靜,安靜才是最可怕的,因為根本無法預知以後的事,是生,是死。都無法確定。
白須老人微笑著,連眼楮中都帶著和藹可親的笑意。可鄧禹則感覺到了他的殺氣正在穿透他的身體,他卻無能為力。
鄧禹則還是那副樣子,他連動都不敢動,因為他知道只要他一動,他的身體就會流出血來。疼痛宛如被千萬根針在刺著。他頭皮發麻,汗已濕透衣服。但他還是咬緊牙關,忍耐著,盡力使自己心里不去想這件事。因為他知道現在絕不能動。白須老人全身雖然都沒有任何動作,但卻比用最厲害的仙法搏斗還要險惡。
這是一場內力、定力和忍耐的決斗。這一場決斗雖險惡,卻不激烈,雖緊張,卻不精彩。
鄧禹則晃了晃身子,口中吐出一口鮮血。鮮血滴在他原本白色,現在灰色的中衣上。
鄧禹則自嘲的笑笑,他忽然發現自己很可悲,他想去做好一件事,卻發現很多時候,自己根本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就像現在,鄧禹則想救他的朋友,可是卻敗的無地自容。
白須老人,道「你笑什麼?」
鄧禹則,道「開心而已。」他掩飾著自己最真實的情感。
白須老人,道「你快死了,臨死很開心麼?」
鄧禹則,道「開心要死,不開心也要死。倒不如開開心心的死。」
白須老人有一雙很亮的眼楮,鄧禹則猜不到他的年齡,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很老,但是眼楮很年輕。人類最先老的地方總會是眼楮,因為它看了世間,看了萬物,看了該看的,看了不該看的。總之一切都讓眼楮瞧去了。所以眼楮總是最先老的地方。能練到這樣一雙眼楮的人,武功總不會太差。
被這雙眼楮,審視的人,總會不太舒服。這雙眼楮現在正盯著鄧禹則,鄧禹則沒有躲,快死的人了,總不會太計較什麼。他也看著白須老人。
白須老人,道「你打不過我。你應該早就知道。」
鄧禹則,點頭,道「我知道,可是臨死前能和肖侯爺打一架,也算不枉此生了。」
白須老人,道「你後悔麼?」
鄧禹則嘆口氣搖搖頭道「我現在縱然後悔,也活不下去了,倒不如不後悔。」
肖侯爺,道「你為什麼要來九雲山?」
鄧禹則看著肖侯爺,道「恕在下無可奉告。」
肖侯爺笑道「你不說我也猜的到。」
鄧禹則用袖子擦擦嘴角的血,仿佛根本沒有听到肖侯爺說的話。
肖侯爺毫不在意的,道「兩個月前,一個黑衣人找到你讓你來九雲山找一樣東西。也就是九雲山所謂的秘密。」
肖侯爺接著道「兩個月前花海鎮瘟疫,妖孽都是你一手策劃的對麼?」
鄧禹則笑道「肖侯爺認為我有這麼大本事?」
肖侯爺道「鄧禹則沒有,可你不是鄧禹則。」
鄧禹則失笑道「我不是,那誰是?」
肖侯爺,道「真正的鄧禹則已經被寧禹風當成妖孽殺了!」
鄧禹則,道「肖侯爺說笑了!」
肖侯爺,道「听老朽說完,你在看老朽是不是在說笑。」
肖侯爺,道「你要替黑衣人找東西,要想個法子進九雲山。如果當個小徒弟,你恐怕這輩子都查不到黑衣人要找的東西。所以你讓叢飛在花海鎮的水井里下了毒。這種毒不會傷人性命,但一時半會也治不好,花海鎮發了毒,浮光自然會解毒。你算準了浮光閉關的時機,你以為浮光會派鄧禹則下山解毒,那你就可以在花海鎮殺了他。代替他回九雲山。可惜啊,你千算萬算算不到浮光派了寧禹風下山,于是你干脆自己上山準備除掉鄧禹則。可鄧禹則也不是草包,雖然心思比不上你,但是武功不比你差。他上了你的當被你用鎖魂咒定住了魂魄,你也元氣大傷,根本沒有能力殺他。干脆將計就計把他變成了妖怪的樣子,扔到了花海鎮。你又怕從中出了變故,就讓叢飛跟著寧禹風。就這樣寧禹風殺了鄧禹則。對麼?」
鄧禹則笑道「肖侯爺猜得不錯。」既然已經被識破了,倒不如大方承認。
肖侯爺,道「你幫他找到九雲山的秘密,他給你你應得的,對麼?」
鄧禹則微笑道「肖侯爺認為在下缺錢?」
肖侯爺,道「你自然不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