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若愚正將信將疑地想著,而杜嬰寧卻痛苦地在他的懷里連連發出喔唷喔唷的聲音。不好,她要吐!
他趕緊奔了幾步,把她的先放到床上,一手扶著她的後背,眼楮在滿屋搜尋,痰盂在哪?痰盂在哪?
可是閉著眼的杜嬰寧並不管痰盂的事,喉嚨咕嚕咕嚕發響,干噦不止。說時遲那時快,在彭若愚正焦急地搜尋痰盂的當口,杜嬰寧沖著他的懷里「 」地一聲,張口便吐。
我的天,所有的污穢全部吐在了彭若愚懷里!毛衣,我的毛衣,那可是我新買的毛衣啊!哎喲,不好!那污穢正往下滾,正往下淌,下面是褥子!彭若愚見狀,一下子把毛衣的下邊掀了起來,兜著,不讓污穢弄髒褥被。
又干噦了一陣,見一時再也吐不出東西,彭若愚便一手攏著毛衣,一手把杜嬰寧小心翼翼地放下,迅速地進了衛生間。毛衣髒了,里面的保暖內衣也被粘乎乎的液體濕透了,不能再穿了,只能全部月兌下來。用衛生紙把毛衣上的穢物擦拭掉後,連同保暖內衣一同扔在了一個大盆里。等會洗吧,這會兒還不知杜嬰寧怎麼樣了呢!
「水,水……」傳來杜嬰寧有氣無力的討水聲,彭若愚趕緊跑了出來。
杜嬰寧喝完茶,終于睡去了。彭若愚不由得舒了口氣。可是,隨即他又犯起愁來︰自己往哪里去睡呢?怎麼睡呢?
摟著杜嬰寧睡?笑話,那怎麼行!剛才抱她的時候,那生命的根就不停地主動請纓,摟著她,還不操了她!
操她?操她不正是自己的夢寐以求嗎?「要得女人心,先得女人身」,不正是自己一直的信念嗎?
可是,今晚自己為什麼卻一直在猶猶豫豫?茫茫夜色,豪宅獨處,這可真是天賜良機啊!
她此刻正醉如爛泥,酣睡如豬,操了她輕而易舉。可是,她連知道都不知道,這又有什麼意義呢?單純的宣泄,難道就是自己征服的內容嗎?這樣做,與禽獸何異?這樣做是一個有雄心有夢想的男人的真正作為嗎?
彭若愚啊彭若愚,你怎麼又犯糊涂?這個問題,剛才在茶室的時候,她第一次躺在那里的時候,不是早就想過了嗎?乘人之危,落井下石,絕不是一個真正男子漢的英雄之舉!
不是標榜英雄,不必裝做君子,在與段曉紅浹髓淪肌悲愴分手的那一刻,就想得非常清楚了︰道德、君子等等這些玩意兒統統都是騙人的把戲!只有臉厚心黑手段狠的人,才能成就大事。
現在問題的關鍵是︰杜嬰寧現在正醉如爛泥,酣睡如豬,得到她的身,並不能得到她的心!而且,她一旦覺醒,知道自己是在強暴她,本已開始美好的前程必將葬送,像狄青,像單影,自己必將遭到杜嬰寧殘忍的報復!
堂而皇之能得到的東西,何必要上梁山呢?是的,根據近期,特別是今晚的發現,彭若愚開始相信︰杜嬰寧已經對自己動了春心!
之所以有了這個判斷,絕非因為「老板有事辦事,沒事辦秘書」無聊透頂的俗論,也不是僅因為近期工作中被委以重任春風漸起的勢頭,還不是因為今晚有幸成為了進到這個神秘豪宅的第一個男人,而主要是因為剛才,剛才彭若愚擦拭杜嬰寧的嘴,擦拭她的胸前時,有了一個重大的發現︰她脖下深處,也就是左胸,竟然有一塊發黑的痂!
發黑的痂,是杜嬰寧被打的鐵證。而這打人者,絕不是今晚的靳超男,因為傷口已經結痂。那打她的到底是誰呢?嬌女敕的身軀又怎麼能忍受如此重擊呢?
彭若愚回憶起了三天前去向杜嬰寧請示工作,在門外听到她正與人打電話。打電話,就如夫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不正常的是,她打著電話啜泣不已,具體內容沒听清楚,但屢屢提到一個人的名字——「魏國濤」。
她不是一直標榜她與魏國濤的婚姻很甜蜜很幸福嗎?那打她者,不是魏國濤又是誰呢?如果她們夫妻真的很恩愛的話,為什麼這幢豪宅我彭若愚竟然成了來的第一個男人呢?
也就是說,今晚杜嬰寧的悲愴不已,借酒澆愁,並不是僅僅因為靳超男?背後還藏著其他因素?如果還藏著其他因素的話,那麼今晚她約我去吃榴蓮酥只是一個借口,她對我有話要說,還是想用我來撫慰她凌亂的心情?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得到杜嬰寧的身與心還不是果熟蒂落,水到渠成?還不是水缸里撈魚——十拿九穩?
等等,等等,等她清醒的時候,她一定會主動地發出信號。能主動的女人,嘿嘿,那滋味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