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鄭老笑笑說,你心里覺得我掩耳盜鈴是吧?
傅華笑了,這老頭已經成精了,竟然可以看出自己在想什麼。
鄭老接著說,其實我很清楚現在官場的風氣,一些地方官員月兌離群眾,事事唯上,這儼然已成了一種痼疾,我老頭子也是沒辦法改變的。我能做到的是盡量降低這種做法在群眾中的惡劣影響。如果我不交代,孫永不知道會安排多大的場面呢,所以我事先叮囑了一下他,讓他就是要做,也只能暗地瞞著我做,場面上看不出來,老百姓也不會在背地戳我的脊梁骨。
傅華笑笑說,那鄭老更應該理解我選擇駐京辦的心情,我是願意謀事的人,不想費那麼多心事謀官。
鄭老遺憾地說,你們這些有能力的小青年都躲在一邊潔身自好,那這社會怎麼會進步啊?
傅華說,我們這個時代跟鄭老您的時代已經不同了,已經不需要什麼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了。我只想做一散仙,雖然也有我的追求,也想有所作為,但並不想為這社會承擔太重的責任。力所能及就好了。
鄭莉笑了,你倒好大的志向。
傅華看了鄭莉一眼,說,你是研究過福柯的人,我始終沒想明白福柯跟服飾公司有什麼聯系,不知道服飾公司算是怎樣一個遠大的理想啊?
鄭莉詫異的看了看傅華,你怎麼知道我是做服飾公司的?
旋即,鄭莉明白了,她指著老太太說,女乃女乃,你又想把我推銷出去是不是?
老太太笑了,我就是跟小傅聊了聊你的情況,沒說別的。
鄭莉臉紅了,你們真是的,怕我嫁不出去還是怎麼的?放心,我要嫁,大把的人等著娶我呢。
老太太笑了,那你趕緊的,我和你爺爺還想抱重孫子呢。
鄭莉臉越發紅了,你說的這都是什麼啊,不跟你們說了。
鄭莉離開了包廂,老太太搖了搖頭說,我越發看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啦。
到了北京,傅華將鄭老三人送回了家,鄭老有些不舍地說,小傅啊,謝謝你這一路上照顧我和老婆子。有時間多來我這里吃頓飯,聊聊天,我老頭子這里不缺你一雙筷子。
傅華笑著說,那我少不了會叨擾的。
鄭莉看了看傅華,也有些不舍,不過她不是一個感情細膩的人,只是說,有時間多來玩。
傅華點了點頭,他現在感覺鄭莉是一個很談得來的朋友,說,那再見啦。
鄭莉伸出手來跟傅華輕輕握了握手,說,再見。
兩人心中對對方都有一種朦朧的好感,可是兩人都沒有主動去挑破這層窗戶紙。在鄭莉來說,這是一種女人的矜持,哪有女孩子先追男孩子的;在傅華來說,這是一種畏縮,他已經不是當年在學校看到心儀的女孩子就展開窮追猛打的熱血青年了,他已經過了而立之年,做什麼都是要思考一下了。讓他退縮的是鄭莉的門第太高,他不得不心存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