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確實是老爸袁振峰打來的。
老爸在電話中說，鎮上光陽路橋頭，有一個挺當道的臨街門面房要賣，作價二十多萬，弟弟袁文強想給買下來。房子，又是房子，一個纏繞著千家億戶的對象和不可磨滅話題。
二十多萬，雖不是天文數字，在老家那個人均收入普遍還較低的四川偏僻小鎮，但也絕不是普通農村家庭所能承受的。
自己從老家讀書出來的，也有十幾年了，也不是年年都回去看望老爸老媽，對那兒的房價知之更少，對非住房的門面房價格更是一無所知，既然都決定要買了，就買唄。
「好啊，他想買就買吧。那房子值這個價嗎？」袁文武雖然有些疑惑，家里都想要買了，也不好加以反對。老爸開了一個雜貨鋪，一直租著人家的房子來經營，雖然勤勤懇懇，但生意也很一般，要是有了自己的鋪面房，生意肯定好做得多。
「這房子，主要是市口好，做生意也做得出來。四十個平方的房子，看起來貴是貴了一點，要的人有好幾起，搶著要！原先，主人家也不想賣。主要是他兒在深圳買了房子，來要錢，沒辦法了，現在才賣的。」
看來這房子是老爸從自己做生意的角度出發，自己早就相中的地方。
老爸已在那房子的街對面，靠租房做生意，打拼了十多年的眼光和經驗來看，應該是*不離十的了。地段確實不錯，是鎮主要農貿市場出入必經之路，人氣足，貴點，將就點，也還說的過去。
「是吧，」袁文武表達了一些不太明確的認可，「要六七千塊錢一個平方。他有這麼多錢嗎？家里有這麼多錢嗎？」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有錢怎麼想怎麼弄都行。袁文武也隱約感覺到了從未給自己主動打過電話的老爸，今天給自己打電話的意圖。
老爸嘆了一口氣，「現在就是這個問題。目前算起來錢是不夠。還差不少。」袁文武的心給拋入空曠無際之中，「已經借到了4萬，錢都拿到了。」袁文武輕輕地松了一口氣，又立即收緊起來。
4萬有什麼用，距離二十多成還只是一個零頭而已
「家里頭還有點積余不多，」老爸的話將袁文武拉回電話中，「你哥你姐那兒也應該能借一點，」袁文武剛想大松一口氣，「袁文強啦，他自己是沒有多少錢。我也問他了，他也想買。現在就是跟你商量一下，看看你那兒能不能借個十五六萬，我們也知道你剛剛換了房子，但我們家就你出息最大，實在不行的話，看看能不能由你出面幫他去借些錢來，讓他來還，如果要付息的話，也給他付。……」
袁文武一陣頭大、心里一陣茫然，老爸說什麼已經有些模糊了。
什麼利息，兄弟之間還要談利息啊，要還利息還不會找銀行嗎？找我干嗎？這不是明顯叫他借錢嗎？
我是有點出息，看起來比幾個兄弟好一點，就要當冤大頭啊，這是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