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間,又突然接到安楠的電話,蘇清再次心急如焚。
三更半夜,要是沒有急事,很重要的事情,安楠是不會也不可能給她打電話的。安楠,她的衣食父母,情同手足的楠姐姐,從來沒有以這種方式,那種語調給她打過電話。
「蘇清,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該做的我都做了,可是一切都等于零,沒有什麼用處?還有什麼辦法嗎,誰來救我,誰去幫助袁文武!袁文武他怎麼辦?」
「文武,對不起,我幫不了你了,我怎麼這麼沒用,搭上自己也幫不了。對不起,來生吧,我們早點相識……相見……」
那聲音不僅綿軟無力,還嗚嗚咽咽,仿佛來處遙遠的世界,虛無飄渺。等蘇清再喊再問,想把事情和楠姐姐在什麼地方問清楚,結果什麼回應也沒有了。
迅即而起的蘇清,抓起衣服,邊穿衣邊出門,邊拉褲鏈,邊沖下樓梯,接到電話5分鐘的辰光,她和她的寶馬就沖出小區,駛上馬路。
一邊開車一邊心急火瞭地給午夜紅場打電話,確認安楠不在。又轉頭駛向安楠所住的玲瓏花園,同時猛打表哥楊偉的電話,這人死家伙,鬼東西,光知道摟著姐姐睡覺,手機還關機。
的確,此時的楊偉正摟著她的同父異母的姐姐武香風睡得正酣。這是應該的,也是必須的。
自從楊偉娶了武香風之後,她每年都會單獨外出,尤其喜歡去四川的農村、山區的風土人情,每次都會拍回來好多好多照片。武香風的繼父是蘇清的爸爸,自從他前幾年因病去世後,武香風外出時就多了一個伴,她和她的母親去四川旅游的時間和次數越來越多,東奔西跑。每次出去的時候都興高采烈,回來之時則情緒低落,焦慮不安,脾氣也越來越壞。她母親更是郁郁寡歡,身體越來越差。楊偉們慢慢地溝通,好說歹說之後,才知道她們遠行目的,原來是去尋找武香風的生父,可是她們提供的線索卻很模糊,楊偉想利用自己的條件,跟香風一起尋找都無從查起。反正作為記者的武香風老是外出,自己也習慣了,隨便她折騰。這一年來,岳母身體越來越差,武香風出去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隔三差五就得出去一趟,出去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隔兩天還要出去。所以這兩夜的楊偉是夜夜發歡,小兩口摟著纏綿到很晚才休息。
手機不通,只好打姐姐姐夫家里的電話,電話通了,隔了好長時間,才听到楊偉的聲音,「誰呀,三更半夜的?」。話未說之前,還猛打呵欠。
「姐夫,你個混蛋。你還在干什麼嗎?楠姐出事了,你個混球,我姐剛回來,你就折騰她。要是楠姐真出什麼事了,我要殺了你!」蘇清聲嘶力竭。
「什麼,什麼?安楠出事了!她怎麼會出事,她不是好好的嗎?她怎麼可能出事呢?」楊偉一個激靈,跳了起來,腦袋清醒了不少,把無蠅電話朝耳邊一夾,開始穿警衣著警褲。安楠,她怎麼能出事呢!「她在哪兒,不知道,先去她家里,好好,我馬上到,馬上到,你放心,我馬上到!十萬火急,絕對十萬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