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知道他今天會來Sweetheart的話,我一定會和經理請假一天的,可我不可能預見未來,所以,我還是遇到了他。
原來,他就是經理害怕的人,等了半天不見我的人,所以自己跑來找我了。他的臉色陰沉得嚇人,看著我的表情,好似要吃了我一般。我突然就覺得氣短了,可想了想,我又憑什麼要氣短呢?我和他早就沒有什麼關系了,早就。
我倔強的抬起頭︰「麻煩你讓開,我要回家了。」
「我真不敢相信,剛才那個跳鋼管舞的女人竟然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眼花了。」他有些心痛的說著,但這話听在我耳中,怎麼那麼的諷刺?
「我跳鋼管舞怎麼了?我沒偷沒搶,我掙的是辛苦錢。而且,就算是我賺的錢不干淨,你也管不著。」說完,我氣憤的推開他,沖出門去,跑著跑著,淚水就模糊了我的雙眼。
往事,如潮水一般向我涌來,我的委屈,突然間被無數倍的放大著,一直以為再見他,我會仍舊心如止水,可事實告訴我,我還是在乎的,他的無情,他的冷漠,還有他理所當然的自以為是,都在我心底生了根,落了恨,越想忘記卻反而越陷越深。
他追了上來,緊抓著我不放,看著我哭花了妝的臉,一絲隱痛于他眸中閃過︰「寧與帆呢?你不是跟他結婚了嗎?怎麼會跑來這里做這種下賤的事?」分明是關心的話語,可是他的用詞讓我實在受不了。
用力甩開他的手,我十分生硬的說︰「下不下賤也是我和他的事,用不著你操心。」我討厭他用這種語氣,說我和與帆,因為,他根本沒有資格指責我什麼。
「幾年不見,你竟然變得這麼墮落了,白筱冰,你還記得你的夢想嗎?是要做一個珠寶設計師,而不是風塵中的賣笑女子。」他的話,字字如刀,扎得我心生疼,任何人都可以說我,就是他不可以。他還記得我的夢想,可那又怎麼樣,一切都過去了,而且過去了好多年。
人,是會變的不是嗎?為生活,我們能做的其實並不多。
「怎麼?看不起我的職業是嗎?可我不覺得下賤呢,我喜歡,很喜歡這份工作。」我強忍著心酸微笑,邊笑邊用手擦試著臉上的淚水,淚水著和著我臉上厚重的彩妝,將我的臉糊花了一道又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