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四)
現實只不過短短幾秒,艾羅娜在神之審判里仿佛已經度過百年時光,時間的流逝在其中完全失去了意義,被一輪輪沖擊與壓迫的少女,就宛如一艘小船般,在這威壓海洋與精神風暴中不斷飄搖,盡管體內的一縷神性讓並不算那麼無力,但以凡人之軀抵擋凡神力還是太過勉強。
就在艾羅娜自身意識在這無盡沖擊下越模糊,自身抵擋接近崩潰之時,這漫天的金色中卻突然散出一抹蔚藍,一枚枚燃燒著的符文在這藍色的沖擊下,就仿佛是多米諾骨牌一般不斷消散,原本遮天覆地的金色很快就消散了大半,緩緩睜眼眼後,一張略顯焦急的溫柔臉龐緩緩出現在艾羅娜眼前。
詹蘭在最初就以大地分解陣遁地緊跟艾羅娜,原本打算趁戰神分身被聖光束縛住的時候,以手臂上以賢者之石印刻分解陣將其分解,但還未等她趕到阿瑞斯身邊呢,艾羅娜釋放的光能壁障就已經被擊破了,之後艾羅娜更是痴痴傻傻的跪坐在當場,一動不動。
雖然不知道具體生了一些什麼事情,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艾羅娜肯定中了某種自精神甚至靈魂的攻擊,于是急忙將早已準備好的分解陣法,轉換成了禁忌煉金術中的精神探尋。還未等詹蘭的精神力滲入艾羅娜體內,就已經被神之審判組成的屏障完全阻擋在了外面。
獲知這一情況後,詹蘭立刻將自身精神力附著在神力屏障表面,並且以精神力凝聚成真理符文組破解封閉。
盡管一般來說,封印類技能從外破壞總是比內部突破容易太多,但如今這場精神力的較量卻是生在艾羅娜體內,任何激烈的精神力震蕩,都有可能對她的意識造成難以彌補破壞。
盡管有些進退兩難,但詹蘭十分清楚這並不是猶豫的時候,如果體內在精神力斗爭中出了什麼問題,那還有可能找貌似萬能的主神恢復,但如果出手晚了片刻,就很有肯能會導致艾羅娜就此喪命,根本沒有機會談之後了。
不論是西方的法師奧術師們、還是東方的修仙練氣士們往往都不會擁有虔誠的信仰,因為在他們眼中,神祗也只不過是更高層次的強大生命體而已,自己早晚可以達到相同境界,但他們畢竟也是承認了神祗與自身之間的關系是下位者與上位者,神祗從本質而言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而對于煉金術師這種學者類職業而言就完全不同了,在他們眼里世界上並沒有神的存在,所謂的神,只是掌握了更高深法則的先驅者而已,看似無所不能的神術與不朽,亦只不過是某種能量定律的產物,而賢者之石正是某種能夠彌補差距的聖石。
也虧得詹蘭通過禁忌人體煉金術的研究,與多次霍爾蒙克斯煉成已經對精神力靈魂頗有經驗,這才能夠一舉突破神力禁錮,在這精神力封印上鑽出一縷裂縫。
借由賢者之石在這神力屏障上產生些許縫隙後,盡管精神威壓還未散去,但特殊意境被破後,僅靠精神力也難以起到如此之大的作用,這個神之審判自然也就被破去了,不過艾羅娜似乎並未能夠及時清醒過來。
緩緩睜開眼楮後,她只能看見前面仿佛有一張略顯朦朧的溫柔臉龐,十分焦急的對自己呼喊著什麼,但卻又听不到任何聲音,自身意識也是一片模糊,更本無法清晰的回憶起任何一幕。
不過這比起之前的精神狀態已經好上太多,在于神之審判的不斷對抗中,艾羅娜的感官思維也在被不斷剝奪,從五感的逐漸喪失,逐漸到意識的迷失,僅差一步防線就會徹底崩潰,一下子從消散的懸崖邊拉回來後,被暫時剝離的感官以及記憶也不斷恢復。
經過這麼一番徹底錘煉後,艾羅娜不論是精神力,自身意念,還是對于能量的操控都會凝實很多,這對于實力接連飛躍的她來說無疑是十分重要的,在天使降生意識中一躍成為三階巔峰,之後又通過依安與烏列的記憶融合突破到四階,這難免會造成根基上的薄弱。
盡管靈魂融合這些記憶與感悟可以說也就是艾羅娜自己的,並不會造成被大幅度提升修為後的致命破綻,但想要鞏固根基也必須花上比尋常人更多的代價才行,而在這主神空間中,想要向尋常修煉者那樣一步步扎實前進卻太過奢侈了,在這擁只有越凶險的危機中,輪回者們能夠做的只有不惜一切代價提升力量,根本沒有足夠時間考慮這些事情。
而神之審判從本質上來說與其說是攻擊手段,也不如說成是一種磨練手段來的恰當,只有當雙方力量境界上的差距達到一定程度後,這種惡意的審判才可能成為一種恐怖的手段。
從凶險程度上而言,此次斯巴達終戰遠遠高于曾經盡力過的一切,但主神卻並未布額外的分支任務獎勵,這其中既有劇情反彈與高團隊評價的因素,也蘊含著一個更深層次的隱藏含義︰在這凶險的背面也蘊含著足以相提並論的獎勵。
這由殺戮神職形成的戰神分身空有泰坦神族十二主神之名,目前體內相較往昔卻只有微乎其微的神力,這無疑是境界與力量的極不平衡,對于逐漸接近凡境巔峰的強者們而言,僅僅是在這場戰斗中的這個經歷與感悟,就已經是十分難得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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