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感覺我就像絨花,就像樹葉,就像一只無名的螞蟻一樣,隨時隨地都會被這個塵世所拋棄。
我更像是一個多愁善感無家可歸,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溫暖,游蕩于荒山野嶺一無是處一無所有的孤魂野鬼。
在孤單的童年時代,我將更多的時間獻給了寂寞而無助的黑夜,不停地寫,沒完沒了地寫。
當寫得太入神時,我的耳邊會傳來遠處高山上悠揚的鐘聲,我的身邊會因為我不斷地想象而變成一片戈壁,變成一片草原,一片天空,或是一座百鬼夜行,無比悲慘的煉獄。我還會看到絕世的美人在我面前舞蹈,有時候是一個,有時候還會是一群。穿著衣服的有,沒有穿著衣服的也有。
我很少給任何人微笑,從不在任何人面前哭泣,偶而與意外不算。
沒有人知道我的臉上到底記述著什麼樣可歌可泣的故事,我從來都不會向任何一個人哭述我的命運。我總會將所有的不滿,所有的委屈都埋藏在我的日記里,再將它付之一炬,然後就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輕輕地將那些往事那些灰燼,吹亂,吹散。
深深地吸上一口氣,再淺淺地吐出去。想象著它不再回來,那些傷心事就真的沒有再回來過。然後,我開心地笑了。寂寞的我,總是用這樣的方式安慰我自己。
沒有人知道我在寫些什麼,只知道在每一個漆黑的夜晚總會有這麼一個男孩映著窗外清爽的月光,扒在那張桌面上一直寫字到天亮。
如果有人看到了我的日記,感覺就像是當街被路人扒光了衣服,當眾被萬人強bao(暴)了身體一樣,難受極了。
當我決定將我的日記改口喚作是小說,當我決定將我的文字公之于世時,我才發現原來自己是這樣的yin蕩,這樣的虛偽,這樣的不知廉恥。
每一個見過我的人都說,我是一個大喜大悲,心事重重的男孩。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而憂傷因為什麼而煩惱。
在我看來,全世界只有三個物種︰全部的人類,全部的動物和唯一的我。
從來都沒有人打擾過我游離的生活,更沒有人佔破過我的星相。
自從我學會握筆的那天起,我便已經將我的靈魂出賣給了鉛筆和紙張。
是的!我對這些白底黑字動了感情,卻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去報答它們!
曾經我帶領著這支弱不禁風的軍隊,不知洗劫了多少片播撒著悲傷與屈辱的故地,不知挨過了多少個忍饑挨餓的冬天。不知淡忘了多少次被人歧視,被人謾罵的輪回往事。又陪我度過了一個又一個寂寞而無助的黑夜!
我不是宇宙的主宰,但是我可以用我的文字主宰宇宙。
眼前的你如果喜歡我的話,請不要說出來。如果討厭我的話,請舉著板磚對著我的面門狠狠地拍過來。
感謝喜歡我的人,對我的關心,同樣也感謝不喜歡我的人,對我反面的鼓勵!
總之,我愛這個世界,愛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
我不敢奢望整個天下都是我的,只希望上帝可以賜給我一片屬于我的棲息之地。
請不要再說我喜歡孤單,因為有文字的海洋與我作伴!
請不要再說我沒人愛,因為我的日記就是我的新娘。每一個沉靜而死寂的夜晚都是洞房花燭的一夜。
現在我就將我的日記拿給你看,請一步步地打開你的心扉,一點點地聆听我的幻听。順便請你在看時戴上一副眼鏡,小心那些敏感的字眼會變成刀片飛起來刺瞎你的眼楮。
但,如果你是一個未婚女孩的話,就到此為止吧!千萬不要往下看了。
因為……因為……不是處女我不要!
我的日記就是我的新娘,誰讀了我的日記誰就要與我洞房。
呵呵,呵呵,呵呵,又有誰知道,我的靈魂已是不堪重負,我的心靈已是滄海桑田。
在每一個流浪街頭的清晨,在每一個風餐露宿的夜晚,在每一個饑寒交迫到快要死去的黃昏,我總會拿出喜洋洋送給我的魔法球,默默地閉上眼楮,微笑著說,「‘爸爸會回來的,媽媽會回來的,我們也會在一起的。’」
假如上帝能夠把我的肋骨還給我,讓我與初吻的小女孩重逢的話,我願意把我的身體出賣給地獄,與魔鬼同床。
初吻的小女孩,到底要什麼時候才會出現?還是永遠都不會再出現?魔法球的誓言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實現?還是永遠都不再實現?
我的羊,這些年我過得很好,你還好嗎?我的爸爸沒有回來過?你的媽媽回到你身邊了嗎?我們真的能在一起嗎?
我的羊,你還記得我們一起在月光下在魚塘邊唱起的那首童謠嗎?這首童謠是我自己瞎編的,我也只教過你一個人。所以,我唱上句這個世上只有你能接得出下句。
我早已將自己的肋骨一條條割下,卻不知道哪一根是你?
花兒開花兒謝,枝椏禿禿小腳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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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牽手肩並肩,我們一起扮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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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新娘入洞房,來年生個胖女圭女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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