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咬咬跑下樓梯,跑到操場,尋到了第三株合歡。
看到李小佳,王珊珊,安琪兒手拉手,背貼著背將這棵合歡圍了起來。
咬咬迎了去,問︰「請問,是哪位姐姐撿到了我的日記本?」
三個人的眼楮盯著三個方向,沒有人搭理他,好像咬咬根本不存在一樣。
咬咬湊到了李小佳的面前,李小佳將腦袋甩向一邊,盯著牆角,一動不動。
「李姐姐,請問,是你撿起了我的日記本嗎?」咬咬小心翼翼地問。
李小佳若無其事地在咬咬面前擺著手掌,自言自語地說︰「誰放的屁這麼臭,難聞死了。」
咬咬又到了安琪兒面前,問了相同的問題。
安琪兒也冷冷地說︰「敢問,我和你認識嗎?就算我撿到了你的東西,我憑什麼要還給你呢?你又不是我什麼人!」
咬咬一臉的尷尬,沒有說話。又轉到了王珊珊面前,也問了相同的問題。
王珊珊將食指豎在嘴邊,故意縮放了聲音說︰「請不要打擾我邊緣的生活,thankyou!」
這時史曼曼也來到了這里,咬咬瞅了她一眼,剛要開口說話。史曼曼攤了攤手,鎖起眉頭,搶答道︰「Idon-tknow。」
「怎麼沒有人理我呢?」咬咬喃喃道。
突然,從咬咬的背後傳來了戲謔的笑聲,奮亢而響亮,仿佛個聲音是對全世界的人吼來的︰
「因為她們都不是你的羊!」
(29)
咬咬下意識地緩緩地緩緩地扭回了頭,就在這個回眸間,整個世界都下起了雪。
打開了心扉,打開了窗。等了這麼久,盼了這麼久,自此一段纏綿不清的姻緣正式拉開了序幕。
女孩的發絲,迎著微風輕輕地飄起,只是眨了一下眼皮,便模糊了視眼沒有了蹤跡。女孩的笑容,倒影在清澈的泉水里,清晰的美。用手指輕輕地點一下,又變得朦朦朧朧,隱約的美。
無數朵粉紅色的絨花在她的頭頂凋零,柔和而充足的陽光在她的臉龐綻放。
只是微微地扭動了一體,所有的花瓣便月兌離了花柄的束縛,旋轉在女孩的身邊,漫天飛舞,落英繽紛。只是淺淺地微笑了一下,金色的陽光便在她的臉蛋上撕扯成了一條條迷人的笑紋。
下午,優子勾搭著王珊珊和她一塊逃課,先去*拉直了頭發,剪了指甲洗了指甲油,卸了鼻釘唇釘,又摘了彩虹耳釘。出來後,優子捂著肚皮說要拉稀,便四下找廁所。王珊珊肚里沒貨也沒有要進廁所的打算,優子卻說她大姨媽來了硬拉著王珊珊和她去廁所說要檢察身體。剛一進隔間,優子快速地搬起了門上的栓子,反手便堵住了王珊珊的嘴巴,用極其卑鄙,暴力,無恥的手段將王珊珊的格子裙扒了下來,穿到了她的身上。這下王珊珊總算知道優子為什麼偏偏要拉她逃課了,因為只有她的短裙遮到了膝蓋。
回到學校後,優子又逮了一個新生把人家制服上的紐扣全拽了下來,又叫李小佳幫她縫到了自己的制服上。
耶!麻辣太妹成功轉型為清純淑女,就是這個TV,千萬別換頻道,優子馬上就要試鏡了。
女孩遠遠地伸出了胳膊,將一個綠皮本子擺了出來,看著咬咬微笑著。國色天香,美不勝收。出水芙蓉,傾國傾城。大方而無拘,和藹又可親。
「請問,你是在找這個本子嗎?」女孩的聲音很溫柔,吐氣如蘭,清脆悅耳。
咬咬冷冷地走了過去,冷冷地接了過來,翻開本子簡單地過目了一遍。沒有驚訝,沒有笑容,沒有說話。
「我復姓大島,名優子,以後你可以直接叫我優子。花開花又謝很好看的一本書,很好听的一首歌。我已經將我自己的靈魂留在了你的故事里,從今天起我便是你的粉絲,最忠實的讀者。從不認識到認識,我相信所有的開始與結局都是命中注定的。」優子伸出了手心,「我知道你的日記就是你的新娘,誰讀了你的日記誰就要與你洞房!呵呵,我讀了你的日記,敢問我們可以先從朋友做起嗎?」
咬咬用衣袖擦拭著本子的封面,沒有理她。
「嘿嘿,不用再擦了,雖然被雨水淋過,但是我已經很仔細很仔細地擦了無數遍,所謂的愛屋及烏!」優子笑著說。
本子本來就是她一腳飛出去後才弄得更髒的,還在這里賣人情。優子的手心還在那里懸著,而咬咬就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理都沒理她。
就在優子不知所措的時候,咬咬淡淡地問,「請問,你有沒有見到本子上系著的一個藍色透明的玻璃球?」
「這個——這個——」頓了頓,優子卻說︰「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一直在尋找著一段記憶,等待著一個女孩?」
「對不起,這件事與你無關。」咬咬冷冷地說。
王珊珊沖了過來,叫嚷道︰「你小子別不知好歹,你知道在學校里別人都怎麼稱呼我們老大的嗎?直呼優子的名字,你小子還是頭一個呢!」
咬咬淺淺地低下了頭,對優子輕聲地說了一句︰「謝謝!」
「我幫你找回了你的最珍貴的東西,你要請我吃飯的噢!」優子嬉笑著。
咬咬低下了頭,再次深情地說了聲︰「謝謝。」
優子用手指很小心地捏住了咬咬的衣角,左右搖擺著身子,「我不要听謝謝,我要你的實際行動。」
咬咬有意地去看了一下,發現優子的左胳膊上同樣有紋身。是由四片竹蘭菊梅的葉子圍成的星星。旁邊標著兩個小字︰葉恨。
優子的穿著很樸素,但隱約會看到她的鼻子上,嘴唇上,尤其是右耳朵上扎著的七個洞眼。能和四季花走到一起的人,應該也不是什麼好鳥。
咬咬淡淡地說︰「請不要打擾我邊緣的生活,thankyou!」話罷便甩開了優子的手,冷冷地轉回了身,大跨步地走開了。
「灰太狼——」優子高叫了一聲。
咬咬停下了腳步,沒有回頭,沒有表態。
「你真的認不出我了嗎?」優子問。
咬咬只停頓這麼一小下,便頭也不回地走開了,沒有留下任何的感激之情。
優子眼睜睜地看著咬咬的背影漸漸地遠去,沒有說出一句話。等咬咬消失的時候,她還是沒有明白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她想不通,怎麼都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