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眨眼間,咬咬已經走過了過道,向一樓走去。
一級、兩級……
當他翻下第四級台階時,便主動讓道要躲過迎面而上的優子和李小佳。又邁下第五級台階的時候,優子和李小佳轉身返了回來,當安琪兒和王珊珊突然從拐角處出現,快速地踩過兩級台階時,咬咬已經無路可閃,輕易間便又被圍在了圈心。
圈子縮小了一步,卻又多了一層外圍。又縮了半步,女生的妖嬈與媚笑,已迷茫了他的眼眸。
環身四顧,眼前是一望無際的異性。驀然停步,已迷失了起步時的原點。
面對無法躲避的襲擾,咬咬閉上了雙眼。他的臉上沒有緊張的汗漬,可以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吸聲一樣的沉穩。
優子緩緩地伸出了右手,微笑著用食指輕輕地點起了咬咬的下巴。咬咬不客氣地甩開了腦袋,依然沒有說話。
優子故意高笑著︰「哎呦喂,這個貨色還不錯嘛!真有股蠻勁。」話間,四下全是女生們的訕笑。
優子說,「咬咬,你媽媽怎麼給你取了這樣一個名字,忒娘們!」
他的神色依舊,閉口不語。
「臭小子,我們老大在和你說話,你沒听到嗎?你是聾子?還是啞巴?」王珊珊吼道。
咬咬不語。
「在學校有女朋友嗎?」優子和聲問。
他還是沒有說話。
「不管你有沒有女朋友,姐姐現在就告訴你,在這所學校你搞不搞對象由不得你。」優子強聲問。
咬咬,依舊無語。
「小弟弟,上次我撿回了你的日記本你還沒有感謝姐姐呢,難道你忘記了嗎?另外,我是尊敬你才這樣稱呼你的,我希望你也要尊敬姐姐。你這樣一句話都不說是打發不了我們的。」優子客氣地說。
咬咬猶然不語。
優子又玩笑著︰「小子,你听著別以為你不說話,我就拿你沒轍。我們這幫太妹,雖然不敢把你扒光了,但是扒光你的上身還不成問題。一分鐘之內就能將你男子漢的威風全刷下去,我看你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在這所學校立足,你再不說話我可要模你的臉嘍!」
在優子的玉手伸到一半時,咬咬赫然張開了嘴巴,冷峻的眼神,平淡地語氣︰「請你讓開一點,我要過去。」
優子想到剛才的一番戲語,霎間臉頰微紅。詼諧地看著他謔笑道︰「想不到咬咬的聲音是這麼有磁性,難怪咬咬很少說話。但姐姐要是不讓呢?」
「你到底想怎麼樣?」
「姐姐想知道,現在在學校里你有沒有女朋友?」「你向我尋問是你的權力,我不與回答是我的隱私。我尊重你的權力,希望你也尊重我的隱私。」
「還‘隱私’呢!是條狗都看的出來,瞧你這副木頭樣,哪個女生願意和你在一起啊!」「姐姐真是豪爽,怎麼拿自己和狗相提並論!」
優子臉色頓變,轟然喝道︰「行了!行了!不和你貧嘴。我直接問你,你要給我老老實實的回答。倘若再敢跟我拐彎抹角的,我找你麻煩。好了,我問你,國慶長假為什麼沒有打電話給我?」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好你個無情無義的白眼狼,玩完了就不認帳了是嗎?」
咬咬厲聲道︰「對不起,我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說些什麼,請讓我過去。」話罷,橫眉立目直刺向優子。
優子卻笑了︰「好,好,好,我讓你過去。但是,姐姐提前告訴你,姐姐不會白讓你借過的,你可想清楚了。」話罷,側身閃到了一邊。旁邊的王珊珊與李小佳也向外挪了挪身子。
咬咬毫無面色地與優子擦肩而過,出圈後,剛剛翻下兩個台階,便听到優子在身後大叫大嚷︰「非禮啊!非禮啊!抓色`狼,抓色`狼……」
彈指間,台階底,台階頂,已經走出教學樓的,還沒有走出教學樓的學生全擠在了這個圓點。
「怎麼了?怎麼了?……」
「色`狼在哪?誰是色`狼?」
……
優子站在高高的台階上,指著台階下咬咬的背影,吼道︰「就是他,大道這麼寬敞他卻故意往女生堆里擠,伺機模我的大`腿。」
咬咬猛然回過頭,已是滿臉尷尬,憤怒地指著優子的面門,嘴唇嚅動,卻一直罵不出聲來。
頃刻,校園里已是議論嘈雜。流言蜚語的聲音,在咬咬的耳朵里不斷的回旋,升騰,升華,直到像原子彈一樣的爆炸,在他的頭頂生出了一朵可愛的蘑菇雲。
優子抿起嘴巴瞪著他羞憤的臉龐,裝出十分害怕的模樣︰「干嘛這麼凶的看著我,玩完了軟的又想來硬的?這里這麼多人我是在說你嗎?做賊心虛!」話間,便將史曼曼摟在懷里,模著史曼曼的臉頰,「你丫敢偷偷地模我的大`腿,待會把你拎到宿舍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一邊摩挲著史曼曼的小臉,一邊對咬咬笑道︰「看什麼看,你也想模啊!」
咬咬轉過了一臉的羞臊,終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優子使勁地拍起了手掌,對著全校的學生,宣布道︰「葛情,葛咬咬,我告訴你,你竟然死纏爛打,死皮賴臉,死纏硬磨,死乞白賴地硬是要追姐姐我,以後你就對我好著點。至于你剛才誤會我的事呢!就算了吧!姐姐從來不會和小弟弟一般見識的。」
咬咬又一次猛然地回過頭,面對著自傲的優子吊著的眼眸,甘是一臉的怒氣。在他正準備辯白時,忽然傳來了一聲呼喚︰「咬咬,跟我去趟辦公室。」
ヾ翻車︰就是翻臉的意思。北京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