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爾文,好歹你跟人家也是同桌啊,男孩子多多少少應該照顧女生一點吧!」成千說。
「你胡說什麼,我葉大公子*倜儻,一表人才,怎麼會和一個啞巴是同桌呢?不是,不是,你弄錯了吧!」葉爾文說。
之後,眾人便哄堂大笑了一陣。
這時,咬咬出現在了食堂門里。
「老公,我在這里。」優子向咬咬揮舞著手心。
咬咬有意地走遠路繞開了陳思妤,走近了優子。端正地坐在了凳子上,溫馨地說了句,「好豐盛的午餐!」
剛吃了幾口飯,咬咬便注意到陳思妤依舊在原地站著,手里端著便當腦袋東張西望,眼神中流露出小鳥依人的情結,很惹人疼惹人愛的撅著小嘴,不知道路在何方。
咬咬給優子夾了一只魚片,和聲說︰「我們這邊還有空位。」
優子將魚片喂進了嘴里,瞪著咬咬,不高興地說,「有空位怎麼了?」
咬咬拿起了醋壺,在優子的便當里加了一點點,笑著說,「讓她坐過來吧!」
優子奪過醋壺,直接打開了壺蓋將一壺子醋全倒進了自己的便當里,瞪著眼,咬著牙惡狠狠地從嘴里噴出了兩個字,「不行!」
「不行就不行嘛,你把便當弄成這樣怎麼吃啊!」
「狗吃唄!」說著,優子將咬咬的便當奪了過來,將自己的便當推給了過去,「今天也該輪到你為我吃回醋了!」
(117)
等有人吃完飯後,陳思妤才找到了一張空餐桌。她用餐巾紙簡單地將桌面上的飯渣捋到一邊,便這樣將就著吃飯了。
吃完飯後,陳思妤先坐了一會,等洗漱池人少的時候,才孤零零地走了過去。
洗漱台前的白牆上標著,[隨手關水]四個紅字。
陳思妤洗了洗手,關掉了水龍頭,便走開了。
「這位女同學怎麼不關水就走了!回來把水龍頭關了!」
陳思妤剛走出三步,便听到後面看管的喝斥聲。
我是關了水龍頭才走開的不是在說我,陳思妤依然平常地走著路。
突然,看管沖到了陳思妤的面前,截斷了她的路,怒喝道︰「看著文文靜靜的,居然這麼沒有素質,不對,是不要臉!我叫你你沒听到嗎?裝什麼啞巴?」
陳思妤回過頭看到離她剛才洗手的不遠處確實有一個水龍頭嘩啦啦的流著水。
陳思妤一臉的苦楚,伸出胳膊向洗漱台那邊點了點,嘴巴一張一翕卻發不出一個音符。
看管推了一下陳思妤的肩膀,罵道︰「你這個瘋子,回去把水龍頭關了,不然甭想走出這個門。」
一邊圍著許多的同學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居然沒有一個人願意出來幫她說上了一句公道話,陳思妤當機便流下了無助的眼淚。
她是這樣的脆弱,這樣的弱不禁風,好靦腆好可愛,好善良好可憐,好需要保護的一個女孩子。
這一幕咬咬與優子都看在眼里,咬咬放下了筷子剛準備站起來,優子敏捷地伸出手掌重重地拍在了咬咬的肩頭,硬聲道︰「你要干什麼去?」
「你也看到了那個水龍頭不是雙雙擰開的。」
「是不是她擰開的,跟你有關系嗎?乖乖地給我坐在這里,哪都別去。」
「你有點同情心好不好。」
「他媽的,好了沒幾天,你就管開我了,找打啊你!」
「呵呵,你是跆拳道三段,我承認我干不過你。」頓了頓,又說,「在床上你干不過我。」
「你——你——你無賴!」
「懶得理你。」
咬咬剛剛站了起來,優子便奸笑著說,「你要是敢去,我就敢把寶寶生下來。再過個把月我就挺著肚子去見你媽,就說我是坐台小姐,你小子嫖妓不給錢還把我肚子弄大了。我要把你的好學生形象全都毀掉,讓你身敗名裂,遺臭萬年。嘿嘿,到時候你家可就熱鬧嘍!」
咬咬,坐回了原位,無奈地說,「听听都是這麼可怕,你別說了,我也不去了。」
(118)
153班教室。
這個時間,同學們都到休息室午睡去了。
教室里只有咬咬跟優子兩個人,他們坐在一張同桌前,卿卿我我,打情罵俏。空曠的教室便是最大的擴音筒,笑聲不斷從窗口傳出來。
突然,教室的門被推開了,笑聲也停止了。
陳思妤懷里抱著一張畫板,好像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施施然走了進來。咬咬看了她一眼,優子瞅都沒瞅她繼續跟咬咬有說有笑。
陳思妤的座位與咬咬只隔著兩排桌子,也不怕別人說她是電燈泡,她放下畫板拿出鉛筆便做起了畫。
「老公,我給你修指甲吧!」
「不用了,讓別人看到了不好。」
還記得嗎?陳思妤當初也對咬咬有過這樣的請求,咬咬也是這樣拒絕她的。
優子拿出指甲刀,強迫性地將咬咬的手掌拽了過來,故意大聲地說︰「讓別人看到了才好呢!」
不知道陳思妤听到這樣的話是什麼感受?她一直低著頭,看不到她的眼神,看不到她的臉上的表情。
「我要寫日記了,優子你去休息室小睡一會,下午才有精力上課。」
「我不去。」
「我要寫日記了,這是我每天都必須要做的事。」
說著,咬咬便掏出了日記本,就像吃點心一樣,津津有味地寫了起來。
無論優子再怎麼樣的去呼喚他,咬咬始終一言不發。
等了有十分鐘吧,優子突然用雙手捏住了日記本的邊角,厲聲說︰「你不要寫了,我要你陪我玩。」
「優子你別鬧了,給我點時間讓我做我自己的事好不好?」咬咬不高興地瞪著她。
優子用手指將書角擰了一下,咬牙切齒地說︰「我警告你,把你的破本子收起來騰出手來陪我玩,否則我要你好看!」
咬咬指著優子的鼻子,瞪大了眼楮,喝斥道︰「松開你的手,否則我也要你好看。」
優子大聲說︰「要造反是嗎?老娘可不是吃素的。」
說著,優子絕定性的一揮胳膊奪過了日記本,一腳踢翻了桌子,將本子揉成一團之後,又輕蔑地丟到了地板上,然後,又離開了座位沖著日記本狂踩了起來。
「你知道日記本對我很重要,你還敢這樣的惹我!找死啊你!」說著,咬咬也站了起來,還舉起了拳頭。
優子把雙臂向後一縮,將肚子向前一挺,驕傲地說︰「來呀!來呀!沖著這打。也不用去醫院,也不用花一分錢,一拳頭下去什麼事都解決了。」
咬咬緊鎖眉頭,緊閉雙眼,死死地咬著牙齒,無力地坐回了凳子上。
優子開心地笑了起來,鼓起了掌,哼起了小曲。
優子叱喝道︰「你給我听好了,我大島優子的降生,代表著女權社會的來臨。請你搞清楚了,並不是說,我是你的女人!而是,你是我的男人!並不是男人騎女人,而是女人上男人!我的男人我來養!從今以後不管是什麼事都是我說了算。」
咬咬將五指罩在了面門上,痛心疾首地說,「後悔死了,後悔死了。我怎麼貪上你這麼一個姑女乃女乃!惹不起你啊!惹不起你啊!」
「後悔了是嗎?晚了。當初你瞎了眼上我的床,活該。提前警告你想分手門都沒有。管你呢?老娘就是訛上你了。」優子硬聲說。
咬咬沒有說話。
之後,優子走到了圈外,指了指倒下的桌子,命令道︰「老公,去把我一不小心踢翻的桌子扶起來,把那個破日記本也撿起來,扔到後面的垃圾桶里。」
咬咬吊著眼楮,惡狠狠地瞪著優子,一動不動。
優子突然捂著肚子萎縮著身子,申吟了起來,「哎喲,人家都說了養身子的女人是不能動怒的,你瞧瞧我只是稍大聲的講了幾句話,這肚子就難受開了。哎喲喂,哎喲喂,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咬咬乖乖地扶起了桌子,撿起了日記本扔到了垃圾箱里,又攙著優子穩穩地坐回了凳子上。
咬咬很不高興地說,「等把你肚子里的這點事處理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優子將雙手叉在胸前,笑著說,「到時候,老婆我就有新花樣嘍!」
還記得嗎?曾經陳思妤也扔過咬咬的日記本,咬咬的差點就和她絕交了。
看到現在的這一幕,不知道她心里又是什麼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