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妤的頭一直是低著的,當咬咬講完這段話後,她將她的腦袋高高地昂到了天上。
那一刻,仿佛有一團烈火從地下涌進了她的身體,燃燒了她的心髒,滾燙了她的血液。將他的靈魂燒到了5000攝氏度,抽干了她身體上全部的水份,但是她的眼眶里依然可以滴下了冰冷的眼淚。
咬咬輕輕地靠近了她,用掌心輕輕地拭掉了陳思妤臉上的淚痕,輕聲說︰「雙雙,我會保護你的。」
突然咬咬在陳思妤的心里變得像高山一樣高大,像海洋一樣寬闊,像火爐一樣溫暖。她微笑著望著高高在上的他,欣慰地點了點頭。
突然,阿偉從外面進來,慌張地說︰「咬咬,二樓的這排教室好像全有啊!」
「不對,一樓的那排教室好像也有噢!」某人說。
「不不不,整棟教學樓的每個教室,每一塊黑板上都有吧!」史曼曼
咬咬從地上撿起了黑板擦,正準備出去時,陳思妤拽住了他的胳膊,鎖著眉頭,搖了搖腦袋。
咬咬松開了她的手,在她的額頭上淺淺地吻了一口,柔聲細語︰「我說過,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等我回來!」
咬咬氣勢洶洶地沖進了隔壁班的教室,不跟任何人打招呼,沖上講台便用黑板擦在黑板上瘋狂地刷了幾下,而後,便走出了這個教室。
接著進入下一個教室……
大家都是鄰居,二層的班級都沒有怎麼為難他,但是,再往上走可全都是高二和高三的領地了。
過道里已經圍了很多人,熙熙攘攘。要想順利地通過,必須還要說聲借過。
咬咬怒火萬丈地指著無辜的人群,大叱道︰「都給我讓開!」之後,便橫沖直撞地向前邁進,推開了過道口第一個教室的門,怒不可遏地便要向講台沖上去。
每個班都有每個班的老大的,豈能由他一個外人隨隨便便地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你是哪個班的?誰讓你進來的?」一個黃頭發的男生截了過來,擋在了門口。
咬咬挽起了袖管,從褲帶上抽出了鳳尾刀,便在自己的左胳膊上一削而過。
血液像河流一樣從傷口一股股地滾下,將他那雙殺紅了的眼楮染得更紅。咬咬橫眉立目地對黃發男說︰「沒有這個豪氣,就不要擋我的道!給我滾開!」
黃發男和身後快要靠近的幾個男生,全後退了幾步,不敢再去阻止。
就是用這樣有邏輯的方式,他已經毫無阻擋地闖入了十六個教室,他的胳膊上也留下了十六道血痕。
146班的教室在三層最里面那間,可是咬咬卻故意避開這里,先上了四樓。最後才帶著疲憊的身子返了回來,毫無禮貌地踹開了教室的門。
一聲轟鳴的踹門聲,將眾人的視線都集聚在了門口,陽光的背影里。
咬咬的臉上,手上,衣服上,褲子上,全沾滿了粉筆末。左胳膊鮮血淋淋,傷痕累累,一滴又一滴地順著他的手掌,點到了地上染成了花。
李小佳,王珊珊她們看到這樣的情形,都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幾步,將在桌子上翹著二郎腿得瑟著的優子突顯凸顯了出來。
其他教室的黑板上都有那些骯髒的話,唯獨146班的黑板干淨得就像優子死板的臉。
咬咬嘶叫了一聲,怒不可遏地將黑板擦扔到了優子的腳下,展開雙臂吶喊道︰「你也太過分了!!!」
優子旁若無人地點了只女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淺淺地吐了出去,呆呆地望著咬咬,訕笑著︰「哇!掛彩了,好硬的男人,看不出你還挺爺們的。」又瞅了瞅他血跡斑斑的胳膊說,「啾,啾,啾,啾,跟我上床時,都沒見你這樣的玩過命。」
「有種才是男人。」咬咬硬聲說。
「既然有種,多少次了你怎麼都沒有能讓我懷上呢?沒種的孬貨。」優子說,「我明著告訴你,今兒個這事是我干的,請問您老人家要怎麼處置我呢?」
「我不能把你怎麼樣,我只是想更加鄭重的再告訴你一聲,我和你現在已經分手了!我的女人是陳思妤!」
「分手是你隨隨便便,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說分就能分的嗎?告訴我原因?給我一個理由?」
「沒有原因,不需要理由,就是要分手。」
優子從桌子上跳了下來,很認真地說,「你答應我在昨天的校會上會送花給我的可是你沒有去。過去就過去了,我可以原諒你。但是,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回答了這個問題,我們到底是天長地久,還是分道揚鑣,就由你做決定吧!」
昨天在優子唱完歌之後,留下的就是這個問題。這樣的問題,一般都是一招斃命的問題。
咬咬不敢接招,他的沉默,他的遲疑,被優子扭轉成了默認。
「哪次去餐廳吃飯不是我從桌子下面悄悄的把錢包塞給你?哪次去賓館開房,哪次去洗鴛鴦浴不是我消費?破你的處我還傻吧垃圾地給你包紅包,難道我就不是處女嗎?」優子高聲說,「真是賠大了!吃軟飯吃到你這個境界已經夠爺爺了!你還不知足嗎?」
「幸虧你是處女,不然你賠得會更多,這年頭處男比處女值錢!」
「嘎嘎,我知道我欠著你一條命,我知道我現在優越的生活是犧牲了你的童年換來的。所以和你相好的這段日子里我從來都沒有向你伸手要過什麼!作為一個女人我認為我自己做得已經夠多了,我對你已經是無微不至,仁至義盡了。白讓你泡,白讓你睡,你高興的時候我想辦法讓你更高興,你傷心的時候我允許你在我的身上發泄,我的靈魂我的精神都快被你榨干了,你還想怎麼樣?」
「因為我玩膩了,所以我才會提出分手的。」「玩膩了只是一個借口,不是分手的理由。我到底哪里對不起你了?請你點出來?」
「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咬咬又說,「你放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