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夢紓想到了,李廷堅同樣也想到了!他的神色,不禁緊張起來。
李廷堅故作輕松地沖楊夢紓笑笑︰假托時間已晚,讓楊夢紓不要胡思亂想,好好休息,明日他便帶她去土地廟察看疫癥。
是夜,李廷堅離開楊夢紓暫居的小院後,避開李府的下人,飛身上房,施展輕功,一路直奔右相陸炳宣的府邸。
見到陸炳宣之後,李廷堅便將剛才楊夢紓與他說的話,稟報給了陸炳宣。不過,他有意漏掉了他與楊夢紓禮結金蘭的事情。
陸炳宣披著衣服,坐在太師椅上,合目想了想,突然睜開眼楮,盯著李廷堅說道︰「小皇帝是想借楊夢紓為餌,釣出楊童渙?」
李廷堅贊同地點點頭,說道︰「嗯!孩兒也是這樣想的!否則,昭德帝沒必要借虞嬌妹妹的手,放出楊夢紓來!」
陸炳宣聞言,氣急敗壞地一拍椅子的把手,追悔莫及地說道︰「哎!這個嬌兒,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被昭德帝利用了,還渾然不知!」
李廷堅見狀,趕忙給陸炳宣倒了杯茶,遞了過去,安慰他說道︰「爹,您也別太責怪嬌妹了!她與昭德帝朝夕相處了快七年,動了真情,也屬情非得已。所以今天,她才會被嫉妒沖昏了頭腦,沒有看穿昭德帝的詭計!」
「哎!我也不是想責怪她!只是,我們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不能在她的手里,功虧一簣!」
陸炳宣突然抬頭盯著李廷堅說道︰「堅兒,你絕不能為情所困,明白麼?要為天下主,就不能有半點兒女私情!只娶對你有用的,不談愛或不愛,明白麼?」
李廷堅為難地緊了緊皺眉,但還是沖陸炳宣點了點頭。
陸炳宣發覺李廷堅的態度不堅定,眼神也是游移不定,似乎剛才的保證,並非是發自真心。陸炳宣無奈地嘆了口氣,兒子大了,有自己的主見了,心里有想法了,也不再象從前那樣向他傾訴了。
眼下,自己也無暇顧及李廷堅倒底為誰動了心。當下,他最迫切要解決的是,破壞和阻止昭德帝想通過楊夢紓釣出楊童渙的計劃。
陸炳宣站起身來,在屋子里來會踱了幾步,忽然在李廷堅身邊停了下來,側目問道︰「你準備什麼時候帶楊夢紓去土地廟?」
李廷堅低眉想了想,答道︰「明日吧!也有可能是後日!她挨了崔公公一掌,雖不致命,不過內腑已傷。如果,不是昭德帝催的急迫的話,我倒覺得,她應該臥床靜養幾日才可。」
陸炳宣听完李廷堅的話,心里咯 一下,眼眸眯了眯,臉上雖沒動聲色,心里卻翻江搗海。李廷堅的話,說的雖是輕描淡寫,可是話里詞間,卻透著對楊夢紓非同一般的關心和憐惜。
難道堅兒是看上了姓楊的那丫頭?
陸炳宣皺著眉頭,感覺到一陣寒意。他沖李廷堅點了點頭,說道︰「好!這件事,我來處理!這兩日,你要時刻注意楊夢紓的一言一行,尤其是,注意了解下昭德帝或者她爹楊童渙的消息,」
李廷堅心里不情願,嘴上卻不敢違抗,他只得暗然地點點頭,然後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