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炳宣趕忙抱拳施禮,答道︰「臣愚鈍,未能體察聖意,請萬歲恕罪!臣馬上命四城的守衛撤回!哦,對于左相府楊夢紓......」陸炳宣故意不把話說下去了。
昭德帝瞥了一眼陸炳宣,故意玩著貓捉老鼠的游戲,說道︰「依愛卿之見,當如何啊?」
「這......」,陸炳宣目光閃爍,偷偷瞄了眼昭德帝。從他的心里來說,他當然不希望楊家人翻身。不過,自從虞妃中計趕楊夢紓出宮的那一刻起,楊童渙就此翻身的大勢已成。自己現在若是不主張昭德帝召楊夢紓入宮,昭德帝必然會將自己與虞妃牽扯到一起。雖然,眼下還不知道虞妃的身份是否已被識破,但是這顆棋子他已埋藏了多年,不到事情明朗時,還是不要輕易就露出珠絲馬跡。
想到這,陸炳宣為難地笑了笑,說道︰「這其實是陛下的家事,臣怎好插言?」
「哈哈!」昭德帝看著陸炳宣機關算盡的樣子,他突然爽朗地大笑了兩聲,沖陸炳宣點了點頭,說道︰「好!說的好!這是朕的家事!楊夢紓是與朕拜過天地和祖廟的,她又受了朕的寵幸,理應進入後宮。朕這就讓人擬旨,宣她入宮。陸卿家,既然你對楊夢紓的行蹤了如指掌,那就由你去宣旨,即刻將她帶回宮中吧。」
陸炳宣假顏歡笑地點了點頭,躬身退去。
楊夢紓將李廷堅一送回李府後,這李府啊,就象炸了鍋似的。李夫人那眼淚啊,就象河一樣的,從進門開始就沒停過,還幾次哭的昏撅過去。李義申一邊讓丫環婆子照顧李夫人,一邊趕緊找人請京城里最好的大夫上門。
楊夢紓哭的眼楮腫的象兩個水密桃似的,跪在李廷堅床邊,一瞬不瞬地盯著李廷堅那張沒有一點血色的臉,任李府上下誰也勸不動,她堅持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李義申雖然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從楊夢紓囈癥般的只言片語中,李義申也猜到,李廷堅一定是因為她才受的重傷。
李義申雖心疼兒子,不過看著楊夢紓(他們還以為她姓陸)生不如死的悲傷模樣,他也不忍心再多加責怪。只得叮囑府上人多去買些補氣養身的藥回來熬上,又焦急地催促大夫盡快給李廷堅查驗傷口,有效施救。
應無天將李廷堅送到李府大門後,並未隨楊夢紓一起進入李府,而是趁眾人不注意時,遁跡在街頭巷尾間。
待大夫給李廷堅重新上好藥,包扎好,並告知眾人李廷堅性命並無大礙,只因失血過多,需要休養時,楊夢紓的心才稍稍安了下來。她也才想起琢磨,那個武功超卓神秘莫測的白衣公子究竟是誰的問題。不過,有個比那個神秘白衣公子更讓她憂慮的問題,迫在眉睫。那就是昭德帝讓自己入宮的事。如今李廷堅人事不醒,昭德帝要是此時到李府下旨要人,自己還能指望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