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入夜,華燈初上。
靜靜的月光將一抹抹銀輝灑入飛檐斗拱,樓宇林立的府邸之中,晚風時不時掠過那密密匝匝的樹縫,發出呼呼的嘯聲。
訓練有素的丫鬟們甚是規矩,總是低首垂眉從蜿蜒曲折的廊道上逶迤而過,不敢鬧出一絲嘈雜之音。
「賤丫頭,你給我听好了,你偉大的爹爹已經讓皇上午門斬首了,如今你也淪為官宦妓女,我想要怎樣還不是一句話說了算!哼,你最好給我識相點。」
紅燭閃耀,幽暗的柴房中綁著一位已經精疲力竭,秀發蓬松的少女。
她乃沛門大將軍唯一的女兒,沛榕,如今也不過十五光景。
反剪著手的她仿佛害怕至極,朦朧地半闔著眼楮,那白女敕的下巴讓一只大手凶狠地掐著,那股痛滋滋地在身體中急速蔓延開來。
「賤丫頭,你怎麼不說話?你覺得你還有選擇的余地嗎?」
長長的秀發伴隨著清澈的磁聲傾瀉而下,他朗目如星,身材峻拔,眉宇間氤氳著揮不去的憤怒,似乎想要把這個縴弱的女孩撕碎了一般。
這在哪里?
前幾分鐘,我才剛剛按上級指令潛入政府大樓,然後,然後就不小心葬身在暗藏的激光中……現在又怎麼會突然在這里?
難道……
等到沛榕極力清醒過來時,腦袋已一片混亂,莫名其妙地感到臀底一陣冰涼。
素來敏感的她趕緊模模地板,好像是木頭做的,漸漸地用修長的手指擴大觸及範圍,又踫到軟軟的,橢圓的,有溫度的東西,出于職業毛病,她迅速地模了一圈,終于,她知道了這是一雙金縷靴……
「啪!」
還沒來得及抽開手,只听得脆生生地響起,沛榕頓感臉上火辣辣的痛,不過比起以前的傷痛,這種只是大巫見小巫,或者說見慣鮮血的她已經神經麻木了。
但她知道,這個身體不是她那原先那具受過「千瘡百孔」的那具了。
無論怎樣,她還是一貫保持著殺手的隱忍,絲毫沒有申吟。
「不要臉的女人!哼!你以為我真的會對你這種賤貨感興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