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淵沒有直接派人把他們殺了,他知道,只有等到拿到證據,才可以徹底解決。
嬌小的身體在漆黑的暮色中尤為單薄,對于她卻很是安然。
「沛榕,你還好嗎?」
馬車內,還是暖暖地,尹瀟寒拿著燈籠,又為沛榕蓋上了一件銀灰色的羊絨大氅。
沛榕?
他的話如輕鈴般的鳥雀聲,她愣了一下,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有人這麼親切地稱呼自己,以前都只有所謂的編號,或者很多時候,都是一個簡單的數字或英文。
作為職業雇佣兵的她只是冷冷地閉著眼楮,根本沒有閑情逸致去理睬這個貌似溫柔的男子。
思緒如雲,紛繁紊亂。
她究竟是怎麼來到這里的,而這里又是什麼地方?
或許,這個身邊的男人可以給自己答案。
見沛榕沒有反應,尹瀟寒以為她睡著了,輕輕地呢喃起來︰「榕兒,我知道你很傷心,但是,一切都得從長計議。哪怕所有人都說你父親通敵叛國,就你不可以相信,你可是沛將軍唯一的女兒啊!要是連你也誤會了,那沛將軍還怎麼瞑目呢?」
這一番動容的闡釋讓她略略明白了幾分。
不過說破底,她只是一個孤獨的魂魄,來到哪里就得在哪里安定下來,本著「要錢不要命」的自強不息精神,苟活到現在的她還是想要重新找到雇佣主重新殺手的生涯。
「你……是……誰?」
忽然間,沛榕醒了過來,雪蓮般的雙眸瑟瑟發抖,死死地盯著尹瀟寒。
「我是誰?你不會……開玩笑吧?榕兒?慢著,好像背後有馬蹄聲。榕兒,你先什麼都不要說,好好躺在這里,待我去收拾了他們。要是讓他們找到了你的落腳點,肯定不會放過你!」
尹瀟寒垂下長長的睫毛,嘴角邊浮出一絲黯淡。
蒙上白紗,一個翻身跳下馬車,以極快的速度掠影而去。
沛榕掀開車簾,瞥了一眼,哼笑了下,沒想到這個男的武功深藏不露。
沒一會兒,只听得黑夜中簌簌一陣亂響,男子就再次輕松而回,絲毫看不出打斗過的痕跡。
「你……挺……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