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他押回去。過幾天,我便呈報皇上,說你堂堂驃騎將軍不滿聖上對沛將軍的明斷而肆意屯兵造反,幸好我司馬淵……發現得及時!哈哈……」
牢房中,骯髒不堪,臭氣燻天。
沛榕正入定神閑地坐在里面,只听得外面晃蕩了聲,一個白色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簾。
是雇主?
他怎麼會被抓到這里,看起來好像還受傷了?
原本自己還想打探敵情,殊不知,卻把雇主給連累進來了。
沛榕猛地沖了過去,一把扶住了戴著鐐銬的尹瀟寒,他的背部是一片滲透的血紅,刺人眼球。
「你怎麼了?公子?好像傷得很嚴重?」
不過對于從來就不懂得關心生命的自己,沛榕反而有些懷疑起自己來。
他是生是死又怎樣?
若是平常,雇主死了,大不了就換一個,然而,這次,她卻有些躊躇了。
一個只知道殺人的女魔頭怎麼可能救人呢?
除非這也是任務!
「公子,你……要不要我救你?」
沛榕垂下黑長的睫毛,只是輕輕把尹瀟寒放在了鋪著草褥的地上。
他面無表情,緊緊閉著眼眸,那兩瓣原本溫潤的唇已經失去了色澤,甚至醬紫醬紫的。
為了幫他清理傷口,必須月兌下他的白袍,可是這樣子……
沛榕捂住自己,堅硬地搖搖頭︰「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我……我干嘛要救你!」
她氣急敗壞地癱坐在地上,卻擔憂不已。
「算了,大不了以後多向他索要一筆佣金就好了。」
無法把持住內心洶涌波濤的沛榕騰地站了起來,深深吸了口氣,一掀開尹瀟寒那薄薄的袍子,盈盈如雪的肌膚赫然而出。
愣了一下,沛榕開始憋著氣細心地為他清理起傷口來,這種牢房根本就壓不住她,要什麼藥材,她都能一一潛出,然後偷之而來。
最後,總算把這個不可一世的雇主收拾得穩穩當當。
她松了口氣,然後靜靜地等著他清醒過來。
一個從來不知傷為何物的女人,居然還會為了另一個神神秘秘男子的傷口這般上心,還不惜冒一切危險?
沛榕不停地咬著稻草桿否認,自己不過就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名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