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驢使勁將脖子扭一邊去,心里狂喊,「主子不是在叫我,絕對不是,絕對不是……這名兒,忒難听了~~」
清笛都犯愁了,向躲在小黑驢後頭的劉達示意。劉達正在那燙烙鐵呢,眼看那烙鐵紅了就能用了。
劉達也向清笛抱拳,意思是求清笛再加油。
清笛咬唇,只能勉為其難繼續哄,「黑丫,乖哦。你看你都餓瘦了,瘦了都不好看了。」
小黑驢這才扭頭過來,心說︰主子,還不是你把那狼崽子拴我窩里給我嚇的?
可惜,小黑驢沒等放聲呢,劉達的烙鐵就落小黑驢上了。小黑驢悲憤地慘叫,水汪汪的大眼楮瞪著清笛,差點就哭了,「主子,你騙我,你傷害我!」
清笛趕緊哄,「黑丫不哭,不痛不痛了。」
房間里,小六撐起身來,遠遠看著,也忍不住笑開.
烙鐵燎毛的焦糊氣味散去,小黑驢挺翹的小上便出現了一個「香」字。
「劉叔,這是作甚?」黑丫那副泫然欲泣的樣兒,清笛也覺心疼。
「姑娘有所不知,官家的驢馬都得打上烙印,以確定歸屬。姑娘馬上就要開苞了,日後難免要騎著它出去陪筵,所以得事先給它打上烙印,這樣就不會跟別家的牲口混淆了。」
「黑丫它日後就是姑娘你專屬的坐騎,只能姑娘你騎,再不準他人騎的。」
清笛心里一晃,猛地就想起了自己上的那圈牙印!她轉身就往房間里奔!.
「清笛姑娘。」郎中收拾了藥箱子從榻邊起身。
小六躺在清笛的榻上讓郎中醫治。
「先生辛苦了。」清笛福身。
「先生這邊請,奴家跟先生去拿方子抓藥。」郭婆婆引了郎中到外間。
清笛咬著嘴唇就沖到榻邊去,瞪著小六,她自己的臉先紅了,「你咬我——是拿我當驢馬?」
小六險些沒一口口水嗆死,使勁咳嗽起來。
「好啊,你倒是時時處處都不肯落下風。我罵過你是小畜生,你不會罵,你就干脆在我上咬一口,直接當我是驢馬,哈?」
清笛真是又羞又惱,「這牙印兒又是你獨有的,你是不是想說我只是你一個人能騎的畜生,別人誰也甭想騎?」
清笛小性兒來的快,話沖口就說出去了——說出去了,她就後悔了,臉騰地就紅了!
小六慢半拍,可也听出門道來了,咳嗽得就更是地覆天翻!
「哎呀!」清笛窘得拿手里的帕子擋住自己的臉,站在原地直跺腳。她真想撕了自己的嘴,方才她說什麼呢她!
小六咳嗽著看她無地自容的樣兒,嘆了口氣,伸出手去握了清笛的手,輕輕說,「我、的。」.
清笛的心登時抖成一團。從未有過的驚慌鋪天蓋地而來。他雖然不會說幾句漢話,但是他說的每一個字,她卻都听懂了。
清笛急忙甩月兌了手,「你別弄擰了——我是你主子,你可不是我主子!」
窗外光影一轉,一個柔美的身影急忙向後退了一步,借著牆壁遮住了身形。可是一雙翦水雙瞳卻牢牢盯在小六和清笛握在一起的手上。
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浮上那人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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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牙印,日後作用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