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七八個個人,個個都手持著槍械武器,身上的穿戴也和剛才那一伙人大不相同,白澤目光如電,看得真切,透過雨囊水氣這些人身上竟然都是如同軍警般的全副武裝。
與此同時,道路兩側的荒地里也傳來了聲音,白澤左右一望,卻只看到馬路兩側的野地里也冒出了十幾條人影,一樣的手持武器。
阮紅南身形起落,也攔在了前面的路上。
直到此刻,合圍之勢終于形成。
「為了對付我,張培軒看來是hu 了不少心思呀!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麼普通人。」白澤心里一沉,就在這時,後面車上最先沖下來的七八個人,
突然一聲呼喝,齊齊沖了上來。
不過,這些人顯然已經是看到了白澤身後一地的死尸,知道對手厲害,這一沖鋒,居然只沖到距離白澤尊前十幾米的地方,就都t ng下來了,只是同時一翻手,將手中的武器遙遙對準前面的上方。
砰砰砰砰!一口氣打出了七八團白hu hu 的東西。
而這些白hu hu 的東西,剛一射出槍口,立刻就迅速的膨脹起來,變成一張張白s 的繩網,幾乎一瞬間,就把白澤身前左右方圓二三十米的天空全都籠罩住了。
「防暴網槍!」
白澤的反應是何等迅速,目光只是一閃,立刻就知道不好。這種防暴網槍是專業的警用器材,距離十米之外,射出的尼龍繩網,就能輕易的捕獲獅子和老虎,覆蓋面積極大,真要被這東西罩在身上就算他功夫夠高,兩指一合比剪刀還快,可以破網而出,但畢竟是要耽誤時間的。
再看看外面這些人,一個個手持槍械稍一耽擱,那後果自然可想而知。
當下立刻將身一蹲,整個人朝前就是一竄,隨即手腳著地發力,用了一個黃龍滾江的身法,泥水中橫著就是一陣翻滾。
太子滾殿!
懶驢打滾!
他的身體直t ng的倒伏在地上,隨後飛快滾動,直直滾出了十七八圈後,頭頂上的大網距離他的身子不過是六七尺高,眼看只要往下一落他就要像一條大魚一樣,被人徹底網住了。
不過白澤這時候已經提起了渾身的精氣,危急關頭,再無一絲一毫的保留,身子僅僅是稍稍一頓緊跟著就又是一滾。只是這一次,他滾動之間,和方才又是大有不同,雖然還是貼著地面,但他的兩手兩腳快速發力,渾身上下只有肩射膝足幾處著地,筋骨抽搐,一團團肌肉抖動起來,就好像是一只只小耗子在他的皮膚下面快速游走。
一翻一轉,滾動之間身子卻始終和地面保持著大約一寸多高的距離。看起來真仿佛是凌空而動,動作輕靈的不可思議。
而且,他翻動身子的速度也是十幾倍于前,只一發力,身子貼在泥水表面,刷刷刷刷!給人以一種耗子掉到油鍋里,被燙的猝然躍起,在油鍋中拼命滾動掙扎的感覺。
泥水如油,天網如鍋。
傳說之中,寺廟中的老盛最喜歡偷吃供在佛前的香油久而久之,沾染了佛x ng,哪怕是油鍋燒的滾燙,也能下去打個滾,立刻就蹦上來,而皮毛不損。到了那時候,老鼠就徹底有了靈x ng,金鼻白毛,來去如風。
這雖然只是一個傳說屬于無稽之談,但是白澤這一招從戳腳翻子拳中演變出來的「靈鼠滾油鍋」身法,被他這時候全力以赴的施展開來,肩射膝足同時發力帶動脊椎,牽扯渾身筋骨肌肉在滿是雨水的馬路上翻滾之間,還真是翻出了一殷子「著地好似火燒身」的味道,一動之下,嘩啦啦又是幾個滾動,每一翻身,都縱地借力憑空挪移出兩米開外。
任頭頂白s 大網籠罩四方,竟也被他險之又險在最後關頭,貼著地面滾了出來。
這也是,那些人還是低估了白澤的本事,只以為自己一方七八面大網一起落下去,犀牛也能抓個正著,哪知道網槍這東西,本來就遠比子彈的射速慢,白澤身法又快到極點,兩下一湊,竟又是平白失去了最開始一剎那的先機。
要不然,他們這麼多人,人手一把手槍,就算左右兩邊的人距離還有些遠,但五六十米內亂槍齊發,白澤想要這麼輕松,也絕不可能。就算不被當場打死,中個兩槍三槍的也是正常。
白澤的這一招「靈鼠滾油鍋」是他爺爺白長生從戳腳中「地功翻子」練出來的一種身法,原本就是他在那個戰爭年代,用來躲避槍林彈雨的,雖然不常用于對練家子的實戰中,但在戰場上卻是一等一的管用。
奔跑奇襲,貼地而行,不管地面是什麼情況,山地,丘陵,灌木,平地,全能一滾而過,相比之下,什麼軍隊里的戰術規避動作都是個渣。
曾經因為這一動作,當時的軍區首長還要白老爺子公開傳授過,結果事情進展了沒幾天就告無功而果。
這一種身法,對于人的身體要求實在太過苛刻,別說普通的士兵,就算是自幼練功十幾年的高手,知道訣竅練法,想要施展的靈活自如,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需要下無數的苦功。
白澤一連串的翻滾,掠地而出十幾二十米,身後的繩網落在地上,只差毫厘就能蓋住他的半邊身子,情況委實驚險交加,令拜心跳驟然加快。
而且這時候,他的眼楮已經再次掃過四周,看清楚了面前的形勢,這些圍上來的人一個個都是正當壯年的男子,身上全都套著統一的m 彩服,外面還穿了如同防彈衣一樣的馬甲,腰間插著匕首,一律的小平頭,身上的彪悍之氣,幾乎凝成實質一樣。
只從這一點看,這些人顯然就已經不是一般混社會的了。這一身的齊全裝備,手里有槍腰間有刀,身上m 彩軍裝,動作整齊劃一,如果不是在國內,白澤真以為是張培軒不惜一切調動了軍隊來對付他了。
大雨天被二三十個手持槍械的人堵在郊區的馬路上,用防暴網槍抓捕,這在電視里簡直就是外國軍警,防暴部隊對付暴徒的手段了。
雖然知道張培軒這種太子黨形式向來囂張霸道,但白澤怎麼也沒有料到,這個人竟然會派出這麼多人,在治安一向良好的干城,堂而皇之的圍堵自己。
這里好歹也是冀北人口最多,最繁華的城市,距離京城不過百十公里雖然避免不了會有一些流氓混混,黑社會滋生,但那畢竟都是小
打小鬧,十有八九全都像是古玩街上雷老虎那樣的混混,而且多半也是以此謀生輕易不會鬧出人命。【警】察一到,立刻老老實實。
但白澤面前的這些人,明顯和那些混混有天壤之別,相比之下,這些人更像是軍人和戰士,一開始上來,就顯得身手格外敏捷,動榫利索,進退有度。
十有八九就是張培軒收羅的一些退伍的軍人,充當自己的打手。
白澤這時候心里也很清楚以自己的拳法武功,真要殺人,空手以對,平平常常百十號人,來了也是個死,哪怕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軍人。
就算他們手里有槍,只要打個時間差,不能統一射擊,他也一樣能全身而退。
可要是這些「軍人」有了準備事先制定了完善的作戰方案,相互配合,圍追堵截,將他逐漸逼到一處相對狹小的地方,那麼白澤要把這些人全都放倒,就不太現實了。
就好像三四十年代的時候,形意拳宗師薛顛不也是被解放軍一陣機槍給掃死了。(這段歷史有多種說法,但可以肯定是薛顛是參加了所謂的反動教會「一貫道「「才被【鎮】壓的。可惜一代宗師不得善終。)
所以,白澤才會在第一時間就全力以赴,展動身法,絕對不敢「赤手空拳」和二三十號受過訓練的槍手硬拼。
現在的情況越來越危險!雖然之前他已經仗著自己的武功強殺了最先來到的七八人,但隨後圍上來的這些人更是難纏,加上阮紅南攔在前面,只要四面一合攏,拼著被白澤殺死多少人,到最後他也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形成了集團作戰的「軍人」是最可怕的,自古以來軍隊中高手再多,戰場上十幾把長矛也能解決了。
何況,人家手里拿的是槍。
「快閃開!開槍!!」阮紅南親眼見到白澤剛才是怎樣一躍而入,殺入人群中,瞬間宰殺七八個人來去不過幾秒鐘。此時再見他故技重施,手腳並用,凌空翻滾,一下又掉頭沖進了對面的人群中,立刻大聲驚呼,隨後就追。
與此同時,馬路上的這些人也紛紛反應過來,一時間槍聲大作。
身形一轉,如走蛇形,白澤腦袋一偏,一下躲開三四顆子彈。
吼!
隨即,大吼一聲,他小月復之中丹氣滾動,沖破喉嚨,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
聲音乍起,雨幕倒卷,整個馬路上的雨點似乎都很詭異的停頓了一下,就好像是時間驟然停止,他的吼聲直入人心,振聾發聵。
震得所有人心頭都莫名一慌。
雨水中,仿佛是卷起了一陣腥風,白澤身上氣息膨脹,舌綻春雷,身體疾沖,一彈指間就蹲身伏地在彈雨中搶到了對面人群中。足下用力,如驚馬踏地。
一下就把當頭一個大漢的小tu 臉骨踏的粉碎,隨後手腕一抖,三稜軍刺自下而上,穿入小月復直達xi ng腔,再一發力,登時挑在半空,甩手猛砸出去,轟隆一聲,撞的後面一人,齊齊翻到在地,骨斷筋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