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過招,能決定命運的也不僅僅是在功夫自身,諸如膽氣,心情,天氣,環境都有很大的影響。(聖王)就像是現在這樣,郭追本來腳上就受了傷,騰挪不便,如今再「馬失前蹄」陷進了地板里,這就好像大將軍征戰沙場,忽然馬失前蹄一樣的倒霉透頂。
郭追一腳踏碎地板,雙足深陷其中,當即猛地往上一拔,不想身子居然一滯,被地板下面密布的管線絆了一下,雖然緊跟著這些管線就被他腳上的力道統統撕裂,但郭追這時候的心情卻已經立刻沉到了谷底。
「該死,不好!!」
高手相爭,爭的往往就是那關鍵的一瞬間。
與此同時,就也在郭追心里一沉的一剎那,在他的面前便已經徹底失去了白澤的影子,下一刻,一股勁風破開空氣,朝著他的肋下戳來。
以白澤的本事,自然不會任由眼前這難得的機會白白溜走。郭追腳踝受傷,又踏破了腳下的墊子地板,雙膝幾乎深陷其中,一下就落在了被動挨打的境地,趁著他雙腳挪移不便,白澤立刻抓住機會,身形滴溜溜一轉,一個倒踩七星,繞到了郭追身子一側,小臂平伸,五指攢立如刀,啪的一聲就把整個臂膀彈了起來,緊接著朝前一掌順勢插下。
而他現在之所以不再用鷹爪擒拿一類的指功硬抓,是因為郭追已經化解了他幾次攻擊,對自己的鷹爪變化,時刻防備于心,這時雖然落在下風,卻也未必就不能抵擋。所以,白澤現在才換了以前很少用出的鐵臂功,為的就是拉開距離以收奇兵之效。
他家傳的鐵臂戳腳,雖然手上的功夫只佔了三分,但白澤這一招卻是白家秘傳「五步十三槍」中的‘青龍出水勢’。乃是由過去槍法中一路中平槍演化出來的,講究以臂為槍,出手時大小臂一起彈動,直出直入。力達末梢,因其招式簡單,所以速度極快,很難防備。
就算郭追中了這一掌指戳,不會立刻斃命,肯定也會被戳斷幾根肋骨,吐血三升不止。
他們雙方雖然沒有什麼仇恨。但功夫本來就相差不多,一旦動起手來,全靠心念覺察和本能反應,一招一式,根本也不敢留手,感覺到了哪里,拳勁立刻就轟向哪里。且應變時間太短,往往殺手一出。意識還沒反應過來。
郭追一招失手,陷入困境,心里先是咯 一聲。脊背頓時一陣發冷,但隨後他目光一掃,卻又立刻把心思放了下來。
他出身京城世家,位高權重,就算十幾年來出生入死,練了一身的好功夫,卻也習慣了凡事未雨綢繆,不會輕易涉嫌。就好像這次他來找白澤,來之前就已經和心月復的手下策劃了好幾套方案,幾乎把遇到白澤後有可能發生的一切變化都想到了。
所以。如同眼前這種形式,到頭來還是沒有徹底月兌出他的預料之外。
功夫上比不過白澤,被壓制的幾乎不能動彈,但郭追顯然現在還有外力可借。
「動手!」
果然,郭追是早有準備的,他身邊的手下雖然都已經被白澤撂倒。一時間還爬不起來,無法幫得上他,但早在進到武術社的時候,他就已經預先留下了後手。
一男一女,兩個特勤行動處中最擅長狙擊的神槍手,自始至終都隱藏在門口兩側的陰影中。
要是沒有這個準備,郭追也不會貿然來找白澤。
「再不住手,格殺勿論!」
眼見著郭追一腳陷進了地板之中,白澤身形轉動,舉手又戳,遠在四五十米外突然傳來一聲呼喝,緊跟著刷刷兩聲,就從門口兩側跳出來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這兩人身上都穿著特制的迷彩服,個子也都不高,但身手矯健,目光敏銳,尤其是那女的頭上高高的梳了一個馬尾辮,耳朵上還帶著輕巧的耳麥,剛一蹦跳出來,人還在半空,口中警告聲言猶在耳,她手里一把加裝了消音器的大口徑手槍就已經朝著白澤,一連開了三槍。
國家安全局日常針對的對象,大部分都是國外的特工和間諜,郭追所領導的特勤行動處更是其中精銳的精銳,這兩個人又是郭追的心月復,一聲令下,動起手來,根本也不管這里是國內的重點大學。
扳機一動,幾乎槍槍全都對準了白澤的要害。
不過,白澤之前已經被人用槍指了一次,再要動手時,他心里自然就有了準備。
噗噗噗!那女的一連三槍,火光噴發,三顆子彈呈一個等邊三角形幾乎同時鑽進了剛才白澤站立的地方,頓時大廳地板上的墊子上瞬間露出了幾個小洞,硝煙四溢。但這時候白澤的人又已經消失不見了。
「吳眉,小心……。」
來自同伴的示警聲,突然響起在耳邊,名叫吳眉的這個女人雙腳剛一落在地上,就只覺得面前黑影一閃,白澤縱身一撲人便到了四十六七步外,原本兩人間幾十米的距離瞬間就縮短了一大半。
「他的動作怎麼可能這麼快?」心里面猛地閃過這麼一個念頭,吳眉腳下連忙後退,啪啪又是兩槍,卻不知為何,原本已是鎖定了白澤的準星在這一刻居然又向旁邊傾斜了一個角度,熾熱的子彈頭幾乎緊貼著白澤的臉頰飛過。
下一刻,白澤伏地蹲身一下就出現在了她面前,好像從地下鑽出來一個神話中的‘土行孫」白澤的手朝前一伸,轉眼就按在了她的小月復上。[無限升級]
「他能躲過子彈,我的槍都打不中他……。」
吳眉臉上的驚詫還才才涌起,心里一個念頭也來不及轉動,一瞬間過後,整個人就被白澤這輕輕一按,直接打得拋飛出去,一路向後七八米,直直撞在武術社門口的鋼化玻璃上,頓時嘩啦一聲連人帶玻璃飛到了外面的場地中,渾身是血,撲倒在地。生死不知。
白澤受過槍傷,知道現代火器的威力不是血肉之軀可以抵擋的,並深受其苦,所以和人交手時。最忌諱有人拿槍暗算,一覺情況不對,內心示警,馬上就會痛下殺手。在經歷過刺刀佣兵小隊的狙殺阻擊以後,這幾乎就成了他的一種本能反應。
畢竟,生死面前,也由不得他不全力以赴。哪怕是郭追這等位高權重的太子黨。
被人用槍指著。還要憐香惜玉,那是典型的笨蛋加傻瓜,純粹的嫌命長。像吳眉這種國安特工,從小就接受國內最嚴格的訓練,手里有一把槍,幾乎就可以秒殺絕大多數的練家子。
只是這一次,她踫到了白澤,也沒有和這種層次的高手交手的經驗。否則以她的槍法,只要一直保持相互間的距離,不被拉近。還是可以給白澤造成很大的威脅的。
不過,這麼說怎麼都已經是晚了,只要被白澤近了身,什麼槍其實都和燒火棍差不多。
就在這時,吳眉被拋飛,那邊已經反應過來的她的同伴,幾乎同時瞄準了白澤。
但是,白澤的身法實在太快,四五十米的距離,一撲即至。好像卷起的狂風一下就靠近了吳眉,這男子立刻遲疑了一下,生怕誤中副車,打中了同伴,可也就是這一下的猶豫,局面頓時沒了翻盤的可能。
啪!的一聲金屬撞擊的聲響。他手中握著的手槍,頓時高高飛上了半空,震得整個手掌發麻,虎口都裂了。
卻是白澤一掌放飛了吳眉,轉手就把她手里的槍當做暗器給扔了出來,七八米的距離,速度比箭矢還快,一下就廢了對方的一只手。
但是那男子不愧是受過專門訓練的一流特工,反應快速,遇事不慌,任憑自己的手滴滴答答往下流血,也只當看不到一樣,只把左手往下一探,立刻就從小腿處拔出了第二把手槍。像他們這樣的神槍手,基本都是左右全能的,右手廢了,還有左手,所以一般都會在身上依據個人習慣,配備兩把或者兩把以上的手槍,以供應變。
奈何,此時白澤已經一跺腳靠了過來,伸手一抓,鷹爪擒拿,就捏住了他的手腕,劈手一把,奪下手槍,同時抬起一腳,一個鞭腿,登時抽在他的腰胯之間,整個人也像吳眉一樣,橫飛而起,一路飛跌出七八米外,轟隆一聲撞倒了一堆健身器材,頭破血流,一動不動。
「這家伙當真凶悍,小小年紀,卻拳法如神,打法還在我之上,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存在!該死的,早知如此,我還來找什麼麻煩,這是有人拿我當槍使呀!!嗨!」
與此同時,郭追已經把兩腿從地板下拔了出來,可他剛剛蹦到地上,轉身看到的情況,卻又叫他大吃一驚。
自己手下,槍法最好的兩個人,竟然連一個照面都沒有撐過去,就被白澤橫跨四五十米,近身打得拋飛出去,一男一女全都滿臉是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想不到這次事先已經hu 了大功夫,大精力,進行調查走訪,到頭來還是百密一疏,低估了對方的本事。原本在郭追的心里,就算是白澤武功再高,自己已經有了「萬全準備」最後肯定也要屈服在自己手下,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不但是自己比武落在了下風,就連一起來的所有手下,這時候也全都被打倒在地。
到了此時,郭追也明白,這一次行動,再怎麼說,也是自己失敗了。
而且,兩個人動手的時候,他的功夫也明顯要被白澤壓過一頭,這事情要是真被有心人傳了出去,只怕自己無論是在朝還是在野,都要被人取笑的。
就連他的兩個師傅,張三元和黃長河都要為此丟臉。
「幸虧來的時候沒有大張旗鼓,存了先行試探的意思,沒有一次把事情做絕了,還有緩和的余地。不過,單憑功夫,這小子的確是勝我一籌,但要換個環境,生死相搏,不擇手段,我也未必會輸。」
畢竟是執行過無數次對敵任務,郭追對自己還是十分有信心的。當今世界,科學昌明,殺人的手段,層出不窮。早已不是局限于冷兵器和單純的武術格斗了,不說各種大威力的槍械火器,就是一些功能各異的特殊裝備,乃至于小小一根針。也能殺人于無形之中。
不過,郭追心里雖然還有些不太服氣,但是眼下局面急轉直下,他也沒有時間多想,一些念頭只在心里面轉了一下,就看到白澤正展開雙臂,一個起落就朝自己撲了過來。
顯然是對剛才吳眉兩個人背後開槍暗算。心有怨憤,白澤一動手就是又劈又抓,好像天鷹下擊,一去一回,往復百米,速度快的直把一路的空氣都撞得紛紛爆裂,聲音回蕩在武術社的大廳中,恍如長空鷹鳴。刺人耳膜。
眼見白澤來勢洶洶,回頭再戰,郭追隨後也縱身撲上。前腳踏出一步,後腳馬上蹬地跟至腳後,與此同時一手高舉過頭,一手則隨之如離弦之箭般朝著白澤崩了過去。
手腳齊到,崩拳如箭。
這一招出手,力道驟然【勃】發,應變之快速,實在令人嘆為觀止,由此也顯示出了郭追扎實的拳術根基和良好的心理素質。
但是他之前畢竟已被白澤一輪猛攻,打得周身疲憊。看似眼下還能連消帶打,矯健如龍,其實腳底下的步伐已經遠不如從前堅實有力,尤其是他心中萌生退意,便再沒了之前一爭高下的心思。再出手時,精神和心緒就不能始終如一。
無形中便弱了三分。
要是換了另外一個對手。見到郭追如此出拳「氣勢如虹」心里一個猶疑,十有**便不會輕易硬接,只能躲閃。如此一來,郭追自然可以立刻緩過一口氣來,調整心情,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又能堅定心神,把體力重新恢復到巔峰。
但是白澤是什麼人?一出手便如同瘋魔一般,眼光敏銳,當然也就不可能叫郭追緩過這口氣來。
當下面對郭追迎面打來的一記崩拳,白澤身形起落,瞬息而至,根本也懶得躲閃避讓,只把身子往下一沉,迎面踏步,抬手一記鷹爪硬抓,正面交兵。
啪!又是一聲劇烈無比的肌肉筋骨踫撞在一起的聲音,這其中還伴隨著白澤五指關節 啪啪的暴烈響聲。
白澤的鷹爪功已經練到了最高境界,神形兼備,返璞歸真,一把抓下來,剛柔轉換,隨心所欲。
加上心中本就憤懣,充滿了不平之氣,再轉回來動手,不管氣勢還是勁力都比之前,節節拔高,相比于郭追眼下的情形,此起彼伏,自然高下立分。
而事實上也是如此,心里率先就退讓三分,郭追出拳,剛一踫到白澤的鷹爪,立刻就感覺到難以支持。
「他的鷹爪功已經練的出神入化,陰陽轉換,但憑一念,似乎比起那位大名鼎鼎的鷹爪王雷瘋子還要凶猛三分,和他硬拼,殊為不智。」
郭追只感到拳頭上驟然一疼,如被鐵釘嵌入肌肉骨骼,知道不能抵擋,連忙收拳入肋,如猛虎入洞。
只是這麼一下,他的先機就失去了。
緊跟著白澤又起手抓拿,郭追不住後退,氣勢又弱三分。
如此一來,頓時讓白澤氣息暴漲,一發不可收拾。雙手連連抓動,上鎖喉,下掏心,左右連環,連消帶打,出手之間真好似鷹隼撲食,連起連落,招招不離要害。
接下來的十幾秒,郭追就好像是鷹爪下苦苦掙扎逃命的信鴿,身形雖然還沒有徹底亂了,但已經開始止不住的一陣後退,一口氣退出七八步遠。幸虧武術社的場地足夠寬闊,否則受到地形限制,稍微腳下有個阻擋,他早就已經無路可退,是生是死都要看白澤的心情了。
高手過招,膽氣為先,心中要是沒有必勝的念頭,就不能打出百分之一百的拳法威力,一旦示敵以弱,氣息牽引之下,立刻就會被對手抓住機會,一頓猛攻徹底打倒在地。其過程之猛烈,迅速,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
可是,就算地面平坦寬闊,郭追還有很大的余地進行游斗,但他在白澤的攻擊下,卻也注定了支持不了多久。
因為,人的體力都是有限的,攻擊總會被防守更加省力。白澤現在打出了氣勢和聲勢,一連串的猛攻之下,郭追已經是難以喘息。再過一段時間,只要他一口氣接不上來。體力立刻就會松懈,渾身冒汗,再要想重振旗鼓擋住白澤的進攻,就不太可能了。
而已白澤現在的功夫。一把抓下去,鐵石都經受不起,更不用替強弩之末的郭追了。
「這麼下來,不出兩招,我就能把這個郭追立斃于掌下。只是這麼一來,以後的麻煩就大了……。」
眼見著郭追一路敗北,再也組織不起有效的進攻。白澤勝券在握,心思一動,便想起了另外一些事情來。
這家伙到底是裴炎的朋友,裴炎也事先和自己打過招呼,就這麼打死了,只怕也不好交代。而且郭追的來歷,白澤也知道一些,這樣一個人要死在自己手里。估計緊隨其後,自己就要浪跡天涯了。
「到底是殺還是不殺呢?」
心里正在思量間,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武術社的大門, 當一聲,被人踹開,從外面呼啦啦一口氣搶進來幾十號身穿迷彩作戰服,手持沖鋒槍的大兵,白澤眉眼一掃,便知道這肯定是衛天姿給裴炎打了電話,裴炎趕來了。
「我靠,你們兩個這是在干什麼?想把冀大的武術社給拆了呀!」
果然,緊隨其後。裴炎也沖了進來,目光一掃,就看到地上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國安局特工,整個武術社就像是剛被台風肆虐過一樣,地面塌陷,玻璃碎裂。頓時臉上的表情也一下變得「精彩之極」。
「都給我住手。」
裴炎的臉皮一陣抽搐,隨即便張口一聲大喝。
聞言之下,白澤雙眉一皺,手上就自然緩了一下,卻不料這時候郭追被他一路壓著打,正值滿月復郁悶,一覺面前壓力一松,二話不說,舉手照著白澤的額角就是一記雙手掛錘。
吼!白澤眼神一縮,頓時大怒,面對額角惡風不善,卻是連理都懶得理一下,只往前一個大步,凌空竄起,用盡了全身的力量,一手斜鞭,一手直插抓向郭追背後的脊椎。
他這一下全力發勁,腳下在地面猛烈發力,縱身而起,身子下面方圓七八米的墊子和地板都轟的一聲破裂炸開,塵土飛揚。好像被白澤一腳全部憑空踏進了地底。
而與此同時,白澤人在半空,如鷹翻翱翔,兩只手上十根指尖全都變得一片血紅,露出來在手腕和小臂上毛孔隆起,汗毛倒豎,看起來就仿佛是長了一層層的鱗片,才一動彈,立刻就是關節響動,不絕于耳。生似是一頭穿林而入的鷹隼,在抓捕鳥雀果月復。
郭追本來就是氣息不純,這一拳出手過後,馬上就察覺自己似乎做了什麼蠢事,這才知道裴炎帶著人來了,有心反悔,卻也無力回天。
白澤人往上一縱,越過他的頭頂,他的反擊自然落在空處,接下來他整個人的心都涼了。
于是他只好盡人事听天命。身體用盡全力,往後急退,然後在空中猛地一抖脊椎,仿佛龍蝦彈射,用的正是一招形意拳中的龍形搜骨,團身斂形,只靠著脊椎彈射,迸發出【體】內的骨力。
武術中一直都有「人身就是個大彈簧」的說法,這里指的其實就是脊背上的肌肉和骨節,功夫練到了家,脊椎上的骨節有了開合,就能動起來,人自然就會生出無窮的膽量,見到老虎都害怕。
形意拳中的龍形練得就是這部分的功夫。
龍形搜骨,發勁講究骨力,髖部也就是腰椎、骨盆上的肌群丹田、中節能夠發力,腰胯關節可以開合後,周身骨架筋經就會貫通,丹田力可以順達周身各個部位,勁路打通,沒有內耗。
而骨盆有了感覺,各種丹田勁就沒有了任何奧秘可言,不過就是各種腰月復筋肉的鍛煉而已。這兩個地方出了感覺,就對拳里的蹭勁就有了體會,見了人就想往人身上蹭,這就是骨力。
形意以槍化拳,槍就是化在了自身的骨架上。純以骨架傳勁走勁。身體骨架即是刀槍劍戟,是最佳最好的傳勁工具,不是發勁工具。
既然是傳勁,自然是越結實越好。骨架結實就在一個整勁,全身整合,周身關節無斷之處,一透到地,即是最佳。
郭追的形意龍形已經練得足夠精深,得了其中神髓,但此時此刻面對白澤的進攻,卻沒有一點還手之力,只能被動挨打,期望以龍形搜骨的功力,化解掉白澤手上的大部分力道,不至于受傷太重。
「反正也躲不過去了,不如就拼拼運氣,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一剎那間,郭追的心里就有了決斷。
與此同時,白澤如影隨形,人在空中猛地一個翻身,鷹爪鷂子架,瞬間跳到郭追身後,借著下墜去勢,伸手又一掏,恰恰模到了郭追的腰後夾脊。
他的五根指頭驟然攢緊,並在一起,瞬息貼著衣服在郭追的腰後點了一下。
陰勁兒驟然勃然,隨後五指一張,往後就收。
這一把抓勁兒,陰陽變化,至陰至柔,雖然只是一點,沒有剛勁抓石成粉的威力,但陰柔之力,卻已經透骨入髓,深入到了【體】內。
郭追後腰隔著衣服就感覺到白澤五指貼了上來,隨後肌膚一痛,好像被五根燒紅了的鋼針同時扎進了骨頭縫里,便知道事情大大的不妙了。
果然,片刻之後,他身形落地,腳步虛浮,一陣踉蹌,緊跟著就五官挪移,斜著肩膀,雙手抱月復,彎著腰,一動不動站在了原地。
同一時間,白澤打完收工,輕飄飄落在了地上。
「這就是你和我說的那個郭追,可是很不友好呢?」
一舉解決了郭追,白澤也松了一口氣,轉回頭來對著裴炎面無表情的開了……
郭追中了他一記鷹爪擒拿的陰手暗勁,正好打中了後腰的夾脊關穴位,現在已經站在那里不能動了,自然也威脅不到白澤。
臨到最後,到底還是顧念著裴炎在場,白澤這一招鷹爪擒拿,還是舍了剛勁不用,臨時轉換了陰勁兒,一粘即收,好歹也算留了情。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才沒叫郭追橫尸當場。
不過他的鷹爪功里本來就有拿穴,鎖穴的功夫,以內家陰勁點中郭追身上的穴位,這後果,如果處理不好,卻也未必就比死了好上多少。
「幸好我在附近的武警中隊組織訓練,要不繞再過來的晚一點,麻煩可就大了,老郭你昨天怎麼和我說的,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裴炎對白澤有些了解,一听白澤的話,就知道自己這位小兄弟是動了殺機的,只不過是因為自己趕來的及時,不好不賣自己的面子,這才手下留了情。當下說話,也不敢「撩撥」白澤,只能氣急敗壞,一個勁兒的埋怨郭追。
「我來的目的……真的沒有惡意!你不要誤會……。」郭追見白澤一停手,也悄悄出了一口氣,只是他夾脊被制,整個人似乎都被分成了兩半,陰勁入體,小月復也是一陣劇痛,話剛一出口,立刻就疼的一陣倒吸冷氣。
「剛才我只是想試試你的功夫,不是生死相搏,但是為防意外,我還是叫手下在一旁壓陣……他們手里的子彈都是空包彈……打中了也不會死……只是沒有想到你功夫這麼厲害……今天我郭追算是栽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