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崖的冰凍里,洞口坐著一個黑衣的男子,靜靜地靠在牆面上,望著外面大片的桔梗花海,露在外面的,只有那雙好看的眸子,此刻,卻溢滿了憂郁。
從洞口里能夠傳來若有若無的歌聲,伴著好听的古琴聲,讓人心里泛起淡淡的漣漪,享受著這個美麗的時刻。
冰洞里,霓裳換下了原本把自己包裹的沒有一絲空隙的黑色風衣,換上了雪白的連衣裙,長發飄飄,頭上沒有任何裝飾,只有一個桔梗花瓣編織成的花環。
盤腿坐在花海里,腿上放著一把精致的古琴。
水眸流轉,凝視的,只有身邊冰床上沉睡的男子。
涓涓細流從指間流出,與那歌聲抵死纏綿,化作最美麗的音符。
「看著花紅了,草也綠了
還是不是去年的顏色
看著花落了,草也枯了
又唱起去年的那支歌
唱的是什麼,分分合合
你說過我們要很快樂
唱的太苦澀,淚水流著
在風中干涸的那一刻
可還記得那年盛開的花
我摘下它別在了髻發
你說笑容是那麼像她
最後是誰傾了誰的天下
是誰說的話,飛過塵沙
這一生一世就一剎那
是誰說的話,穿過風沙
等一生一世傷結了痂
看指尖凋落的花
花落無聲無息無家
再不悲不喜不發
就這樣遠遠看它
一世綻一次芳華便無根芽
可還記得那年凋落的花
我們把它葬在了樹下
你說殘萼是無牽無掛
最後化作泥土灰燼一把
那時說的話,埋入塵沙
這一生一世就一剎那
那時說的話,葬之風沙
愛一生一世傷結了痂
恨一生一世傷結了痂
怨一生一世傷結了痂
等一生一世傷結了痂」
就像是石縫里的流水,能把任何堅硬的岩石磨得光滑潔淨,緩緩流過,以最柔軟的姿態面對最強硬的岩石。
歌聲婉轉,卻帶著無盡的悲傷與懷念,一曲終聊,霓裳白皙的雙手緩緩放在古琴微微顫抖的琴弦上,感受隨風飄走的千古余音。
深吸一口氣,輕輕閉了閉有些泛紅的眼眸,輕輕走到病床旁邊,握住了夏明軒修長白皙的手指,那麼冰冷。
放到臉上,眸子凝視著他平靜的臉,眸子望著那片桔梗花海,溢出的,不只是歡喜,還是悲念。
「明軒,這是為我做的歌,那天,我在桔梗花海里為你演奏這首歌,你靠在大樹上為我編織著花圈,你說‘我們永遠都不要分開,霓裳要永遠為我吟唱這首歌’……」
仿佛是又看到了當年的歡樂,霓裳微微一笑,傾國,傾城。
輕輕將自己的頭靠在他的胸膛上,依舊是那麼結實,那麼讓人安心,卻再也沒有那雙有力的手臂環住她……
「明軒,等你醒來,你在讓小鳥為我們歌唱,讓魚兒為我們舞蹈好不好?」
輕輕閉上眸子,腦海中仿佛又看到那副美好的場景。
鳥語花香,魚兒躍出水面,搖動著尾巴,組成最美麗的舞蹈,鳥兒在樹枝上,用縴細的嗓音組成時間最美妙的音樂。
她看著空中那個如天神般的男人,神情的凝視著她的眼眸,輕輕的低吟著奇特的旋律。
‘明軒,這是什麼魔法,好厲害!’
‘馭獸術。’
‘馭獸術?沒听說過哎……’
‘這是東方血族專有的魔法,生下來就會有,祖先把它編入到了史冊里。’
‘那明軒以後常常表演給我看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