燻眉蹙起，似乎有些不滿意她的回答，慕容落的目光變得清冷起來︰「你，恨嗎？」
聞言，女孩微怔，直直地看著她，貝齒咬著干澀的下唇，一言不發，帶著點怯意。
慕容落有些失望，只是淡淡道︰「你知道世界上最可惡的人是誰嗎？不是你這個干娘，而是你。」
女孩一愣。
「就是因為你這樣的存在，所以才會壞人當道。」
慕容落沒有再看她，直起身，在走之前，腳下一頓︰
「要不想被人欺負，首先就要學會自強。」
說完，就徑直離去。
身後，女孩望著那縴細的身影，久久沒有說話，在有些黑暗的角落里，眼眸散發出不同以往的光芒。
走出小巷，灼熱的陽光散在慕容落的臉上，她的眼神微眯，幽暗，如同黑暗里的梟鷹，靜靜等待黎明，她忽然腦海里想起前世自己拜師學徒時，那個記憶力印記最深的糟老頭……
雲霧繚繞的峨眉，高聳的山峰如同沖刺的劍鞘沖破雲霄，有些神秘，有些古老。
「老頭，我不管，丑死了，我才不要和它玩。」山上，一個扎著兩個羊角辮的小丫頭歪著頭看著眼前的禿鷹，撅著小嘴，對著身後穿著乞丐衣的老頭說道︰「你看，一點都不可愛，長得這麼拙，看了就煩。」
「小言兒，它哪里不可愛不好看了，和人相處看的是內在，你還不明白嗎？」老頭給了她一個爆栗子，搖搖頭說道。
「我知道，可是，它真的不好看。」小丫頭有些委屈，嘴巴覺得更厲害了。
「可在我眼里，它是最可愛最好看的，它陪伴了我那麼多年，要是沒有它，或許我會挨不住寂寞，這世上早沒有你師父了，如果沒有師傅，哪來的你呢？」老頭輕輕撫模禿鷹的頭，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似乎在看自己很久很久的朋友，禿鷹倚在他的手上，低壓地發出聲音回復他，很親切，很親昵。
小丫頭眨巴眨巴著眼楮，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場景，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小言兒，你要記住，只要你心里想什麼，那就是什麼，一切表面都是虛幻的，你想著這是美好，那邊是美好，萬物皆為空，故在內心，想要強大，自己就要自強，只有這樣，你才能很好地演好特工的角色，歸根結底，其實只有一句話，那就是，吾為本心。」
小丫頭站在那里，沒有言語，偶爾有道亮光從清澈的眼眸折射出來。
許久，只听見一個稚女敕而又自信的聲音，說道︰
「我便是我，劉小言。將立于巔峰，笑談生死的劉小言。」
吾為本心。
吾……為……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