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難當，尤其是在這個世界，強者為尊，不是你是好人就可以平步青雲的，相反，你當個壞人，每個人都躲你不急，你反而能做自己想做更多的事，但卻沒人分享，好人牽絆太多，壞人又太寂寞難了，是當好人還是壞人？每個人都會自私，給自己設下太多框架，連自己都駕馭不了。所以我只求問心無愧。」
慕容落說話的時候，明亮的眼楮看向的當空的明月，映著月牙，閃閃發亮。
就好像天空多了些什麼好看的東西，吸引著她。
風向陽忍不住也看了過去。
其實今晚的月色並不是很美，沒有雲，沒有風，甚至連月亮都有些殘缺，看上去蒼涼孤單，淒淒慘慘，也只有在月光散在身上的時候，才會有淡淡暖暖的感覺。
慕容落忽然想起當年糟老頭對她說的話——
「小言兒，你不夠淡定，不夠深沉，不夠冷靜，總是無意識地將所有的問題都擺在臉上，這是致命的，卻亦是最可愛的地方。可是可愛不能當飯吃，命，終究是這個世上最寶貴的東西。」
「禪易的弟子世世代代都是惜命的，所以一向人丁單薄，不會禍害別人，不會殃及無辜。」
「我們不求不度眾生，‘禪’字的境界我們始祖一直都在追尋，這麼多年，到最後只剩下四個字……」
「問心無愧。」
她知道，不管今生前世，她終究無法很好地將自己的情緒收斂入骨，即使抑制住了，某天也會尋求到一地歇斯底里的爆發出來。
就像是一直滿身是刺的刺蝟，在蜷縮的時候，依舊能感覺到不安和漂泊。
一陣風若有若無地吹過，稀稀疏疏地摩擦著樹葉，勾起她耳鬢的一根青絲，輕輕柔柔地劃過臉頰，顯得有些寂寥，清冷。
身旁的風向陽垂下眼，眼神幽深，看著身旁只到他胸口的小小身軀，心里竟然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
陌生的，讓他心里發堵。
「慕容落，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忽然，他開口問道。
一點點疑問，一點點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