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老了，但他不希望下一代背負的太多。
「一瞬間。」慕容落的回答很奇怪，她沒有看向慕容鐵，只是靜靜地盯著棋盤上的棋子，思索著什麼。
其實不是她想要裝深沉，也不是她想要裝成熟，事實就是如此，從她劉小言成為慕容落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變了，她沒有隱藏，隱藏的僅僅只是劉小言這個身份而已。
听著慕容鐵似答非答的話，慕容鐵又是嘆了口氣︰「老了，不懂你們年輕人了……」
「我們？」慕容落抬眼，有些奇怪地問道。
慕容鐵呵呵地笑了笑，看著慕容落的眼神有些怪異，身旁的老管家似乎也想到了什麼，眼里滿是淡淡收斂著的笑意。
慕容落被他們的表現弄得有些莫名奇妙︰「到底怎麼了？」
慕容鐵搖搖頭，怎麼也沒說，不過表情開始豐富起來，眼眸里滿是笑意。
慕容落也不多問，捏起一枚黑棋落下，橫殺半場。
黑子剛落，亭外，綿綿細雨便落了下來。
淅淅瀝瀝，灰蒙蒙的一片，一團團的灰雲在上空無聲地蠕動。
偶爾有幾滴濺起的水花滴落在棋盤上，勾畫著水潤的背景。
「落兒啊，萬事可留一線？」
慕容鐵的笑意慢慢收斂，看著棋盤大片大片的黑棋白棋幾近落盡，勢均力敵，可還是能感覺到黑棋的銳氣。
自己的孫女，還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
「爺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豈能一逝而過？」
「落兒信蒼天信玄地，可我不信帝王，帝王之心天難測……」
「不知道爺爺有沒有听過一首童謠？」說著，慕容落停下手中的棋子，淡淡的微笑。
在雨幕前，有些詩意，有些朦朧。
「什麼謠？」慕容鐵問。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買藥，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來，十兔子問它為什麼？九兔子說，五兔子一去不回來……」
念完，慕容鐵將棋收了回來，抬眼看她，目光深沉，閃過一絲精光︰「童謠的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