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忍了那麼多年，一個老頭，一個廢物，朕以為慕容家就可以這樣的沒落了，無患了……可是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一個廢物竟然隱藏了那麼多年？還有什麼朕不知道的？這算什麼？算什麼？」
「這黃土永遠都姓藏帝……慕容家他們怎麼可以？」
女子的臉色有些蒼白，肩膀被抓著撕心裂肺的疼痛，就好像要被揪掉一樣，她有些恐懼地望著眼前歇斯底里的男子，縱使平時再怎麼樣，不沒見地如此凶戾，駭人。
或者說，一旦揭開內心真正所惶恐的東西，都會如此不清晰嗎？
他到底在怕什麼？
一個忠君愛國的一家之臣，這藏帝國所有人都知道的忠貞烈士，甚至為了國家，差點後繼無人，全國人民的心中不滅的英雄，怎麼可能密謀而反？
身處高位，連心也開始膽小，多疑，以及卑劣了嗎？
她只是個女子，終究不明白帝王的心思。
男子說著說著停了下來，見女子的臉色慘白，忽然微微一笑，笑得陰柔，卻讓人心底發寒︰
「覺得朕是在忘恩負義嗎？殘虐忠臣嗎？」
女子忍著疼痛，驚懼地搖著頭。
手一松，那把鵝黃色的傘輕落，濺起一滴的水花，沾濕了衣裙。
「不，朕是在平天下，治安康……朕給過他機會了，可他不要，難道鳳鳴不好嗎？天降恩賜的東西他卻不收，要不除他，這藏帝大亂，哪有朕的容身之地？兩百萬的兵卒臨城下，你知道會是什麼結果嗎？」
女子僵硬地搖著頭。
「血染皇城，身首異處，若是讓他們知道……」男子的聲音忽然低了下來，靠在女子耳旁輕輕地低語了幾聲，直到女子驚恐地低呼幾聲，腿軟坐地。
女子嘴巴張了張，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瞪大了眼楮恐懼正經地看著這藏帝主宰的君王，心里駭然。
一切……不是真的。
「清雅，這皇宮呆久了，所有人都會變，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到最後所有人都會變成瘋子，地地道道的瘋子，相互撕咬。」
「你也會，久了久了，便就習慣了……不得不說，‘習慣’真的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