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偶爾有殘留下的雨水沿著屋檐在做最後的掙扎後零落,融合入地面還未干澀的潮水中。
院子里,慕容落靜靜地坐在那里,也不知道李若凡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只知道腦子里很多東西一直糾結在那里,猜透不清。
她在潮濕的石桌上不停地勾勾畫畫,一遍又一遍,淡淡的水痕被迫地分離開來,結成了一幅圖。
「糟老頭曾說過,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遁去的一。天地之間,凡險地必有其一線生機,固有九死一生之說……」
「那麼慕容家的生機在哪里?」
語罷,在石桌上滑來滑去的手指一停,她雙眼緊緊盯著石桌上的圖案,上面赫然是淺淺的太極的陰陽圖,她還沒劃開,水紋又一下子融合在了一起。
她輕聲自言︰「還是我想錯了?」
說著,手上又開始描繪。
太極,真是是很玄妙的東西。一半為陰,一半為陽,陰陽相容,恰到好處。
所以,每次思考,她總會習慣性地去畫它。
領悟,是禪易弟子最經常做的事,糟老頭曾說,若是將這圖看透,那所有的一切都不在話下,要知道,陰陽是本源。
不得不說,糟老頭真的是位好師傅。
「恩人,你在干什麼?」
半個圓還未畫完,一個粗狂的聲音就打斷了她,她轉眼一看,只見院門口站著兩個高大的壯漢,皮膚黝黑,目光炯炯,站在那里,就像兩個很有氣場的門神,不是大鼎兄弟是誰?
「你們怎麼來了?」慕容落揉了揉眉尖,問道。
她說過,恩人這詞不要稱呼了,可他們還是改變不了。
大鼎兩兄弟憨憨一笑,走了進來,嘿嘿道︰「風兄弟說,您有麻煩,或許,所以我們來看看,可以幫上什麼忙?」
風向陽?
慕容落眉尖一挑。
那家伙不是看到她就晦氣麼?總把她當蛇蠍猛獸麼?什麼時候那麼好心了?
「我現在還沒什麼忙可以幫……」慕容落搖搖頭,她現在還真不知道要干些什麼,總不能將他們和林陽一起安排干那種事吧?
話說,現在每次看到林陽,又是一副可憐兮兮,我見尤憐的樣子,害得她渾身起雞皮疙瘩,她很難想象這兩壯漢要是那樣表情,她會想死的心都有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