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飛揚,冬日入學,是淵學院的規矩。
紫檀木做成的馬車,金色的鈴鐺綁在四個角上,這是一種特殊的榮耀,這是在告訴人們,現在此時馬車上坐的是怎樣高貴的人兒。
六歲的花洛,蜷縮在姬夭天懷中,像只小貓。
馬車畢竟還是有些顛簸,但是花洛不會感覺到,姬夭天早用內功將她護的好好的,他心疼她,這是第一次她那麼早早的起。
夭天一直知道,他懷里的人兒,嗜睡成性,可是今日本想去叫醒她,她卻早早的就起了,臉上有些莫名的興奮。
他知道,她一定也很好奇,自己嘴里的那個奇男子,她總是纏著自己講他的故事,她一直說,若是上了學院,見了他,一定要向他請教一個問題,可是這個問題她卻從未向自己提起。
馬車緩緩停下,就連馬夫都是姬夭天千選萬選的精英,所以就連駕馭馬,都用了內力,畢竟這樣厚的積雪,並不是那麼好走的。
姬夭天將厚厚的狐裘給懷里的小人系好,習慣的要將她抱下馬車,卻被她婉拒。
「夭天,我沒有那麼精貴,我要去學院了,不可以在如此依賴你的懷抱了。」她笑著說,拉開車簾,準備下馬。
姬夭天雖是若有所失,但並無多言,只是默默點頭。
馬車畢竟還是有些高度的,她這樣的小個子,想要靠自己力量下去,還是有難度的。
但是她依舊沒有叫夭天幫忙,她不曾猶豫的跳下車,意料之中,她摔倒了,手掌被地底那堅硬的冰塊磨破了皮,她看也不看自己的傷口,拍拍膝蓋的積雪,繼續向前。
姬夭天,心疼卻不敢貿然上前,這一切生生發生在他眼前,他卻邁不動步子,因為那是第一次他的小女娃給他下達的命令。
更因為她說她亦不能再依賴于自己的懷抱了,所以他只能看著她顛顛撞撞,看著她長出翅膀,不在需要任何依靠,在這個世界,女人是要為男人撐起一片天的,所以他的羽翼不能遮擋她太久,對于花國來說,那樣是在踐踏她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