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時,她也曾經見過這個九皇子,那時候明明是個那麼柔弱的人,可是後來卻變得讓她害怕,甚至恐懼,她日日上香,只希望爹爹的尸首不要出現在那高高的城牆上。
要不是她爹爹逼她,她寧願死在屋里的懸梁上,也不願踏上這金鑾宮半步。
花洛沖著雲秀點了點,又握了握她的手心,傳遞著別害怕,一切有我,雖然她也幫不了她什麼,但是要是她知道有一個人在幫她,和她一起對抗的話,也許她就不會那麼緊張了。
果然雲秀好了許多,雖然臉色還是慘白,但好歹不抖了,不然太引人注意了。
宮上公公宣布著,誰誰成了妃子,誰誰成了貴人,誰誰成了美人。
雲秀和她都成了美人,美人和冷宮的嬪妃,說真的花洛說不出區別,因為一樣在偏殿,也許一生也沒有被寵幸的機會,這不是她想要的。
當然她不是希望被寵幸,她只是想接近那個人而已,接近他得到毒蠱的藥,重新回到莫白的身邊。
有些事,就像是命中注定一般,雲秀的偏殿就在她的旁邊,經常看著她蹲在那里種花,一臉快樂的表情,在這種地方也許注定老死宮中,她還活得那麼快樂,看來在她眼中世上真沒有東西比烈炎更恐怖了。
今天雲秀的花,長出了花苞,綠色的花苞看不出里面花朵的顏色,雲秀可是興奮了半天,在這寂寞的地方,有一抹淡綠,似乎真的值得歡呼。
雲秀不在專注于那唯一的花苞,她抬頭看著住她旁邊只有一院牆之隔的金鈴,手里拿著一把紫檀木做的梳子,滿臉笑意。
「金鈴,我給你梳頭吧,女子的披發的樣子只能給最愛的男子看呢。」雲秀看著披散著發,不涂脂粉素雅的臉。
花洛模了模自己的長發,走進了雲秀的院子,也學她蹲子,看著那花苞,她說︰「我不是故意半夜披頭散發的經過她們的窗前的,我不想嚇她們的,如果她們可以對你溫柔一點,好一點,我一定日日綰發。」
雲秀抱著眼前的少女,哭了,她多久沒有被這樣保護過了,就連父親也只想利用她的美貌,加官進爵而已,所以能成為被遺忘的美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