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劍祭出,便是代表著皇帝的意願。得到了命令的千牛衛當場抽刀,開始遵旨而行。一番廝殺後,當場就有數十人被格殺。
鮮血流滿了大地,斷首的尸體橫在大地上,無人敢動。
如此血腥的手段,自然震懾了不少人。尤其是那些各大權貴的附庸,見到這種慘烈的場面,怎敢再出頭。
一時間,由豪強門挑起的事端,似乎是平息了下去。
整個泄洪的工程,開始得以順利進行。
但是,在臨近泄洪的那日,由平西王和榮貴妃兩派人馬,組織的權貴隊伍,帶著各自的家丁和s 兵,再次擁堵了魯御史的營帳。
他們手持著先皇恩賜的聖物,要求魯御史立刻停止泄洪工程,並下跪賠罪。
而魯御史只是走出了營帳看了一眼,便讓千牛衛取出了天子劍。
本來,魯御史以為天子劍祭出,這些人肯定會退讓。
但,就在眾人噤若寒蟬的時候。平西王府的一個小妾,跳了出來,鼓動人群,說魯御史假傳聖旨,迫害皇親貴族。
這一聲不要緊,徹底引爆了豪強門的抵觸情緒。
整率場面開始失控,貴族們的s 兵和家丁,開始沖擊營帳,毆打千牛衛和魯御史。
心里憤恨不已的魯御史,在勸阻無效後。對千牛衛下令,大開了殺戒。
鋼刀出鞘,寒光閃爍見,鮮血橫飛。
有軍中精銳之稱的千牛衛,在此時顯示了強大的戰斗力。
一番拼殺,平西王家的s 兵被斬殺殆盡,那挑事的小妾也被擒下。,同時,一起擒獲的,還有平西王府的幕僚。榮貴妃的兄長當今的國舅爺,許平。
這些人驕橫跋扈,此時被擒下,鋼刀加在脖子上仍然是出言辱罵魯御史,沒有一絲懼怕的樣子。
而且,他們依然在鼓動著那些權貴們,攻擊魯御史,煽動作亂。
眼前大壩上局勢快要失控,魯御史橫下心來,冷冷的掃了一眼這些人後直接下令斬首示眾。
一言既出,在場所有人都慌了。包括剛剛還驕橫無比的許平等人,此時,嚇得渾身顫抖,連話都說不清楚。
「魯治,爾敢?」
許平身為國舅,此時依仗自己的身份,依然是s 厲內荏的盯著魯御史威脅道。
魯御史眼神如冰,盯著那許平,嘲笑道︰「你這蛀蟲除了貪污國庫銀兩,強搶民女以外,沒干過一點利國利民的事情。本官現在將你正法,乃是替天行道!殺!」
眼皮跳著,臉上肌肉都在抽搐。魯御史深吸了一口氣,直接冷聲喝道,對千牛衛下達了斬首的命令。
架在許平脖子上的鋼刀,沒有絲毫遲疑,舉起落下。刀光閃爍中,撲哧一聲血腥的液體,從斷口處噴濺而出。一顆碩大的頭顱,滾落下來。掉在了那臨刑的幾人面前。
看到當朝國舅,被斬殺。
其余幾人,這才開始恐懼。神s 驚恐間,眼里一片茫然。
他們沒有想到這魯御史真的敢殺人。而且,一出手就是把當朝國舅殺掉。
國舅都敢殺,那他們呢?
心中彷徨間,耳邊再次響起了魯御爽y n冷的聲音。
鋼刀再次舉起,刀鋒落下。
千ji o百媚的平西王小妾,命喪黃泉。
「此人煽動與欽差對抗,意在謀反,十惡不赦。罪該當死!」魯御史腳踩著鮮血,指著倒在一旁的那女子的尸體,眼楮紅紅的掃視著四周圍觀的人群,沉聲說道。
「你………………」魯御史低下頭,盯著眼前,渾身粘若篩糠,屎尿齊流的平西王幕僚,眼中殺機崩現。
「身為王府幕僚,不思忠君報國。反而以妖言m ng蔽聖听,鼓動王爺與朝廷對抗,其心險惡,十惡不赦,罪不容誅!」魯御史指著那幕僚,沉聲斥責一番後。轉過頭來,對壓著幕僚的千牛衛道︰「行刑!」
「喏!」
千牛衛沉聲應道,在那幕僚面如死灰的痴呆表情中,鋼刀落下,身首分離。
一番斬殺,場中諸多人噤若寒蟬。
「還有誰?」魯御史腳踩著黏糊糊的鮮血,殺氣騰騰的掃視著面前退縮到一旁的權貴們。
往前一步,身上的殺氣便濃重一分。而對面那些剛剛參與作亂的人,齊齊面s 一變,退後一步。
「大人,饒命啊!」最先受不了的是一個年約三十,濃妝艷抹的f 人。見魯御史y n鷙的目光,盯在了自己身上。那夫人當即嚇得小便失禁,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是,是他,是他們,脅迫我們來的,與我們無關啊!大人啊!」夫人痛哭流涕,磕頭如搗蒜一般,對魯御史求饒。
一人下跪求情,其他人等再也無法堅守防線。紛紛跪下來,求魯御史放過他們而且,幾乎所有人都指向了那被斬首的三人,都說是被他們脅迫。
見場中局勢被控制,魯御史這才面s 好了一些。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後,轉過身來,對早已站大堤上,做好準備的匠人們點點頭。
「扒堤!」
一聲聲扒堤的命令,傳到了各個地方。
早已準備好的匠人們,一聲令下,點燃了從大周武庫中調來的霹靂珠引線。
接著,便看到留在原地的人,開始有條不紊的撤退。就連那些跪在地上,求饒的世家大族的子弟們,都慌忙撤離。
等所有人到了安全ˋ地點後,那南岸的大堤,轟然一聲巨響。
堅固的大壩在j d ng的河水和彌漫的硝煙中,轟然倒塌。
滾滾的黃河水,以勢不可擋之勢,洶涌的朝著那泄洪之所流去。南岸千里沃野,眨眼間被洪水吞噬,成了一片汪洋。
北岸大堤,壓力驟然一減。
而守在北岸大堤上的百姓,看到這一切後,淚如雨下。
望著那站在山坡上,身形消瘦,花白胡子隨風亂飛的欽差大人,百姓們心率j 動之下,齊齊跪地,高聲呼喊︰「欽差大人萬歲!」
此起彼伏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听到這聲音,魯御史木然的臉上,神s 驟然大變。
而後,那些皇親貴族們,則是一臉y n謀的成的笑容。
第二日,如雪片般的奏折,從各個地方,飛入了東京城。
參奏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意圖謀反的御史大夫,魯治。罪名是︰蔑視皇權,迫害皇親。
圖謀不軌,意圖造反。
這其中,每一條罪名,如果落實的話。魯御史必死無疑。
而且,一直隱匿在背後的平西王,也上了一封頗有深意的奏折。奏折上,僅有一句話︰兄弟情深,兒臣當與晉王殿下共進退!
雖然只有一句話,表面上似乎真的是在說兄弟情深。但平西王話中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如果你不處死魯御史,那休怪兒臣大義滅親了。
「奏折是在前日早晨送入皇宮的。皇爺爺在看完這奏折後,一夜未眠,仿佛老了很多!」小武揉了揉紅紅的眼楮,神s 戚戚的說道。
聞言,呂恆面s 凝重的點點頭。
這才意識到,昨日早晨,皇帝為何會突然召自己進宮,在御書房大發雷霆。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啊!
m 索著下巴,想了想後,呂恆心中隱約有著一種不妙-的感覺,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來,看著鄭王道︰「陛下怎麼說?」
小武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想了下,淒慘的說道︰「皇爺爺說,國本不能動,親王的怒火需要平息。陛下需要給各位王爺和世家一個交代!」
听到這番話,呂恆心里咯 一下,頓時沉入了谷底,心中冰涼之極。
一時間,神s 有些憔悴,渾身上下仿佛失去了力氣一樣。緩緩的靠在了椅子上,眼楮微閉,淡淡問道︰「皇帝是要用魯御史的腦袋來給各位世家和親王交代了?」
小武點點頭,眼中滿是憂s 的說道︰「皇爺爺說了,滅族!」
雖然猜到了這個結果,但听到滅族兩個字的時候,呂恆心罷仍然是驚了一下。
這……也太重了吧!
呂恆睜開眼,目光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s ,嘴ch n囁喏著,喃喃說道。
想起那日下雨,魯御史臨走的時候,那孤單而又堅定的步伐。呂恆心里隱隱一痛。
「老師……」
神思驚疑不定間,耳邊小武的聲音逐漸清晰起來。
眼前恍惚的景s ,變得清晰起來,呂恆抬起袖子,擦了擦眼鏡後,轉過頭來,看著小武。
「他們都說,魯治是個ji n臣小人,是個酷吏。對不對啊!」小武殷切的看著呂恆,眼中滿是期待之s 。
呂恆並沒有立即回答,靠在椅子上,眼楮閉著,心中長嘆一口氣。
呵,酷吏嗎?
想起魯御史執掌夜鶯,殺人無數的事情,這樣說下來,倒也是。
不過,這一切前提,皆是在皇帝的授意下,說他是個酷吏,那皇帝就是個暴君了。
ji n臣?
ji n臣是不會置身死于外的。更不會為振救萬民,而將自己身家置身在刑台之上的。
許久之後,呂恆睜開了眼,轉過頭來,目光定定的看著鄭王。淡淡道︰「他是個好人!」
見鄭王似懂非懂的點頭,呂恆神s 淡然,站起來後,轉過頭來,望著西方沉沉的夜s ,心中再次想起了自己當初對魯御史說下的承諾︰「放心,你的家人會沒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