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潛水
孟嫣兒听著，微微點頭，沒有再細問，只道︰「李叔，我給你唱首歌吧。」
說著，捋了捋頭上不小心被江風吹亂的幾縷發絲，便輕聲哼了起來。
聲音婉轉悅耳，不知道是什麼歌曲，但讓人听起來就覺得很舒服，心情不由得平靜下來。
老李︰「唱得很好听。
只是，你怎麼突然想到要給我唱歌呢？」孟嫣兒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師父說過，在廝殺過後，如果身上凝聚的殺氣不快點驅散的話，就會讓體內的真氣變得浮躁，久而久之，對修煉很不利，而且人的性格也會因此而漸漸變得孤僻冷傲還很凶惡。
「我以前就看過一些游俠筆記，說到一些絕世劍客，有些人喜歡听琴，有些人喜歡在海邊听著潮聲，讓心情平靜下來，殺氣就會漸漸消散。
我不會彈琴，所以就想，說不定唱歌會有用。」
老李怔了怔，模模臉，道︰「那我剛才是不是殺氣騰騰的樣子，把你嚇到了？」孟嫣兒微微點頭，然後道︰「一開始是被嚇住了，不過知道你不會傷害我，所以也沒有害怕。
現在……你好很多了。」
老李不禁微微一笑，道︰「謝謝。」
孟嫣兒一怔，道︰「其實該說謝謝的是我……我一直覺得，自己像是個累贅似的，原來還想要保護你，沒想到卻一直在拖累著你。如果不是你一直在保護我，恐怕我早就……」老李搖搖頭，道︰「這不能怪你。以後你會強大起來的。相信我」
「嗯……謝謝。」
孟嫣兒說中，眼中透出感激之色。
陪在老李旁邊，她總會有種自己很沒用的感覺，心里很不好受，听老李這麼一開解，心里倒是舒服多了。
只老李又道︰「好了，這里不宜久呆，我們現在得趕緊潛水逃遁了。」
頓了頓，又解釋道︰「天上有鷹監視著，我們跑去哪里都擺月兌不了那幾雙眼楮。
除非藏在鎮子當中，等到天黑在行動。
但是，現在天色還早，說不定又會起什麼變故，還是趕緊離開比較好。」
孟嫣兒便點了點頭。
老李就拉著孟嫣兒進入船里，並問道︰「這船中哪里有木桶或盤子之類的東西？拿些出來。」
孟嫣兒詫異︰「要這些東西做什麼？」老李神秘一笑︰「等下你就知道了……懂得使用這個辦法，那只要有魚類能呼吸活著的地方，只要水位不太深，我們都可以一直潛在水中，不用露面出來。」
「這麼神奇？！！」孟嫣兒頓時大為好奇，便在船中的小廚房里找出了兩個小木桶。
老李眼尖，道︰「等等，拿那兩個鍋，可能效果更好。
木桶就不用了。」
孟嫣兒啞然。
隨後，兩人準備妥當，就走到船舷邊，抬頭望望那天上的四只鷹，感覺還是沒什麼威脅，老李才拉著孟嫣兒的手，道︰「好了，我們下去吧。」
說著，身形一縱，就往下跳。
一下子從船上進入水中，只覺四周冰涼，但老李根本沒有遲疑，就一手拉著孟嫣兒，一手拿著一柄長刀，在頭頂上的船底一捅，身形沉入水底，再迅速朝前方游去。
如此，游得一段距離，孟嫣兒臉色漸漸有些發白。
就見老李接過孟嫣兒手中的一個大鍋，翻覆過來，運轉真氣入其中。
片刻之間，鍋里就涌起大量的氣體，將水向下不斷地擠壓。
很快，鍋里就裝了大量的空氣，下方的水位只到了鍋口上方半寸處。
孟嫣兒眼中露出驚奇之色，老李就指了指那鍋，讓孟嫣兒鑽進去。
探頭入其中，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有些濁，但卻好受了許多。
當即，孟嫣兒問道︰「老李，你是怎麼辦到的？」老李也將頭從外面伸近鍋中，與孟嫣兒鼻子對著鼻子，兩人近在咫尺，才解釋道︰「很簡單，水中蘊含有氧氣，我只要使用冰屬性的真氣和火屬性的真氣交錯運轉，讓水溫迅速在冷熱之間變化，就會有氧氣不斷地排出來了。」
「氧氣？那是什麼東西？」「是一種可以讓人呼吸的氣體。」
「哦。」
孟嫣兒似懂非懂地說著，隨後又問︰「那只有同時擁有寒熱兩種屬性真氣的人才能辦到嗎？」「也不一定，如果是擁有電屬性的真氣，也是可以辦到的。
水可以導電，但如果能將電屬性的真氣控制在一定範圍內，也可以將水分解為氫氣和氧氣。
但是，氫氣吸得太多會讓人窒息，所以，最好不要把頭探得太高，只呼吸下面一層的氣體，然後將剩下的釋放走就可以了。」
「哦……」孟嫣兒想了想，搖搖頭︰「我還是不大明白。」
老李呵呵笑道︰「你又沒學過物理化學，能听明白那才叫奇怪。
不過，懂不懂得原理不要緊，知道怎麼運用這辦法就可以了，回頭我教你。」
「好啊。」
隨後，兩人感覺有些氣悶了，就將頭鑽了出來。
一看，孟嫣兒驚奇地發現，那鍋里的水面，居然緩緩地上升，似乎里面有不少氣體消失掉了。
「這是怎麼回事？」孟嫣兒心想著，手指了指那鍋。
老李微微笑著，將那鍋又罩了回來，道︰「我們吸進氧氣，呼出二氧化碳，那二氧化碳易融于水，就會出現這種情況。
「只不過，水中不止存有氧氣，還有各種有毒或無毒的奇奇怪怪的氣體。
我們一開始憋在胸口的濁氣里面也包含有氮氣，而氮氣卻難融于水，所以這鍋里的水面就會上升，卻沒有將里面的所有氣體都吞沒。
「因此，想利用這種辦法在水中潛逃，擁有寒熱雙屬性的真氣比電屬性的真氣更有利。
因為電屬性會分解出大量的氫氣，必須排放出去，同樣容易被人發現目標。
而寒熱雙屬性的真氣不需要排放大量的氫氣，在這方面略佔有優勢。
「但優勢也不太大，只看魚兒呼吸時一樣會有不能融于水的氣體變成氣泡浮出水面就知道了。」
孟嫣兒听著，頓時張大了嘴巴︰「這個鍋里的氣體，有毒？」老李點點頭︰「嗯，帶著一點點沼氣，肯定是有毒的。
不過，只是微毒，我不怕。
老李呵呵一笑，道︰「好了，在這里呆久也不是什麼好事。
這種辦法的具體情況以後再解釋，我們先離開這地方吧。」
于是，兩人沿河直下，走了不知多久，才在上游一處隱蔽的地方鑽出來。
天上的飛鷹還在極遠處盤旋，不會注意到這邊。
兩人便趁機潛入附近的小樹李當中，隱在樹上，一邊運轉微量不起眼的真氣蒸發身上的水氣，一邊靜靜地等待著。
無聊之際，孟嫣兒問︰「老李，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老李道︰「等天黑了以後，我們繞回漁陽渡口附近。
找到個閑置的房子。今天就在這里休息吧。明天去找趙不群。一定要把這個禍害抹去才行……」
「嗯。」
孟嫣兒應著。
很快，天色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