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伊迪果然夠朋友,」年輕胖子樊三少笑著搖了搖手,「听說你一來到香洲就打听失足婦女的消息?果然是風流不減當年,不過這才多久不見,這要求怎麼就降低了?來香洲有這種要應和我說一聲就好了嘛,怎麼說我也會是個東道嘛,你自己找很難找到門道,差點還招了緋聞,好在我的人及時現,已經給截住了。」
「失足婦女?」陳觀西念了一遍這個听起來有點古怪的名詞,一臉惘然地看著樊三少,然後又轉到自己的隨行保鏢臉上,雖然從他話中明顯听出一些曖昧,卻一時不理解是何含義。
那壯保鏢想了想,說道︰「這應該是內地的新名詞,指的是應召女郎。」
「對,對,對。」樊三少點頭︰「就是應招女郎。」
「哦……」陳觀西恍然大悟,然後解釋道︰「原來你說的是應招女郎啊,我沒有叫啊,剛下飛機,叫什麼應召女郎?」
樊三少听了皺了皺眉頭,似是自言自語般壓低聲音說道︰「難道是那個叫周糖糖的記者在報假新聞?這小妞…竟敢老點我….」
「樊三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陳觀西一頭霧水問道。
……
事情的經過在樊三少的口中簡單地說出來後,陳觀西立即猜到了始作蛹者就是那個現**的內地保鏢頭頭,本來他就對那個學生模樣的家伙沒有什麼好感,此時正好借機在東道面前說出他的不滿,在他看來,一番話過後,就算那個家伙不被撤掉也少不了會挨上一頓責備,沒想到樊三少在簡單了解了情況後淡淡一笑,看樣子並沒有任何追究的意思,這讓他感到了非常的迷惑,也在心里重新估計一下那個險此闖禍的小子在這邊的地位….
而陳國彬雖然與兩人離得不近,但得益于在9527附身後帶來的強听力,他倒是把兩人的對話听了個一清二楚,听到這樣的話,再加上自己真的犯了錯誤,他心中自然而然的產生了些許不安,悔恨之余他已經不再擔心自己還能不能住酒店里那套豪華的房間或者說接下來的工作,而是擔心李強是否會以此為借口不支付這一天的勞務費,畢竟那可是兩萬塊錢,雖然離回收成本還有些差距,但是也比一分都收不回要好了很多。
隨著一些衣著光鮮的客人接踴而至,宴會很快便開始了,陳國彬擔心的事情還是沒有生。
寬敞豪華的大廳里,回蕩著古典樂曲的聲音,那是位于大廳一角的樂隊現場演奏的樂曲,空氣中到處彌漫著美食及紅酒香檳的味道,參雜著一些芬芳的香水味,樊三少領著陳觀西穿梭在人群之中,在取用美食的同時也不時給他作下介紹或與相熟的客人交談幾句,接待可謂極為盛情。
而陳國彬也進入到了這一大廳里,本來上流社會的宴會在進場時都會經過嚴格的檢查,一般不會有什麼閑雜人等可以混進去,所以大多數人都不會帶保鏢入場,然而可能是出于陳觀西的特殊性,陳國彬和他的兩個隨身保鏢都得以被工作人員特別邀請入內….
兩名隨身保鏢畢竟是專業的保鏢,在酒會上的行為很是得體,即一直保持著與陳觀西二人很近的距離,卻又不裝成了一般的客人,如果不注意,根本不知道他們一直在關注著陳觀西及周圍的人。
倒是陳國彬,第一次參加這種酒會,雖然以一個即將被解雇且暫未被解雇的保鏢身份進來,也不知道在這種場合該如何履行自己的職責,而看到那兩個隨身保鏢的模樣後,他也明白肯定不能像在外邊一樣緊跟著那匹種馬,而以他怪異的裝束再加上沒有什麼人引見,在這樣的場合里自是不會有什麼人過來與他攀談,于是他只能一個人晃悠著,在人群中即顯得無聊又扎眼,于是他只能學著電視劇里的模樣,取了杯香檳遠遠跟隨在幾人身後四處走運,只是把著小狗不時把杯子送到嘴邊輕抿上一口,腦海中也在處理著9527傳來的繁雜的安會信息,同時還要不停經受著視覺味覺帶來的沖擊…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酒會啊?地毯比那個豪華的酒店還要厚,還要柔軟;環境與燈光那麼的和諧,侈華中讓人有著很舒適的感覺,就連一些樣式普通的花架或牆飾都讓他覺得精美無比;一手端著餐盤走動的英俊侍應生身材數據幾乎是一模一樣,就連走路的姿勢都讓陳國彬覺得有些自形慚愧;
而那些穿著高叉大紅旗袍的漂亮女侍應,在每一個客人經過面前時總會雙手握在一起然後恭敬地鞠上一躬,雪白粉女敕的大腿在她們彎下腰的一刻完美地呈現,幾乎可以看到些神秘的東西,更顯眼的是穿梭于各式各樣人群中的那些穿得花枝招展的嬌媚女孩,就連不常看電視電影的陳國彬都能不時看到某個似乎眼熟的身影……
這些還不是最令陳國彬震憾的,在走動的時候,以他那出常人許多的听覺不時能听到那些客人們的交談,或談論哪個人的兒子新到哪個地方去上任,誰在誰手上拿下了某個價值數億工程準備分包,或嘲笑哪個站錯了隊,被人挖出他貪幾百萬小錢包幾個二女乃的小事情,不但仕途毀于一旦,還要受幾年牢獄之災,或評論哪個新出道小明星床上功夫了得,口活足技無一不精,花不到半輛車錢便對自己服服帖帖,再不然就是炫耀剛買了某某款的新款跑車,性能如何如何出眾,還有的就是炫耀自己在哪所藝校新包了個溫柔嬌小且價錢便宜的學生,對她進行了何等的床第教育…
听到這些不符合陳國彬人生觀的談論後,某種不太正常的心態在他的腦海里油然而生,如果西方小說上的描寫是真實的,那麼西方上流社會酒會講究的是貴族禮儀,比拼的是藝術文化及慈善,而在場的這些被他劃入貴族行列的人看起來卻更像是暴戶,特別是一些在父母余蔭下得到富貴的年輕人更是把這一點表現到了極致….
‘這里的人真的很….難道我就為了一天兩萬塊為這些人做事?真的很不值!’在某種類似于正義感的東西在心中油然而生之後,陳國彬對在場的人生出了一種自內心的厭惡,不久前產生的小農意識的心思很快消散,為在酒店里的失誤而忐忑心情也就平息了下來,此時的他頗有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味道,等著解雇的味道也就太難受了,他扭頭看向了其它地方︰哥的心情很火,哥現在渾身都是暴力,真想看哪個家伙不順眼就把他痛痛快快揍一頓,可是這里的人是自己能亂揍的嗎….
「小陳兄弟,小陳兄弟,原來你在這里啊?可害我一頓好找。」一個聲音在陳國彬身後響起,他回過頭來,因為聲音的主人是李強,可能是他在這里唯一一個熟人。
「強哥,你找我有事?」陳國彬問道,雖然對這里的人有些不太感冒,但是對李強這個自來熟他還是有些感激,畢竟是他把自己從派出所弄了出來,而且還介紹了這份高薪工作。
李強今天明顯打扮得與平時不太一樣,潔白無皺的襯衫底部cha進筆挺的西褲里,連袖口的扣子都密密實實地扣了起來,與保險推銷員的區別也就差沒打上領帶了,一看到陳國彬問話,便一口氣說道︰「是這樣的,你不是前天救了個人嘛,人家找救命恩人找到我這里來了,剛好那個人的兒子也來了這里,我帶你過去認識一下,等下再給你介紹幾個我生意上的伙伴….」
「強哥,」有了剛才的見聞後,陳國彬並不是很想與這里的人有太多的接觸,于是他打斷了李強的話拒絕道,「那天我也只是報了一下警,又沒幫什麼,沒必要一定去接受別人的感謝吧?而且你也知道我現在正在工作,這樣冒然離開不是太好吧?」
「我知道你正直,不過呢,你也是出來做生意的,多認識些人絕對不是什麼壞事,何況那個人也是在市里說得上話的官員,你以後有的是要他幫忙的地方,至于保護工作,這里的安保很好的,你就不用擔心了,」李強說完就不由分說的拉著陳國彬的手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在李強的盛情及陳國彬自己也有點不想繼續這麼無聊的想法,(他從來就沒有覺得自己真的是一個稱職的保鏢,而且還抱著很快會被干掉的想法)他便半推半就跟隨著李強的腳步往大廳的一個角落走去。
角落里是兩個對著擺的黃色皮質沙,兩張沙中間擺著一個歐式的仿古茶幾,沙上坐著五個明顯與大廳里大多數人年齡不太相符的中年人,此時眾人正興致高昂地談論著什麼,不時還一致地拍腿大笑,就連站在兩個沙邊上的女侍應臉上也帶著忍俊不禁的表情。
李強拉著陳國彬來到兩張沙旁便把他推到面前,然後大聲說道︰「劉副,李副,黃總,李生,給大家隆重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好朋友高門廣告公司的陳總,陳國彬!」
最kao近陳國彬的一個年約五十的中年人熱情地向他伸出了右手,同時說道︰「哦……陳總真是年少有為啊,很高興認識您……對了,你的名字我怎麼覺得很熟悉?」
「國彬,這位就是我們香洲市的父母官劉副市長」站在一旁的李強對陳國彬介紹道,然後又轉過頭對那個中年人說道︰「劉副市長真是貴人多忘事,國彬不就是你今天打听到我這里的恩人了。」
「劉市長好!」陳國彬憋出了一個笑容說道,對這種官場上的人他甚至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話來當開場白為好,兼帶著一些沒見過大人物的受寵若驚的感覺,還能保持禮貌與面前中年人握了握手似乎算是表現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