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僚頌（5）
得益于所坐位置的特殊性，李如斯得已領先沖出了放映廳，當提著兩塊拿來墊的紙箱紙在擁擠的，面帶激動的人群中擠到那那連著一條的小便槽里，在一眾學生們滔滔不絕的驚嘆，回味聲中肩踫肩，腳貼腳排放出一個早上的存貨，又匆忙擠到那個連暖風機都沒有的洗手盆處匆匆沖了沖手，一邊往衣服上擦了擦水跡，一邊從洗手間那門口擠著出來。
此時李如斯看才到女洗手間的門口已經往售票廳的方向排出了一條不短的隊伍，沒看到女友的身影，這時他轉向了另一個目標︰買飲料，不管是因為要解渴還是因為支持國產動畫，他都覺得要買上一瓶水，從這里的裝修及設備看得出來，他們甚至沒有配置普通電影院里該有的可樂與爆米花….取而代之的是瓶裝或罐裝的飲料。
再一看那大廳里，李如斯傻了眼，雖說那放映廳並不大，估模著最多也就能裝個兩百來人，而且看得出那些人好像在開始就已經有發了水，但不知道為什麼冰櫃前那三米來地還是早已經被那些學生模樣的人圍得嚴嚴實實，叔叔我要買可樂，我要橙汁之類的聲音響不絕耳，比菜市場的熱鬧有之過而無不及，不時還雜著些問爆米花之類的東西，眼看著一時半會是擠不進去了…
正站在那里納悶的時候，李如斯听到了身後傳來的一句對話︰「我先去買瓶水。」
「你的水呢？」
「別提了，那座椅設計有問題，前面空蕩蕩的，雖然有腳踏的地方，卻不密封，就在開頭那個士兵被刀劈的那里，我嚇得一松手，水就掉地上去了，直接就往下滾，我模了一會沒模到，也就不管了，後來我的腳還踫到幾瓶從後面滾下來的，也不知道是誰掉的，可渴死我了….」
這下李如斯恍然大悟，在後悔方才進場時沒有買水的同時他也不想加入擁擠的人群中，而是從褲袋里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才十一點過了幾分鐘，反正電影院里就這麼兩百人，就算每個人的水都不見了也不會在這里擠太久，而且放映廳里趟開的門也沒有傳出什麼聲響，這里還有這麼多人沒有進場，肯定不可能現在放映。
再加上自己的座位是走道，即便他現在進去了也得等別人先坐好了才能騰出地方，所以閑著的李如斯便決定打個電話，把自己的新發現通知那些宅在家里的好朋友，把他們吸引到這電影院里來…
當把自己在這里的所見所聞告訴那些對《僚頌》抱著懷疑態度的朋友時，在這混亂而又暄鬧的地方听著從場聲器里傳出意料之中的好奇，吃驚，或半信半疑，或在談話中尋求一些人格保障的回答與詢問時，李如斯的心中就有一種很暢快的感覺。
你們不相信吧？昨天我也是不信的，可是現在事實就擺在面前，已經由不得你們不信了，我們天朝，我們香洲已經有人制作出了遠遠超越日美的動畫電影，而且是3D電影那是遠超西方大片的存在來吧，來看看就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國產大片，什麼樣才是震憾的感覺吧
這種匯報式的通話也並非沒有任何回報，在他說明了自己還會看十二點二十分開始的第二場時，幾個相交頗深的準宅男在好奇心及無聊的驅使下紛紛要求他幫忙買下那場電影的票，並承諾將快速趕來，當然，交換的代價是他們帶些吃的過來，這也正是李如斯想要的，在他進場的時候，第一場就已經放了一半，怎麼說也得好好從頭看起，何況這麼精彩的影片，不多看兩遍又怎麼能過癮？至于朋友們會帶些什麼午餐，還重要嗎？
簡單描述了一下前來的路線後，李如斯把電話掛掉，然後調成靜音，若那幾個兄弟來了，在售票廳找不到自己肯定會給自己打電話，那可就不好了，想到這里他又群發了條短信，交待他們到了在售票廳等候之後他便走到了那無人問津的售票台。
「靚女，第五排的票還有嗎？如果沒有第五排的話，第六排也可以，我要買六張連座的，」對著那個明顯冷清得無聊的售票員李如斯如是說道，說話的同時也在錢包里抽出三張紅色的鈔票從那小窗口遞了進去，他想給朋友們選個好點的位置，而在這明顯還屬于八十年代賣電影票方式的地方只能夠這樣選位，不過，馬上他就發現自己這樣說其實完全是多余的。
「有，你想要哪的位置都有，第二場的票到現在也只有你們兩位買，」女孩子笑著答道，然後從那三張鈔票中抽了兩張，用縴指熟練地一劃，然後低頭從抽屜里抽出幾張紙，翻了一下才撕了下來，然後再麻利地取了幾張錢連同票一起遞了出來︰「每張二十，一共一百二，這是您的票和找您的八十塊，您點好….」
「二十？」接過錢和票的李如斯明顯愣了一下，對這個票價他確實感到有些吃驚。
「是的，二十，今天優惠三場。」女孩的聲音清脆如鈴。
「哦….」
在轉身的同時李如斯發現手上又多了一只挽著他的手時，而那冰櫃前雖然還有幾個人，卻已經不像剛才那麼忙碌與混亂，從漸已經疏開的人群間隙可以看到冰櫃後站的已經不只是那個中年男人，而是多了幾個年青人，有男有女，看起來都是學生模樣，此時他們都在忙碌著拿飲料，而中年男人則只負責收錢找錢….
正想往冰櫃前走過去，他突然看到一個不一樣的身影，在一眾明顯可以看得出是學生及老師的首映式觀眾中，一個抱著小孩的一個中年婦女明顯有些讓人感到奇怪，這也讓他產生了些好奇︰這個母親怎麼會帶著小孩來看這麼剌激的電影，又是怎麼趕上的首映式？
卻見那婦女懷里的那六七歲小男孩左手抱著一支喝了小半的飲料，胖乎乎的右手對著中年男人高高地翹起大拇指，嘴卻湊到婦人的耳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這時卻只見那中年婦女面帶不悅地斥道︰「看這種片子你還想吃東西？就不怕嗆到了？你看你爸爸那里哪里有什麼吃的東西賣？給我老實點，不然下次不帶你來看你爸爸的電影。」
‘原來是內部人員，’李如斯心中也有點明白，那小孩應該就是那賣飲料的大哥的兒子，心中暗暗驚嘆這公司老板善待員工家屬的時候，卻見手中突然一吃力，原來是女友生起玩心，拉著自己想去逗那小男孩。
「小朋友真可愛，今天這電影是你爸爸他們拍的啊？」遙遙一邊問一邊輕輕模著小男孩留著短發的小腦袋。
「當然了，是我爸爸和叔叔阿姨們做出來的，我爸爸可厲害了，他們拍的電影，看得把我嚇死了，」小男孩倒也不怕生人，見到有個女孩問他，很認真的回答道，說到後面還用胖乎乎的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以夸張的動作來表示受了驚嚇，而面上卻露出頗有幾分得意的神情，絲毫不在意自己的父親在那里穿著古裝的樣子頗為另類。
怕女友不小心說出些傷小孩自尊的話，听到小男孩天真而自豪地回答後，李如斯便搶著對小男孩笑道︰「嗯，你爸爸他們確實很厲害，這是我看過最棒的電影，真的好了不起。」小孩，特別是男孩總會對父親有些崇拜，那是值得他們信賴的，也是他們自豪的源泉，更是來自骨肉的感情，任何有些良知的人都不會想去打破父親在孩子心中那種高大形像。
「我爸爸還給這電影配音呢。」小男孩听到有人稱贊自己的父親，心中得意，更是大聲地說道。
「哦，能不能告訴叔叔，你爸爸是給哪個角色配的音？」李如斯好奇地問道。
「別听小孩子亂說，就一個小角色，就那個瘋道士…」可能是由于樸實，可能是出于對孩子的保護，中年婦女對這樣與陌生人的對話明顯有些不太適應，在望了不遠處的丈夫一眼後，似是找到了主心骨的她才回過頭帶些不好意思地替小孩回答道，雖是有些緊張，但張勉強露出笑容的臉上還是流露著些難以掩蓋的幾許滿足。
「媽媽，快進去了，那些哥哥姐姐們都進場了，我要看第二集，第二集」小男孩對著他**催促道，顯然他對影片的喜好更甚于夸耀自己的父親。
「這孩子，就去就去，」婦女臉上浮現出笑容，然後對李如斯兩人告了聲別就匆匆往放映廳入口走去。
「哦，怪不得我剛才听的時候就覺得那聲音怎麼就那麼耳熟…」在婦女走後，李如斯還在想著，心中對那古裝大哥的職業猜測又多了幾分，可他到底是廣告公司員工兼在這影院負責售貨的去臨時當配音演員呢？還是專業配音演員幫忙賣飲料？對，那配音听起來那麼專業，肯定是專業人員，讓一個專業配音演員來賣飲料，是這里人才太多了還是人員不足呢？
「樂樂，還不快去買飲料，都快開映了。」某個不滿的聲音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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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放映廳，重新坐到那個位置上，李如斯與女友都覺得很坦然，在一邊喝幾口飲料潤喉一邊低聲討論的同時，他們也戴上了那幅眼鏡，帶著幾分期待等著那黃色的照明燈暗下來。
這種等待並沒有太久，在觀眾席都坐滿之後，在他開始感覺從上傳來的微涼已經不那麼明顯的時候，隨著那幾盞貼在牆壁上的燈熄滅，放映廳里便暗了下來，與此同時，放映廳里又恢復了一片靜悄悄，在那微弱的光線中，李如斯注意到在自己右側座位上的幾個女孩子已經開始緊緊地抓著座椅的扶手，最近的一個明顯看到面色開始有些緊張。
難道這影片的片頭是恐怖或者說嚇人的場面？
李如斯猜想著，同時也輕輕把女友的右手抓到自己的膝上，這是他幾年來養成的習慣，無論是看恐怖片還是坐過山車，這樣可以讓她知道自己在她身旁，緊張剌激的情緒可以得到些緩解。
其實在看第一集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對片頭有些猜測，他甚至有了好幾種猜想，華麗，溫馨，宏大，狀觀，而以那些明顯看過第一集片頭的女學生們的反應來看，再回想第一集後半部分那驚險剌激的場面，片頭的內容雖然還不清楚，但是制作者的用意已經了然于心，在片頭先把觀眾嚇一嚇，讓他們在第一時間體會影片的畫質與臨場感，同時感覺到影片的緊張氣氛…
這，又該是怎麼樣的震憾呢？
李如斯的期待明顯又增加了些，然而，從那兩條光線從身後的放映室里投射出來的時候，他透過3D眼鏡里看到的東西還是讓他愣了一下。
此時透過眼鏡看到的確實是立體的場景及人物，然而卻不是他想像的任何一樣，完全的不一樣。
只見屏幕上出現的是一個山洞前的空地，幾個皮膚黝黑的男人赤luo著上身，圍著一圈樹葉，在那空地上或站或坐，而他們的身邊有著一些東西，或雞，或狗，或羊….那模樣似是擺攤的原始人，除了些雞鴨狗的叫聲外沒有其它的背景音。
‘這到底是什麼片頭？為了表現科技的發展？’李如斯在心里暗自猜想。
這時，屏幕右邊走來了一個同樣用樹葉遮羞的男人，他的手里拿了塊樹皮，樹皮上用粗略的黑色線條畫了一頭類似牛的模樣，雖然是頭垢面，但是還是被李如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人就是剛才那個可愛小男孩的爸爸︰賣飲料的中年人。
只見那古裝賣飲料的中年人一手拿著那張畫著牛的樹皮在那些擺攤的人面前晃著，一手在那里比劃著…屏幕右上角顯示著「一萬年前….」的字幕，畫面慢慢暗下去。
下一秒，背景音出來了，那是一陣清脆的琵琶聲，與此同時，慢慢變亮的屏幕開始顯示出那美如畫圈的江南水鄉美景，清澈的流水，石拱橋，小船，寬敞的馬路，繁華的街道，一家家掛著各種各樣招牌旗幟的瓦房店鋪，如浮影般的古裝行人車馬在街道上來來去去….一幅唯美的畫面，在屏幕正中出現了「一千年前….」的字幕後畫面再次暗下去，背景音淡出。
「夜來香，夜來香….」一段就像是留聲機里發出的歌聲響起，一條寬敞的馬路兩旁是兩三層的西式建築，建築上到處掛著隨風飄蕩的四方旗幟，旗幟上用繁體字寫著大減價，XX藥店，XX布店，鏡頭慢慢向前伸，路上不時有身穿民國時間服裝的行人，頂著草帽低頭拉著黃包車奔跑的車夫，噴著青煙的古老小汽車經過，而路邊到處豎立著大幅的廣告牌。
畫面緩緩移到了一張還未完成的廣告牌上，上面畫著一個豐滿且穿著旗袍，做著誘惹動作的婦女，廣告牌前的一個長長的梯子上，那賣飲料的中年大哥一手提著油漆桶，一手拿著排筆，排筆落在一個用繁體寫的‘白貓牌機織布’的布字上，屏幕正中也在同時出現‘一百年前’的字幕…
隨著電子樂器演奏的合成音樂響起，畫面上慢慢出現一座繁華的現代都市，四處可見鋼鐵叢林，車水馬龍，鏡頭從高高的樓頂往下移動，進入到了一個地鐵口，那身穿筆挺西服，手提工作包，一付成功男人打扮的中年大哥出現在屏幕上，鏡頭隨著他的步伐往前移，極具動感及現代感，而鏡頭所掃到之處，地鐵的站台廣告，候車站台的視頻廣告，車廂里的視頻廣告，到站的站台廣告，各種各樣的廣告琳瑯滿目…
中年人的腳步繼續往前走，在洶涌的車馬人流中，燈箱，氣體拱門，空中的飛艇，氣球懸掛廣告，招牌，路牌，公交車身，鏡頭一直穿梭在這些廣告中，最後他隨手拿過一張路邊派發的宣傳廣告，走進了一個小區的電梯，回到一個房間里，躺在舒適的沙發上，拿過沙發上的一張報紙，最後按下搖控器，鏡頭前移到寬大的液晶屏中，隨著嘩的一聲劇響，數只血淋淋的僵尸瞬間從液晶屏里沖了出來，向沙發上的他撲過去….
「哇」看到丑陋惡心無比的僵尸從屏幕上向自己撲來，血淋淋的舌頭幾乎要舌忝到自己的臉，呼出的氣仿佛就在自己的鼻尖，觀眾席上頓時發出一聲驚叫。
視線一轉，中年男滿臉驚訝的奪門而逃，屏幕上立即上映著一幅僵尸追逐活人的西片場面，距離越來越近，在越來越緊張的音樂聲中，恐怖的氣氛發揮到了極點時，放映廳里不少人已經呼吸急促，握緊了拳頭….隨著呯的一聲槍響,畫面突然暗了下去…
屏幕上突然出現‘現在’兩個大字，然後極具動感地快速裂成無數碎片，向四處射開，隨後又組合成‘高門廣告公司’的立體字樣，而此時這些立體字的前後左右也不停飛出一些商品，有如羽毛般飄浮在面前的時尚衣服，凌空往下傾倒，似是要澆到觀眾頭上的啤酒，絢麗多彩的手機，飛舞而出的洗發水…最後炫光一閃‘未來’兩字閃出，背景音在同時響起︰「香洲高門廣告公司，與您一同把握未來。」
‘**，原來只是一個廣告。’與放映廳里的很多觀眾一樣，李如斯低聲說道，那語氣，不說清是埋怨還是自我解嘲，而說了這句話之後他又想到了許多︰
香洲什麼時候竟然有了這麼牛的廣告公司？以前的電視廣告在需要使用特技效果的時候都會找影視公司或者動漫公司處理，而這一家叫什麼高門廣告公司的竟然可以制作出可以比美《僚頌》畫面及臨場感的3D廣告，而且廣告竟達到了驚人的兩分多鐘，這個廣告的制作花費那該有多大？
再進而聯想到廣告里那個唯一可以看清臉的演員，也就是那個昨天給自己發傳單，今天穿著古裝戴著腰包在冰櫃後賣飲料的大哥說的話，似乎一切都有了些頭緒，高門廣告公司是這個神馬動漫公司的老板，讓動畫片《僚頌》的制作團隊為自己的廣告公司制作一出廣告並不奇怪，而這廣告能在電影的首映式就播出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若非如此，哪家公司會在首映式前加播廣告呢。
李如斯永遠也想不到，那播出廣告的行為只是某個叫做9527的不知道是不是人的家伙以她不願吃虧的心理，在看到成莫言要求播出服裝廣告後臨時制作的廣告，而這一過程在包括陳國彬的觀看與提意見後的修改，直至完成成品距離現在也不到半個小時，而消耗的成本，如果考慮到她所從陳國彬身上獲取的生物電是通過進食食物而來，再加上她不時通過觸踫電腦之類的方式進行一些充電所產生的消耗，也絕對不會超過一塊錢，在市電電壓下，一個千瓦時的電量足以把陳國彬變成尸體…
李如斯沒有再往深處想，因為屏幕上再次出現了畫面，而屏幕上顯示的東西讓他根本就無法分神，沒有多少人能在撲面而來的滔天洪水前還保持鎮定，沒有多少人在毀天滅地的災難前還毫不動容…
一分多鐘後，在屏幕上出現了那匹神馬時，李如斯終于和放映廳里那一眾人一樣慢慢緩過氣來，在偷偷在衣服上擦拭掌心的汗水的同時，他也在回味剛才的地動山搖，驚心動魄；在似乎有些明白了神馬動漫公司名稱的來由的同時也深深地欽佩著這個公司老板的實力與魄力。
一個片頭LOGO就做得如此壯觀，把各種自然災害完好的模擬，再現，那意味著什麼？背影如此復雜，縱深如此深，細節如此細膩真實的畫面做了足足一分多鐘，每一秒鐘都需要進行錯綜復雜的工作，每一秒鐘都有著無數工作人員的心血….在場的所有人里除了李如斯，還有誰更真正能明白3D動畫制作的困難？更何況是把這些場面制作成足以讓所有觀眾身臨其境，為之吃驚，為之變色的立體電影….什麼是燒錢？這就是在燒錢
片頭LOGO播放完畢後，終于到了李如斯最期待的《僚頌》片頭，隨著片首曲響起，震憾一波一波的襲來，他在震憾中感受著一種別樣的幸福，那是一種動漫人的驕傲，而就在這個他緊盯著屏幕的時候在褲子口袋里傳來手機的震動，他甚至連看也沒看就模住手機，食指在那個關機鍵的位置重重地壓了下去…數秒鐘之後，這個手機安靜了。
現在，還能有什麼比好好看這場電影更重要的？
經歷過第一集下半部分的震憾之後，對這片頭的宏大戰爭場面，李如斯已經開始有了些適應，雖然他完全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那畫面的美，場面的宏大，氣勢的磅礡，音效的逼真，但是震憾中的他已經不會像第一集的時候那般呆若木雞，即然第一集的下半部分都那麼精美，那麼震憾，那麼，做出這樣的片頭才是應該的，否則又怎麼對得起那麼優秀的內容。
幾十秒的激昂前奏完畢，隨著主題曲的演唱開始，電影的字幕也隨之開始出現，在那優美的旋律中，那動听的男聲簡直就唱出了意境，戰爭，殺戮中的那一曲戰歌確實令人熱血沸騰，雖然歌詞並不算太出色，但是在這樣的場景里听著這似是描述卻似痛斥的歌聲，很讓人能體會到演唱者對戰爭的殘酷，血腥的一種不忍，那….絕對是發自內心的演唱
「監制成莫言？粵省動漫界什麼時候冒出一個叫成莫言的監制？怎麼這麼面生？能做出這種水平的作品，怎麼說也應該是成名人物吧？難道是海歸的？」
「原來這首歌曲叫《戰歌》，原來這還是男女合唱的，現在演唱的男歌星應該就是叫陳國彬的，那李冰呢？我整天在網上找新歌，怎麼就沒听說過這兩個歌手的名字？」在李如斯于心中暗暗奇怪的同時，耳邊也突然響起了女友的聲音︰「樂樂，回家幫我下載這首歌…」還有那吐氣如蘭的呼吸，在放映廳這樣的音量下，只有這樣貼著耳朵講話才能听得見，他們畢竟都不是沒素質的人，在公共場所大喊大叫。
在輕輕點頭嗯的應著的同時，李如斯也在偷偷納悶，她平時不是只喜歡听些輕柔的歌曲嗎？不是只听那些什麼情情愛愛的傷感歌曲，難道這電影真就讓她這麼喜歡，喜歡到改變自己的喜好？
作詞和作曲的好像用的都是藝名，9527是指什麼呢？難道是那作者特別喜歡唐伯虎點秋香的那個華安？那麼國彬布德鳥又是誰？歌手是陳國彬，歌星叫國彬布德鳥，這之間該是有什麼聯系吧？香洲天使樂隊又是支什麼樣的樂隊？從這主題曲和片尾曲听來大都是由民族樂器演奏的，香洲好像並沒有一支用民族樂曲來演奏現代歌曲的專業樂隊啊？亦或是最近我孤陋寡聞了？
看著一排排字幕出現後，李如斯心中的驚奇與疑惑也越來越重了，單只是這名單就有著太多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方了。
電腦特效里的李冰與那個唱主題曲的女歌手是不是一個人且不去考慮，那劇務孫麗，這名字怎麼看也是個女的，他們為什麼要讓一個女孩子去做這種重活呢？當然，如果李如斯知道這個所謂的劇務現在正坐在售票台里打著瞌睡，他肯定會大跌眼鏡….
而他更不明白的是，電腦特技那名單上的劉江與黃克祥是誰，但是在他看來，能夠與高門廣告公司電腦特技組和神馬動漫公司電腦特技組這兩個以團隊名出現在片頭的人物肯定是在這部片子里舉足輕重的人物，至少應該在動畫領域上小有名氣，不，以這部電影的質量及效果來看，豈止是小有名氣這麼簡單？至少國內和國際上都應該有他們成名的作品，或許只是隱居于幕後，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到與這兩個名字有任何關聯的東西後只能這樣去想。
他萬萬沒想到，那個在他心中已經被抬到一個只能仰視的高度的黃克祥此時正穿著一身古裝，手拿著一片從紙箱撕下來的瓦稜紙當扇子扇著風，站在售票大廳里等著賣飲料，而那個叫劉江的，此時就坐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小板凳上，樂滋滋地看著屏幕上那自己的名字，在這部電影里，他們的功勞遠沒有裝修花車和擺設那些古怪的布景來得多，因為他們除了配幾句音外，並沒有做過什麼…
隨著歌曲**的結束，片頭也在導演︰陳國彬這幾個飄浮的大字出現後播放完畢，對李如斯來說，那首非常適景，非常動听的歌曲帶來的震憾遠不如那些生動的畫面和那寥寥可數的制作人員名單所給他的震憾要多。
李如斯注意到導演和那個聲線非常好听的歌手名字完全一樣，一個公司里肯定不可能有那麼多這樣的重名，那麼，也就是說那個歌手同時身兼歌手和導演二職，這哪怕是在演藝界也是少有的事情，然而，這些事情就出現在這里，而且他們制作出了這麼精良優秀的作品，除了天才還能用什麼詞語來形容呢？
或許那個天才現在就坐在這放映廳的某個角落，看著觀眾席上的反應而偷偷樂在心里，或許那個天才看著那空蕩蕩的售票大廳里發愁，或許兩者都有的他在別人欣賞，激動的時候正悄悄地落淚…想到這里，李如斯不由得往四周張望了下，帶著某種可能會看到導演的**。
「小麗，你听我解釋，你听我解釋….」一個稚女敕的男聲。
「我不听，我不听….」一個女孩子的聲音，清脆如鈴。
「你听我解釋，你听我解釋….」
隨著電影的開始，四處張望的李如斯听到了這段從音響傳出來的對白聲，他忍不住恨恨的罵了一句︰「MD!白痴編劇，有那重復的時間，要解釋啥也早解釋完了!」與此同時，他在心里對那個叫作花都布德鳥的編劇產生了極深的怨念。
某個絕非褒義的概念迅速被加在某個人的頭上︰「頂級的畫面，頂級的制作，頂級的配音，三流的編劇怎麼不去吃屎」
李如斯並不知道，此時在這個放映廳里，那個被他詛咒的，正坐在女朋友身旁看著電影的翟東明在听到這樣的對白後已是氣得兩眼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