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箭,歲月如梭。
轉眼間,又是半個月過去,大明王朝境內動蕩不安,特別是縫州,因為珍寶軒要拍賣鎮國玉璽的消息一傳開,大批武林人士涌入縫州,使得縫州境內紛紛嚷嚷,魚龍混雜,而在安民城的街上,提刀帶劍的武林人士隨處可見。
雖說大批武林人士給安民城的治安帶來了一定的隱患,但是這些武林人士也給安民城到來了繁華,嚴冬之際,街上本應該是冷冷清清,可是現在卻是沸沸揚揚,街上的商販生意極為火熱,簡直比夏季旺季還要紅火!
安民城變得熱鬧的同時,還多了一股蕭殺之氣,因為整個城內布置了大批的城衛軍,甚至連騎兵的都進城了,十步一崗五步一哨,不過只要城內的人不明目張膽的鬧事兒,這些崗哨城衛兵就不會干涉,就算是有人鬧事,只要不是發生械斗,城衛軍也僅僅是將其驅散,並不抓人。
安民城在嚴冬之際變得如此繁華熱鬧,街上酒館幾乎是日夜開張營業,酒館里的伙計是痛並快樂著,一邊拿著紅包獎金,一邊徹夜徹夜的工作,一個個變成熊貓眼,最後掌櫃的不得不多招幾個人手,日夜輪班工作。
所有人都知道,安民城現在的繁華,是因為珍寶軒即將拍賣鎮國玉、璽引起的,而在拍賣結束之後,安民城的繁華肯定會大幅度縮水,不過就算是短暫的繁華,也讓不少人欣喜非常。
這日,安民城內的一個喧鬧酒館里,一個黑須老者和一個華服青年坐在角落里對飲著…………
「這張角還真是個人物,竟然想了這麼個點子,把縫州經營的有聲有色的,現如今的繁華,怕是連天都州皇城也有所不及。」黑須老者微笑著說道。
「弟子倒不覺的,此刻的繁華,不過是假象而已,等待珍寶軒拍賣完後,繁華便會隨風而去,而且安民軍已經是在浪尖了,張角若是再不收手,鎮海道觀和昆吾門恐怕就要動手了,屆時,縫州義軍就是一個笑話,轉眼間就會覆滅!」華服青年說道。
「呵呵。」黑須老者笑而不言,而話華服青年見黑須老者的表情,不由的問道︰「難道師傅覺得弟子說的不對?」
「呵呵,若是以前,為師對這縫州義軍也不會看重,可是現如今,為師卻發現小看了這縫州義軍,準確地說是小看了縫州張家!這張家…………有些神秘。」黑須老者說道。
華服青年皺了皺眉頭,遲疑的問道︰「師傅,你出關之後就趕來縫州,到底是為了什麼?」
「呵呵。」黑須老者笑了笑,說道︰「來尋機緣,天大的機緣!」
黑須老者說完之後,把杯中酒水一飲而盡,然後起身說道︰「走吧,跟為師去一趟張家,探一探張家的底兒。」
華服青年趕忙起身,同時在桌上扔了一錠銀子,然後跟著黑須老者走出酒館,走在街上,兩人並肩而行,穿過十字大街,走向西大街。
「咦?」華服青年發現黑須老者走向西大街,而不走向東大街,大為詫異,不由得問道︰「師傅,咱們不是去城主府?」
「非也,為師說去張家,並非城主府張氏,而是正統的張氏一族的張家,張角也不過是張氏一族的旁系而已。」黑須老者說道。
「您是說張角的兄長張梁?不過據弟子所知,張梁現在居于清泉城,卻不在安民城。」華服青年說道。
「就是因為張梁不在,為師才要去拜訪一下,若是張梁在的話,為師可就不敢這麼冒失了。」黑須老者微笑著說道。
「……師傅,這張梁有何本事,讓師傅如此小心?」華服青年詢問道。
「無他,唯宗師爾。」黑須老者淡淡的說道。
「什麼!?」華服青年低呼一聲,不過隨即想起這是大街上,自己的舉動太過扎眼了,于是趕忙裝作無事,繼續與黑須老者並肩而行,然後低聲問道︰「師傅,您是說,張梁是一代宗師?」
「呵呵,為師也不敢肯定,不過這個幾率很大,甚至,張家除了張梁和張角之外,還可能隱藏著第三位或者第四位宗師!」黑須老者輕聲說道。
「唯!」華服青年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黑須老者,遲疑了一下,然後問道︰「師傅,你怎麼會這麼認為?」
黑須老者掃了華服青年一眼,然後說道︰「玉桐,為師是依靠什麼成就宗師的?」
華服青年一挑眉頭,說道︰「師傅您力深厚,超絕,自然能夠成就宗師…………」
「呵呵,好听的就不要說了,為師心里明白,為師能夠成就宗師,其中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你買到的那顆蛇膽,若無那顆蛇膽,為師怕是這輩子都打不到宗師的程度,所以說,那顆蛇膽至關重要!」黑須老者說到這里,突然停下腳步,側了下頭,說道︰「若是為師告訴你,那顆蛇膽並非天然植物,而走向饅頭一樣,人造之物,你覺得如何?」
「什麼!?」華服青年再次驚呼一聲,而黑須老者向華服青年笑了笑,然後再次邁步前行,華服青年也趕忙跟上,同時開口問道︰「師傅,那蛇膽是假貨?」
「不是,是真的!藥效非常驚人,藥力也非常精純,比天材地寶還要高上一籌,不過,為師與藥材打了一輩子交道,什麼樣的蛇膽沒見過,對于自己的眼力還是很自信,雖然那蛇膽很逼真,可是與真正的蛇膽相比,還是有著少許詫異,為師服用蛇膽之前,並未太過計較那幾處詫異,可是為師服用蛇膽之時,為師的舌頭嘗過了蛇膽汁,這蛇膽的破綻就立刻出現了!這蛇膽汁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蛇膽汁,而是由數十種藥材混合配制,根本就是藥湯!」黑須老者說道。
華服青年臉上露出震驚之色,隨後若有所思,而黑須老者再沒說話,兩人默默的前行,片刻之後,兩人來到張府大宅的不遠處,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望向張府大宅的匾額,以及張府周圍層層的護衛軍。
「這里的防衛,比之城主府也是有過之無不及,看來這張家還真是有問題。」華服青年說道。
「看來注意張家的人還真不少。」
黑須老者說著掃了周圍一眼,笑了笑,然後說道︰「玉桐,去送上拜帖。」
張府大宅,張重的小院,廚房內,張重正坐在小板凳上,面前的桌子上擺著大盤子,而盤子里面卻是一只只被油炸過的大蠍子,成年人巴掌大小的蠍子,經過油炸之後,比之大螃蟹還要肥美,吃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張重吃的這些大蠍子,都是張遠從蠍蛇毒谷里面來的,不過不能活的,只能死的,張遠從副本里蠍子尸體,本意是想找幾名藥理大師,研究出蠍子劇毒的解毒藥,不過也不知道張重哪根筋兒不對,他竟然把蠍子給吃了,油炸、水煮、爆炒,還變著花樣吃,而且經常央求張遠幫他幫他從「仙山」帶些大蠍子回來,讓張遠很是郁悶。
張重拿起一個大蠍子,在蠍子外殼上捏了幾下,然後雙手一撮,蠍子外殼頓時破裂月兌落,陷入出白女敕蠍子肉,而張重拿著蠍子肉沾著醬油或者辣醬,另外還有一壺酒,吃吃喝喝,那叫一個美,讓這廝的肥臉上滿是享受的表情。
張重吃的正爽的時候,一名僕人走了廚房,說道︰「二少爺,門外有人送上拜帖。」
僕人說著把拜帖往前一遞,張重戀戀不舍的把手上的大蠍子放下,用毛巾擦了擦手,接過拜帖,展開,只見拜帖上只寫了六個字「黎池,游方郎中。」,外加一個手掌印兒和一個蓋印章。
這個拜帖並不規整,正統的拜帖應該寫上祖籍、現在居住地,氏族來歷,以及拜見的理由,不過這並非死規定,有些灑月兌不羈的人,僅僅在寫上名字,或者是蓋個印章就算完事兒,往往拜帖書寫越簡單的人,身份也就越高,也就是名人,天下皆知,只需要一個名字就足以說明一切了,其它介紹就多余了。
「黎池?黎老怪?」張重很是詫異,皺了皺眉頭,然後側頭望向僕人,詢問道︰「門外之人可有說過有什麼事情?」
「沒有,門外之人僅僅是送上拜帖,不過門外有兩個人,一個很精神的老爺子,另一個是個青年人。」僕人說道。
「好了,你下去吧。」張重說道。
「是,少爺。」計人說道。
「黎池黎老怪,華服青年…………莫不是李玉桐,上次李玉桐買走了蛇膽,這次黎老怪親自上門…………」
張重一邊嘀咕著一邊整理衣衫,然後走出廚房,出了自己的小院,直奔正院大門…………
片刻之後,張重走到正院大門口,門口的僕人和護衛趕忙行禮,而張重應了一聲,隨即把目光投向站在正門不遠處的黑須老者和華服青年。
而在張重打量兩人的時候,兩人也在打量張垂,其中黑須老者看到張重之後,表面上平靜無波,但是目光中顯露出一絲震驚和一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