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康州,親王府。
康州王于禮查看著一份份情報資料,而他旁邊還站著兩名中年文士,等待康州王于禮把手中的情報資料放下之後,按揉了幾下額頭,說道︰「咱們前腳砍斷了的縫州下游的長江水路,人家立刻就斷了咱們的上游水路,現在康州各個商戶由大江聯盟牽頭,已經叫嚷起來了。」
「王爺,現如今大明朝廷已經是名存實亡,這聖旨上面的印明顯是假的,我們何必還要遵從皇命?不如把長江封鎖撤了,免得商戶們真的大鬧起來,咱們康州的稅收可就要受損了。」一為中年文士說道。
康州王于禮掃了中年文士一眼,苦笑著說道︰「我倒是有抗旨不尊膽子,但是我還得顧忌後院那位呢,只要那位心里還向著大明朝廷,這大明朝廷就跨不了。」
「王爺,不知後院那位現在病情如何?」另外一名中年文士說道。
「唉。」康州王嘆了口氣,說道︰「一天不如一天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
「王爺,咱們該做好準備了,若是那位有個三長兩短,這康州的軍心肯定大亂,一個不慎就會被縫州兵馬打過來,那可就糟糕了。」中年文士說道。
「還能做何準備?順其自然吧。」康州王于禮有些消極的說道。
「非也,王爺,若是您不做些準備,恐怕這康州不保啊。」另一名中年文士大為擔憂是說道。
康州王于禮再次按揉了幾下額頭,說道︰「那以兩位的意見,該做何準備?」
兩個中年文士對視一眼,隨後其中∼人說道︰「王爺,卑職有一招險招,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且講來。」康州王于禮說道。
「是,王爺。」中年文士語氣稍作停頓,然後接著說道︰「其實我和羅先生私下里談過幾次,探討了一下康州的局勢,以康州現在的局勢而言,可以說是笈炭可危,明年開春,嶺州和滕州必定會再度攻打天都州皇城,一旦皇城被攻破,大明朝廷滅亡,而那個時候,若是咱們還沒有與朝廷劃清關系,那麼滕州和嶺州的大軍肯定會順勢南下,攻佔滕州領土!」
「所以說,明年開春之前,咱們必須跟大明朝廷劃清關系!一是為了堵住嶺州和滕州攻打康州的借口,二是安撫縫州提軍,使其不敢輕舉妄動!若是咱們與朝廷劃不清,縫州就有理由不斷攻打康州,拼到最後,雙方肯定是兩敗俱傷,最後被人漁翁得利。」
「唉。」康州王于禮嘆了口氣,說道︰「這些我都省的,可惜,現在是騎虎難下啊。」
「非也,非也,騎虎不假,卻並不難下。」中年文士語氣稍作停頓,然後接著說道︰「王爺,現如今的局勢,只要您肯犧牲名節,定可保住康州安定!」
「犧牲名節?」康州王于禮愣了一下,隨後問道︰「甘先生,還請細細講來。」
甘姓文士笑了一下,說道︰「王爺,您膝下有三個郡主,其中二郡主和三郡主還未出閣,只要您悄悄的向縫州張角傳一個消息,願意與張角結親,或者說與張角之子結親,康州便無憂患矣。」
康州王再次一愣,隨後皺起眉頭,沉默良久,然後說道︰「此事怕是不妥,若是被老元帥知道,怕是難以交代。」
「王爺,此事可以秘密進行,只要與張角達成口頭協議即可,至于具體結親之事,可以推遲個一年半載。」羅姓文士說道。
所謂推遲一年半載,淺意上是指再過個一年半載,朱久康元帥肯定就病危過世了,到時候就便于行事了。
「然也,其實此時就算老元帥知道了,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會干涉,畢竟現如今大明朝廷已經是名存實亡,老元帥也並非迂腐之人,不會把您往死路上逼得。」甘姓文士說道。
康州王再次按揉了幾下額頭,沉思片刻,然後嘆息道︰「唉,也只有如此了,不過,卻是對不住老元帥了,嚴心難安啊。」
大明王朝,天都州,皇城,鎮國公王府。
「老爺,宰相常大人求見。」一名僕人向大明鎮國公雷松稟報道。
此時鎮國公雷松正躺在老爺椅上抽著旱煙,閉目養神,鄭國公已經是古稀之年,稀疏的白發,蒼老的面孔,不過膚色卻很紅潤,而鎮國公一睜眼,雙目明亮有神,把老態都驅散了不少。
雷松把手上的煙桿兒遞給旁邊的丫鬟,然後對僕人說道︰「把常大人請進來吧。」
「是,老爺。」僕人回應一聲,然後退出門外。
片刻之後,一名身穿華服的中年文士由一名僕人引著講入鎮國公的房間,而這名華服中年文十,便是當今大明王朝的宰相常威。
常威進入鎮國公的房間之後,目光投向雷松,說道︰「見過雷大人。」
雷松依然站起身來,微笑著說道︰「常大人,怎麼有空來老朽縴上。」
常威苦笑一聲,說道︰「朝中有些事情,常某不敢一人做主,特來詢問雷大人意見。」
雷松笑了笑,隨後做了個請的姿勢,隨後兩人坐在桌前,旁邊的丫鬟給兩人倒上茶水,隨後兩人繼續聊了起來。
「常大人,老朽已經說過,朝中大小事務,常大人可以一人做主,雷某已經是花甲之年,實在沒有精力應付朝中事務了。」雷松說道。
「常某也知道雷大人難處,不過今天這件事非同小可,不得不來詢問一下雷大人的意見。」常威說道。
「哦?何事?」雷松詢問道。
「是關于鎮國玉璽……」常威說道。
常威的話說了一半,然後不再多言,而雷松皺了皺眉頭,顯然已經明白常威的意思了,不過沒有立刻答復,而是端起茶杯,慢慢的品著茶水,過了良久,這才開口說道︰「常大人有什麼主意?」
常威抿了。茶水,然後放下茶杯,說道︰「常某是覺得,應該派人前往縫州,勢必把鎮國玉璽買回來,或者搶回來!不過明面上,我們不能承認。」
雷松撫了撫雪白的胡須,然後說道︰「太後是什麼意見?」
「太後並沒有意見,不過太後把幾個小公主和小皇子都送出了皇宮,分別送去了鎮海道觀、昆吾門和幾個隱世門派。」常威淡淡的說道。
雷松皺了皺眉頭,隨後眉頭又松開,說道︰「既然太後沒有意見,老朽當然也就沒有意見,常大人可以自行行事。」
「雷大人,這事做起來簡單,不過,這鎮國玉璽的價格肯定非常之高,常某還無權挪用國庫金銀,所以,此事還需雷大人出面,而且,這賬目上,不可留下案底。」常威說道。
雷松撫了撫胡須,沉吟片刻,然後說道︰「十萬兩黃金,如何?」
常威沒有說話,而是伸出了三根手指,這讓雷松眉頭緊緊皺起,又沉默了良久,然後說道︰「好!就按照常大人說的吧。」
縫州,安民城,張氏大宅。
張遠和玉婷坐在床上,兩人之間擺放著一個木質圍棋棋盤,兩人你來我往的對弈,不過玉婷臉上帶著笑意,一臉春風得意的表情,而張遠卻是愁眉苦臉,時而拿著棋子舉棋不家••……
啪!
張遠落下一顆黑子,而在張遠落子之後,玉婷臉上笑意更濃了,笑道︰「咯咯,少爺,您又輸了哦。
啪!
玉婷說著落下一顆白子,然後笑眯眯的撿起一顆顆黑子,而張遠一拍額頭,嘆道︰「不玩了,這破玩意兒太折磨人了。」
張遠自從在圍棋上出了兩次丑之後,就想著要學學圍棋,這圍棋的下法並不難學,可是想要下好的話,那就難了。
玉婷笑了笑,隨後把圍棋端起,放入櫥櫃里,說道︰「少爺,您今天怎麼沒去書房做功課?」
「左先生前幾天就離開了,那還有什麼功課啊。」張遠懶散的說道。
所謂左先生,就是張遠聘用的風水先生,專門教導張遠九宮八卦的知識,不知不覺間過去一個多月,張遠每天下午都學習三個小時的無宮八卦知識,將九宮八卦的原理和運用方法學習的七七八八,而在左先生教無可教之後,就自動告辭了。
玉婷沒有再說什麼,而是順手從櫃子里拿出一個隻果和水果刀,然後坐在床前,用小刀削起了隻果皮,削好之後,一塊一塊的喂給張過……
正在張遠悠然享樂的時候,敲門聲突然響起•……
「誰啊?」張遠詢問道。
「少爺,是我。」青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緊接著說道︰「少爺,二老爺來了,二乒爺讓奴婢通知您,讓您去一趟偏廳。」
「我知道了。」張遠說著翻身下床,穿上鞋子,打開房門走了出去,然後出了後院,直奔正院偏廳……•……
幾分鐘後……
張遠來到偏廳門口,門口的一名僕人趕忙把偏廳房門打開,張遠直接走了進去,隨即發現張角和張重正坐在一張桌前喝茶、閑談,而在偏廳的正中央擺放著幾個鐵籠子,每個鐵籠子里面前有幾只小動物,比如︰鼴鼠、穿山甲、土撥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