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不大的房間里,林秋語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微弱地呼吸著,渾身滲透著細密的冷汗,身體的熱度早已在慢慢消褪。
她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生命跡象也在消減,此刻她正在等待著,見孩子們最後一面。
現在正值秋季,窗外的枯葉紛紛飄零凋落,行人路過發出「咯吱」聲響,一片片落葉被碾碎為粉末,葉子的生命徹底消逝,隨風飄散。它是如此短暫而美麗,再也听不到秋日的私語。
冷卓和冷越被舅舅帶到了媽咪的病床邊,剎時濃重的藥水味刺鼻而來。
一看到媽咪毫無血色形容枯槁的臉,他們嚇得哭了起來。
「嗚嗚媽咪,你怎麼了?」冷卓邊哭邊問道,一旁的冷越更是哭的泣不成聲。听到孩子們的呼喊聲,林秋語困難地睜開著厚重的眼皮,只是那眼光是如此的黯淡,竟失了往昔的神采。
她努力地伸出顫抖的手去撫模她那雙可愛的兒女們,過了片刻,她才用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道︰「卓兒,你以後一定要好好照顧越兒。」
「嗯」,冷卓連連點頭,那淚水順著臉頰不斷滑落。
「卓兒、越兒,你們要堅強地活著,開心地活著,答應媽咪,好嗎?」林秋語的聲音更微弱了,氣若游絲,眼里的光也越加渙散了。
「好的,媽咪,我們答應你,你快點好起來啊!」冷卓和冷越哭著說道。
「秋海,他們就拜托你照顧了」林秋語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艱難地說著。
「姐,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他們的。」林秋海紅著眼眶強忍著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說道。
像是放下心了,林秋語緩緩地閉上了眼楮,眼角也流出了最後一道淚水。瞬間,心電圖上的生命線變成了直線,林秋語停止了呼吸。
林秋海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但他努力地克制著自己不要哭出聲來。
「舅舅,媽咪怎麼睡著了?手好涼啊!」冷越用稚女敕的聲音不解地問道。
林秋海趕緊擦干了淚水,轉過身來對著他們親切地說道︰「你們的媽媽太累了,她需要休息,好了,孩子們,我們出去吧,不要打擾你們的媽媽了。」說著帶領他們走出了病房。
病房的過道上林秋海的妻子羅素雅正不耐煩地坐在椅子上等待著,她覺得見死人晦氣,所以無論林秋海怎麼勸她進病房她都不肯。
見到他們出來了,羅素雅趕緊擺出一張悲傷的嘴臉佯裝傷心地迎了上去︰「秋海,姐姐好些了嗎?」邊說邊用手絹擦著沒有眼淚的眼角。
林秋海沒有回答她,而是側身對著她說︰「素雅,你先送他們回家去吧,我還有些事要處理。」說完便轉身離開。
羅素雅立即收起了悲傷的神情,轉而厭惡地看著冷卓和冷越說道︰「你們這兩個小鬼,為什麼不跟著你們爸媽一塊走了算了,留下來只會煩人。」
說完便牽著他們的手扭捏著那縴細的腰肢離開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