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這麼說你的意思是想讓尋兒和老夫一起去了李家堡?」李呈筏站在屋正中,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跪在屋中央的胭脂。
「胭脂是想著,去李家堡是件大事兒,平日伺候您的那些女子,都是一副狐媚樣子,若是帶入李家堡,指不定會生出什麼事端來。」胭脂低著頭,口中軟軟的道,「上回帶了那芳兒回去,不是就去勾了另外一位宗族的長老,害得您和那長老一番吵,卻是將事兒捅到了族長那里去,我是怕……」
上回卻是有這麼一回事兒,一提起來,李呈筏的眉頭就皺得厲害,不過倒是沒有駁了胭脂的話,听著她繼續說。
「瞧著那李尋兒是個女敕了,年紀又小,長得又清白的模樣,目前還沒受全您的教,該是規矩些。」胭脂繼續小心翼翼的道,「帶去該是不會惹上什麼麻煩事兒,又能替您解解悶,豈不是好?」
「說得倒是有些道理,瞧著她細皮女敕肉的,老夫倒是有些忍不住了。」李呈筏說著,眼中露出色迷迷的光彩來,「本想著在養兩日,不過這情況,帶上也好,也該開開葷了。你起來吧。」
李呈筏就有這麼個怪癖,到手的人,不喜歡一口吃掉,非要教得越發的嫵媚,養得越發的好,才肯下手。這習慣倒也是胭脂給培養出來的,吊起胃口,慢慢吞下。
「這回去李家堡,李若婉長老去不去?」胭脂起了身子,剛剛說出帶蘇筱落去的時候,這李呈筏一臉的狐疑表情,這會兒便小心的提起了這茬,若是李若婉要去的,倒是麻煩了些。
「她不去,留在這黃藏門主持。」李呈筏眯了眯眼楮,「就算她去,我也不會與她同路,省得壞了我的好事。」
「那這回長老能帶幾個人去?」胭脂又問道。
「帶四人就夠了。」李呈筏輕聲道,「你、尋兒,你再幫老夫從那群狐媚子里頭挑兩個省心點兒的帶上一路。」
「您看帶上醉梅和惜容如何?」胭脂微微斟酌,卻是跳了兩個看上去省心,其實最不省心的,問道。
「嗯。」李呈筏倒也沒有在意,反正能陪他睡就成了,「把尋兒教好點,到了李家堡,我就打開開了她。」
「是。」胭脂低眉順眼的應道,「如果沒事的話,胭脂先退下了。」
「這是賞給你的。」李呈筏突然從手中拋了一個白瓷的小瓶子給胭脂,「跟了我這麼些年倒是也為我找了不少樂子。」
「還多些長老的庇佑,否則,我也不知我的活路在哪兒。」胭脂立刻道,看了看那瓶子,卻驚訝的道,「這是……凝神散?」
「對。」李呈筏笑著道,「瞧著你結丹也許久了,這凝神散就給你,在凝神階段對你也是大大的有幫助的。」
「多些長老。」胭脂立刻言謝。
「下去吧。」李呈筏揮了揮手,看著胭脂離開的背影,眼露精光,從手中拿了個鏡子出來,網上撫了撫,便有一張陌生的臉露出來。
「李長老。」鏡子里頭的人賊眉鼠眼的說話了,「胭脂和那個丫頭這幾次來倒是沒什麼事兒,不過胭脂對那丫頭可是不一般的。」
「我讓你查的事情你查了沒有?」李呈筏厲聲問道。
「查了,尋了村子,倒是真有李尋兒這個人,自小沒了爹媽,是個軟性子,受人欺負,和李欣芮等幾人一路來參加宗室選弟子的。」鏡子里頭那人應道,「至于那日跟著胭脂和李尋兒出城的人,已經失蹤了,不見了蹤影,不過那人倒真是個金丹初期的修士,有名的采花賊。」
「嗯。」李呈筏點點頭,又道,「你想辦法查查李尋兒是如何選上宗室黃藏門弟子的。」
「是。」
李呈筏收起了鏡子,剛才精明的聲色一收,卻是一臉急色模樣的去了另外一間屋子,幾具柔軟的身體橫陳在床上,他便撲了上去。
這廂,听著隔壁夸張的呻/吟喊叫,瞧著蘇筱落在房間中布下了禁制,這才開口說話,大致將剛剛和李呈筏的對話復述了一邊,也將那個放著據說是凝神散的東西給了蘇筱落。
「不知有沒有問題。」胭脂輕聲道,「今兒他不對勁,平日都不會問我這麼多,只怕是對我有了懷疑。」
「我沒見過凝神散。」蘇筱落搖搖頭,把瓶子給了胭脂,「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別服用的好,畢竟,李呈筏不是什麼好東西,就算沒有毒什麼的,指不定也在這瓶子里摻點什麼春/藥一類的東西。」
「我知道。」胭脂轉過身,將那粉末倒在了手中,燃了火,少了,將灰燼抖人了一碗水中,「待會兒我就將這粉末給燒了。」
「嗯。」蘇筱落點點頭,「不過卻得小心防範著,總之,這李呈筏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就算他懷疑我有問題,最好也是示示弱,等進入了李家堡再說。」
「我也是這個主意。」胭脂點了頭,嘆口氣,「只希望中途別出什麼岔子才是,你先回去休息吧。」
「你拿著這個。」蘇筱落從懷中掏出一枚玉簡,「有事兒捏碎,我立刻就會來的。」
胭脂接了,再和蘇筱落道了別,兩人便各自回屋了。
總歸是要和李呈筏一起去李家堡了,蘇筱落進了屋子,捏緊了拳頭,心中五味雜陳,此行吉凶未知,甚至路修和胭脂的情況都未知。但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不能放過這個機會,只能硬著頭皮去了,李呈筏那里,就算是用強的,就算是要了他的命,也得讓他帶路去了李家堡才行。
不管人還在不在,總歸是要去看看,去拼,去報仇,才能了卻心中的這一處。
蘇筱落深深的嘆了氣,密密實實的布置下了禁制,轉身便進入了仙域之中,有許多東西,她還得好好準備一番,也得好仙域中的豆沙包和稀飯交代一些問題才行。
李家的強橫,她有心理準備,硬來肯定不行,一定要想些周全的法子,亂了他們內部才行。
報仇,不是去白白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