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浮華年代 剎那煙花 第八十五章 漸入佳境

作者 ︰ 逆水飛行

胡菲菲是學校電台的主播,同學們都听過她的聲音,甜美的、嗲嗲的,同學們萬萬想不到她的變音是這麼厲害,唱起歌來完全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原本甜美的聲音甜美依舊,卻由甜的發膩變成了寂靜冷冽。

一曲已終,胡菲菲慢慢放下吉他,四顧四周,看同學們還處于呆滯狀態,不由得一笑。

突然間有稀疏的掌聲響起,漸漸的那掌聲越來越響,同學們以掌聲的形式,表達了對這首歌曲的評價。

「不好意思,我錯了。」薛林長身而起,在眾目睽睽下向胡菲菲道歉。

「沒關系。」胡菲菲仍然是禮貌的微笑著,但是此時的笑容,在場的任何同學都不會解讀為軟弱可欺了。

胡菲菲一戰成名。

成名所帶來的最直接的好處就是︰再也不會有學生不開眼的找她的麻煩了。

胡菲菲把發生的事情寫成一封信,一五一十的講給蕭如听,末了她十分擔憂的寫道︰「好險啊其實薛林是對的。以我們省對文藝課程的不重視程度,換一個人來,很有可能會輸。」

蕭如回信說︰「你就得瑟吧你。什麼換一個人來,很有可能會輸。歷史、語文的綜合水平,我們超過他們,是確然無疑的。」

胡菲菲回信︰「我們省也有對此一竅不通的差生」

蕭如又回︰「那也不必妄自菲薄。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你不能保證整整一億人民,個個都跟你我一般心思。說到底,你在那邊混的怎麼樣?若排不到前十名去,你就太丟人了。」顯然,蕭如對高考移民的底細也是知之甚詳。

胡菲菲再回︰「還可以,除了特長生以外,這個學校排的上的,就屬姐姐我了。」

蕭如很久時間沒有回信。一個月後,信件又至,上面不再雜七雜八的瞎扯,而是只有兩句話︰「天氣已冷,一個人出門在外,注意身體。加油。」

其實胡菲菲說除了特長生以外就是她,這句話還是有所保留的。區區民辦學校,哪里來的特長生啊。10月份已經進行的期中考試,胡菲菲毫無懸念的領先第二名大幾十分。

事後統計下來,胡菲菲的成績,即使是在松江二中也是排的上號的。相關老師大為欣慰,對胡菲菲的要求也嚴格了不少。然而,補課開小灶什麼的,卻被胡菲菲婉言謝絕了。

這里要說一下上海高中的傳統。上海的高中,做五休二是不假,但是兩天公休日,常常會被各種各樣的補課佔據。這個補課是教師利用課余時間,開的小班,因此要額外收費,而美其名曰補課,補課的對象,卻多半是些好學生。平時老師上完課,課本一夾,施施然離開了,學生有什麼疑問,很少有人會耐心詳細的解答。解答疑問的責任,被更多的放在了補課的時候。

胡菲菲起初的時候因為是插班生,補課的老師也就沒搭理她,她也沒有主動提出要補課,這件事情都這麼放在那里。但是現在考了第一名,學校重視起來,于是有一天,班主任老師找胡菲菲談話,用委婉的語氣提出胡菲菲應該再接再厲,是不是應該考慮找老師開小灶啦?

胡菲菲想了一想,婉言拒絕道︰「我還是習慣自己自習,查漏補缺。」

「可是學習的時候有什麼疑問,總要解決的呀。」班主任很好心的提醒。

「不會有什麼疑問的。」胡菲菲微笑,態度雖然矜持卻是堅決。

其實學海無涯,朝聞道,夕可死。哪里會沒有什麼疑問呢?善于發問的孩子才是好孩子,發問本身,就代表著對所學課程有了一定的熟悉度,正在繼續深入了解的過程中。哪些從來問不出問題的學生,不是自學能力非常強的天才,就是根本沒有把學習當成一回事的差生。

胡菲菲卻不屬于兩者的行列,她只是暗地里有些鄙視,鄙視這些老師的教學態度和業務水平而已了。

梅溪高中的老師,哪個不是盡心盡力幫助學生,課上課下一個樣子?有時候學生提了有深度的問題,老師回答不上來,一定會不吝求教他人,冥思苦想得到答案以後,再回來細細教給學生。有的時候,為了給學生回答問題,廢寢忘食也不是沒有過的事情。他們以幫助學生為榮,以能回答學生所有的疑問為本職工作,什麼時候見他們為了開小課,故意在課堂上敷衍學生啦?這簡直是有辱教師傳道授業解惑的職業道德

另外,這里老師的教學水準也成問題。畢竟是民辦學校,那些從松江二中退休的老教師還稍好些,雖然業務水平也不算得精熟,起碼懂得照本宣科,讓人挑不出大錯。而新近畢業的毛頭小伙子們就差遠了。胡菲菲的語文老師,華師大中文系畢業沒幾年,就跑過來教語文課。她倒是懂得藏拙,只是照本宣科的按照參考書和教案授課,然而在評講一張試卷的時候,卻鬧出了大笑話。

那時候網絡不發達,這老師顯然讀書比較少,連《少年游.並刀如水》的寫作背景都不清楚,就在講台上大肆談論題目對錯。剛好那道選擇題的答案是錯的,那老師就按照錯誤答案進行講解,絲毫沒有覺得其中有任何不妥。胡菲菲下課後悄然告訴她的時候,她起初還不信,後來一問別人,方知道自己的學識淺薄。後來胡菲菲一問,原來這老師連《唐詩三百首》和《宋詞三百首》這種古代韻文的基礎教材都沒看過,就敢來上語文課,不由得暗地里大搖其頭。這樣的老師,還要花錢請她補課,開什麼玩笑?

高中各科的成績,胡菲菲語文、數學、物理、化學這四科都考了期中考試單科全年級第一,尤其是語文和物理,甩出第二名好多分。歷史、地理、生物、政治科目也名列前矛,因為重生前對電腦網絡的熟悉,信息這門課自然也不在話下。唯一差的是英語,這是外省人的通病。人家上海從小學就開始開授英語課了,課文以培養學生的預感、擴大詞匯量為基礎,再加上上海人一向對英語成績比較重視,其實力自然非胡菲菲這種半吊子學生可比。論語法,胡菲菲甚至還要強于他們;論語感,這兩年來胡菲菲對英語也頗為上心,倒也培養出了一兩分,但是論詞匯量,這卻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了。所以,英語成績胡菲菲只能排在民辦高中的年級幾十名開外,在她其他各門成績遙遙領先的情況下,這種情況就顯得更加明顯。

擴大詞匯量的最好途經就是增加閱讀量。于是,頗受好評的新概念英語教材就成為一套很好的輔助資料,胡菲菲經常在自習課上看它。至于語文、數學、物理、化學……平時吃吃老本就夠了。

這樣又是幾個月下來。到了期末考試,胡菲菲仍然是全年級第一名,這次英語成績也很爭氣的提高了不少分,她的總分,和第二名的差距就更大了。但是,英語的學習是一個天長日久的過程,重在積累,因此還要戒驕戒躁、持之以恆。

期末考試以後是寒假。容達高中老師布置了一堆作業以後,就干脆利索的宣布散學,根本就沒有「上課到臘月二十八、年後初六繼續開課」這種河南高中里經常的做法出現。開玩笑啊,讓老師們加課?那也要人家願意才好啊

寒假里高二學生可能會繼續雜七雜八各種各樣興趣愛好班、補習班的命運,但是這些和胡菲菲沒有關系。她早早的買了回家的火車票,踏上了歸途。

此時正值春運,盡管胡菲菲學校散學較早,春運未到節前最大客流量,但是由于唯一可以回家的那趟火車要途經安徽、河南、陝西、湖北、四川這些人口大省,售票一向火爆,此時更是一票難求,饒是胡菲菲在第一時間排隊預訂,也只搶來了站票。不過沒關系,從淯陽一路站到蘇州的事情,姐姐也不是沒經歷過。年輕人,總歸是要吃苦的。年輕時候吃苦,是一筆財富。胡菲菲可不是身嬌肉貴的大小姐,無論是重生前的執意漂泊還是今生的奮斗進取,她都是勇于面對的。反正行李扔在寢室里,自己輕裝上陣,一切好說。

半夜的時候,過了安徽重鎮蚌埠,周圍有人下車,胡菲菲搶到座位,抱著書包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已經到了龍門。火車在這里停了很久,據知情人說是在換車頭。然後一路前行,穿越了伏牛山隧道,一路向淯陽駛來。胡菲菲兩世為人,現在正值奮斗上升期,什麼近鄉情怯的感受不屬于她。她只是根據經驗,默默計算著到家的時刻。

已經到了下午兩點鐘。按照往常的經驗此時應該已經到淯陽火車站了,然而此時火車卻一個臨時停車,在距離淯陽不過十幾公里的一個小站停下了。是臨時避讓高優先級車次?還是前方鐵路故障?好事者紛紛打听。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火車才重新啟動,駛入了淯陽車站。胡菲菲艱難的穿過火車硬座車廂里滿是人和行李的走道,一點一點的挪下了火車,剛跳下火車,火車就開了,讓胡菲菲不由得感嘆這列車次在淯陽停留時間之短。一回頭,這列火車在淯陽下車的足足有幾百號人,這幾百號人,無論如何也能站滿一節車廂的了。無奈情勢比人強,淯陽就是沒有客技站,就是沒有始發車,就是沒有預留硬座位,徒呼奈何?

有好事者好奇的打听火車臨時停車的原因。車站工作人員閉口不言。胡菲菲走到出站口的時候,卻听到車站工作人員在說方才有人在鐵路上臥軌自殺。

「真是作孽啊據說那人是在冷庫里存了幾十萬元,對,就是那個去年出事的冷庫。那人的下崗一次性買斷資金全部存進去了。」知情人感慨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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