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番外某暄采取了第一人稱的手法來寫,會從不同的人的角度敘述一些正文里沒有提到或者草草提到的事,不是不重要的文哦,是對正文里一些沒有寫明白或者隱藏的伏筆的一種解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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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是一個很漂亮的異族女子,有著異于中原女子的蜜色肌膚,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萬種風情,她十六歲時就以一舞天音鎮魂曲名揚塞外,那年我才不過剛離開那個小村莊而已。
她的舞很美,很動人心魄。
說來認識盈盈也是很偶然的事。
塞外不比中原,風沙很大,常常大白天的就刮起漫天黃沙,遮天蔽日。那日我們三人正在驍馬鎮閑逛,來了快十天,終于有個晴朗的日子可外出游玩,我們的興致都很高。
鎮子中間圍著很大一群人,阿瀾見有熱鬧可湊,樂顛顛的拉著我和小易便去了。我們都有武功,要擠進人群很容易,不一會兒就站在了圈子最里面,原來是一群馬賊抓了一個漂亮姑娘。西北民風剽悍,很多馬賊本身就是鎮子里的人,他們所搶的也大都是過往商旅,不打劫鄰近村鎮,所以鎮里居民對馬賊也見怪不怪了。
听旁邊的百姓說這姑娘是這群馬賊昨晚搶來的,見她生得漂亮就把她送給頭領,讓頭領先享用,不想她居然閹了那男人。馬賊自然被激怒,于是綁了她到集市上,要當著全鎮居民的面**她。
阿瀾听完後皺了皺眉頭,大為不悅,小易也是一臉憤怒,我自然也有怒氣,這里的鎮民不但不幫助這女子,還縱容、看熱鬧,實在不是什麼忠厚之輩。
我們三人交換了眼神,打定主意一旦馬賊動手,我們馬上去救人,諒這幾個馬賊也攔不住我們。
誰想那個女子突然說話了,柔美的嗓音輕輕說道︰「奴家自知罪孽深重,萬死難辭其咎,但在各位大爺下手之前,可否容奴家獻舞一曲,以作贖罪?」
我們頓時呆立當場,這名女子究竟是在想什麼?
那頭目模樣的馬賊色迷迷的看著女子從破爛的衣服里露出的如綢緞般光潔的肌膚,猥瑣地笑了︰「小娘們還識貨,就讓你跳一下吧。」他揮揮手,馬上有人上前解開了女子手腳上的束縛。
女子活動活動手腕,朝著馬賊嬌羞一笑,輕舒四肢,舞了起來。我的學識有限,不知道用什麼詞才能描述盈盈當時的舞姿,雖然當時的她蓬頭垢面,衣衫襤褸,但那支舞實在是太美了,就好像不應該存在于人間的仙人之舞。直到看到壁畫上的飛天後,我才發現,原來那真的不是凡間之舞,而是實實在在佛祖坐下的神舞
雖然舞姿曼妙,但很快我也發現了問題,不知為何,看著看著就覺得神智恍惚,頭腦昏昏沉沉,眼前的景色也看似搖搖晃晃,只看得清楚台上女子的動作。最後殘存的一點理智告訴我,這支舞有問題,不可再看
我咬破舌尖,強迫自己恢復些許意志,又閉上眼楮,拉著身旁兩個早已沉浸在舞姿中的人就跑,跑了三條街才放開他們。此時,小易和阿瀾才回過神,奇怪的看著周圍,問我他們明明在看跳舞怎麼就來了這里。我平緩了下呼吸,把自己的懷疑告訴他們,他們聞言大吃一驚,自己居然差一點就被人迷魂心智。
這種勾魂攝魄的武功江湖上不是沒人使用,但以舞姿來達到目的還真是頭一回見到,而且以他們兩人的修為,一般的人還控制不了他們。
我們都很好奇那女子想干嘛,于是一致同意再回去看看,若那女子還在跳舞,就蒙上自己的眼楮,一定不能再被她控制。
回到鎮子中間,那名女子正饒有興致的坐在一旁看戲,場上兩個目光呆滯的人正在相互殘殺,他們身上滿是傷口,汩汩的鮮血從傷口流出,可他們似乎感覺不到疼痛,只知道不停地搏斗、廝殺,直到砍掉對方的頭或者被對方的武器貫穿心髒而倒下。
勝利者將會迎接下一個人的挑戰,直至死去。
四周的泥土已經被鮮血浸透,滲不進去的血順著地勢高低四處蔓延,剛剛還是一片熱鬧的地方成了寂靜的屠宰場。只有女子的嬌笑聲和利刃刺入皮肉的聲音,以及那些幾乎匯聚成河的血液摩擦著干燥土地的聲音。
見我們折返,女子從椅子上跳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又理了理頭發,笑眯眯的說︰「就知道你們三個是好人,所以今天就放過你們啦」
「你這樣殘忍……」小易望著地上的尸體,默然無語。
「我殘忍?他們對付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是否殘忍呢?這些村民看熱鬧不算殘忍麼?」女子眉梢揚起,好笑的說,「他們一伙在大漠里殺人越貨,可比我殘忍多了,朝廷派兵來圍剿,這個鎮上的村民就為他們通風報信,然後從他們的贓物中分紅,難道不是為虎作倀?我不過是替天行道罷了。」
我知道小易雖然生性散漫,但一向宅心仁厚,看見這麼多人慘死總歸心有不忍,如果再說下去很可能和女子起沖突,便出來打圓場,阿瀾也怕兩人一言不合打起來,也就幫忙勸阻。
「我瞧你們這兩人比他這個迂腐書生就順眼得多。」女子盈盈一笑,眉目流盼間風流盡顯,小易那天穿的是墨綠儒裝,她就把他當成一介書生了,這直接導致她日後一直稱呼他為死書生,「我叫謝盈盈,我們交個朋友吧。」
我們三人同時愣住了,原來她就是武林上讓各路豪俠瘋狂追捧的漠北怪姬謝盈盈。江湖傳言十萬黃金都難求謝盈盈的一支舞,上至王孫貴族,下到販夫走卒都有她的迷戀者,甚至有不少武林中成名已久的耆老都為之癲狂。可惜這名女子亦正亦邪,言語稍有不悅就會殺人,死在她手中的人既有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輩,也有惡貫滿盈的江湖大盜,總歸一句話,她想殺誰就殺誰。
「怎麼,嫌我滿手血腥,不願和我交朋友麼?」盈盈看著我們三人驚訝的表情,哈哈直笑。
「哪有,只是覺得驚訝啊,居然見到傳說中的漠北怪姬啊」阿瀾最先反應過來,拉著她的手興奮的說。
「什麼‘傳說中的’,我可是實實在在的」盈盈嘴角翹起,笑容燦爛,「走吧走吧,去我家,我請你們喝酒。」
不知為何,我們三人就迷迷糊糊跟她去了,就著她自己釀的月如鉤,大家聊到了快天亮才相繼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