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看到習嵐的水墨畫就沒什麼想說的嗎?」。趙習書想到趙習晴的畫就忍不住有爆笑的沖動,那畫的絕對是極品,一般人達不到的高度啊!
趙習晴看到自家大哥的表情就知道他又想取笑他。
好吧,趙習晴承認,跟彈琴比起來,自己的畫更讓人「驚艷」,除了自己,沒有人知道自己在畫什麼,怎麼看都像是一坨墨汁甩在宣紙上。
但是這個大哥用不著為了幫鳳棲桐解圍就把自己的糗事拿出來說吧!做爛好人也不能那自己的妹妹做墊背啊!
「切,大哥懂什麼,小妹能畫成那樣絕對是實力,你這是嫉妒我!」趙習晴絕對不承認自己畫的難看,尤其是有姐姐這個珠玉在前。
「那要不小妹也表現一下?大哥好久沒有看到小妹作畫了,甚是懷念啊!」
懷念?真是睜眼說瞎話,如果是說自己好久沒有作畫取悅他了還靠譜一點。不就是畫的不好嘛,自己有什麼辦法,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她都是畫畫白痴,畫出的東西永遠是抽象派,要靠意會的那種。
「大哥懂什麼,那叫意境美,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那種,再說,小妹的畫還有一個常人的畫達不到的功效呢。」
「哦,什麼功效?說來听听!」
「掛在房門上是可以闢邪的!」還想說掛在臥室可以避孕呢,但是畢竟不是現代社會,還是算了。
「哈哈~~~~」
一陣爆笑出自趙習書與鳳然之口,二人笑的彎腰弓背、毫無形象可言,連一向溫婉的趙習嵐都笑出聲,轉身背對眾人,肩膀不停地抖動。
只有不明所以的鳳家兄妹和楚玉傾面面相覷,不知道為何他們三人會笑成這樣。
趙習晴肯定不會好心的告訴他們是因為自己的大作抽象到一定的程度,成功的勾起了他們的美好回憶,誰沒事會撿自己丟人的事情往出說啊。
淡定的把《商訓》從書架上再拿下來,這書還沒看完呢,靠在榻上繼續翻看沒看完的部分,這書總得來說也得還是很不錯的,這個作者真是個人才。
那邊二位帥哥笑夠之後,看趙習晴自己看書去了,準備好心的放過她不再去逗她了,不過他們也沒好心的給其他人解釋為什麼爆笑,如果以後有機會,他們總能看到就是了。
于是繼續他們的風雅,四位帥哥、二位美女聊得極為盡興,從詩詞歌賦討論到文人墨客,又從意識形態分析到了目前的時政動態,二位大家閨秀時而點頭稱是,時而出聲詢問,一時間賓主盡歡。
趙習晴自顧自看書看得投入,也不去細听他們到底在討論什麼,一直到了傍晚眾人拱手相散、盡興而歸,而趙習晴也正好把一本書看完,看到鳳然的批注,趙習晴也很想批注一番,不過想到這書放在游船上,不知道下次會被誰翻閱還是算了吧。
回到府里已經是掌燈時間,難得將軍爹會在大廳等著他們。
據說這段時間局勢緊張,今年春天開始北方地區就大面積干旱,整個春天幾乎一滴雨都沒掉,對于北方的農民來說,無疑是一個災難之年,早春沒雨,種下的莊稼干旱的幾乎不長,好不容易熬到多雨的夏季,以為旱情可以緩解一下,結果整個夏天下雨的次數屈指可數,顆粒無收是肯定的。
不過這還不是最壞的情況,朝廷有災害應急政策,會對這些地區有一定的糧食補助,所以日子雖然會比往年更難過一些,但是總能過下去。
但是,北方邊境外的游牧地區,今年境外一樣干旱,糧草沒有長起來,境外的游牧民族今年比鳳八王朝受損更嚴重,牛羊無草可吃,夏天都難熬,別說漫長的冬季。各個部落的牛羊大批量的餓死,對于他們的族人來說,這個冬天食物會及其短缺。食物短缺就會冒險過邊境來搶,邊境上不太平,對于本來就食不果月復的老百姓來說更是一件雪上加霜的事情。
而自己的父親身為護國將軍緊急的時候自然需要披掛上陣,趙家軍從建朝以來就是鳳八王朝的擎天傘,有災難的地方有戰爭的地方都有趙家軍的身影。
爹爹這段時間一直忙忙碌碌就是在處理邊境的問題,北方的干旱讓今年的形勢顯得極為嚴峻,邊境上不時有滋擾的情況發生,似乎戰爭一觸即發,不過還好,南方地區今年雨水充沛,莊稼長勢一片大好,糧草不至于十分緊缺,不然今年的事態就真的不好控制了。
「爹爹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啊?」趙習晴討好的跑到父親身邊蹭了蹭,這個將軍爹她超級喜歡的,對自己的娘親大人溫柔的不得了,對她們這些子女也很開明,沒有別的將軍身上那股戾氣,更像是一個儒將。但是該狠厲的時候絕不手軟,軍中眾人對他非常信服,聲望一直很高,但是在家中完全看不出這是一個震懾敵軍的大將軍,而只是一個溫柔的丈夫和慈愛的父親。
「今天事情少就早點回來了,再說也想知道你們今天出游是否順利,听听看是不是有什麼好玩的事情發生。」
美人娘親听了他的話也點頭附和,這是鳳家的二兄妹來這里頭一次一起出去,不要出什麼差錯才最好。
看美人娘親的表情就知道她對自己極其不放心,趙習晴心想這就是一直喊狼來了的結果吧,就算自己有心改過,他們還是很不放心阿。
「今天在碼頭踫到了楚家的大公子,于是一同上了游船。」趙習書解釋到,「今天小妹很乖的,你們放心吧。」
給父母吃上定心丹,他知道他們就怕小女兒惹禍,畢竟有世子在,出了什麼事情不管在哪里都不好交待。
「今天又踫到楚家的公子了?看來他跟你們還挺有緣分。」趙青霖有點感嘆,自己跟楚宰相關系不怎麼樣,二家的孩子走的倒是挺近,不過最好只是單純的相互欣賞比較好。
最近在朝堂之上,這個楚宰相處處跟他作對,對于邊境問題,屢屢跟他對著干。他主戰,楚宰相就力薦主和;他覺得主和也能接受的時候,楚宰相又說趙家軍近些年有點養尊處優,畏懼打仗。真是及其的可惡,于是應對方案遲遲定不下來,如果游牧民族此時大舉來犯只會讓他們措手不及,貽誤最佳時機。
每每想到這個問題還有那個欠抽的楚宰相,趙青霖就頭疼的不得了。
希望孩子們之間只是單純的交流,不要夾雜進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為好。
「父親有所不知,今天小妹在然表弟的船上看《商訓》,居然看得津津有味,還講得頭頭是道,玉傾和言真都很好奇,我們這樣的家庭怎麼會有人對經商感興趣。」
趙習書好像突然想到什麼新奇的事情急著向父母獻寶一樣,不顧趙習晴拼命的擠眼暗示,還是把這件事情說了出來。
「哦?小丫頭什麼時候對經商感興趣了,父親怎麼不知道?」趙青霖也很好奇,作為將軍和長公主,食一品俸祿,家里錢財從來不缺,再說這社會商人地位低下,像他們這樣的出身,應該不會有人對這種事情有興趣才對。
當初自己的母親陪嫁過來的一些鋪子都交給外人去打理了,只是定期的查一下賬,他沒听說這個小女兒有去關心過這些鋪子的經營情況阿。
「爹爹,你不要听大哥亂說,人家就是隨便抽出一本書,看到三表哥做了批注一時好奇就看了一會,並不是像哥哥說的那樣的。」能辯駁的時候一定要辯,這個大哥最近的心思她都已經猜不透了,這麼點小事按道理來說沒必要跟父母說的啊。
這丫頭果然不承認!趙習書早就知道她會是這種反應就把她之前的那番評論復述了一遍,還眼神向鳳言真求證了一下,鳳言真點頭,雖然早就恢復了那副冷淡的表情但還是點頭示意,幫忙證實確有此事。
趙習晴覺得這個大哥就是克她的,總是處處跟她作對!
不過趙青霖听了趙習書的復述確是很高興,「看來我們的小丫頭長大了,已經開始會思考問題了,我跟你母親終于可以稍微的放心了。」
趙習晴委屈死了,其實自己一直很乖的,從四月份及笄之後,她一直很安分的。果然狼來了喊太多次,就會有後遺癥,現在在父母心中形象太惡劣了,一時很難改正的。
「嗯,我們的小丫頭長大了呢,不過最近看她總是很無聊的樣子,既然她對經商有興趣,要不就給她一家鋪子讓她去打點?」鳳舞對小女兒也開始滿意起來,這才像她的女兒嘛,雖然不漂亮,才藝不好,但是也還是有自己的思想的。
「啊?打理鋪子?不要吧,我沒這個想法的。」趙習晴趕緊擺手推托,開玩笑阿,她才不想管呢,現在不愁吃喝的狀態她滿意極了,這是她以前期盼已久的睡覺睡到自然醒,放著這安逸的生活不去享受,打理什麼鋪子啊!她才不要像以前那樣,想到以前為了銷量為了業績,累死累活的拼命熬通宵的日子就覺得已經很遙遠了。
不過家人都是一副好主意,這個想法不錯的樣子看著鳳舞和趙習晴,于是在多票對一票的情況下,趙習晴就這樣無奈的接手了自己的第一家店鋪「羽衣閣」,當然這個名字是她後改的。
說完趙習晴的事不能不說到趙習嵐過人的才藝,鳳家兄妹也是交口稱贊,讓趙青霖夫婦高興得合不攏嘴,這個女兒從小就天賦過人,又性格溫婉,實在是討人喜愛,比那個讓人頭疼的二女兒不知道讓人省心多少啊。
「姑父,听說最近朝堂之上對于北方的防務問題一直商討不出最終的結果?」鳳言真出聲詢問,只是語氣依舊比較冷淡,讓人听不出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