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傍晚,以包下場子請全家人吃飯為名硬是將我爹和其他人一並拖來了京城里最大的酒樓。咱現在是皇後了,沒事炫炫富,撒撒銀子也是應該的,當然這都不是重點,我是要借這個機會將我爹灌醉然後小手模上去順手牽羊撈點東西。
我爹他吃喝不愁又大權在握,這種酒席自然不放在眼里,但是如今見女兒聖眷正濃又格外出息卻是樂樂呵呵接受了,只是為了保護好我這顆金貴的苗子,派了大量人馬將酒樓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連驗毒的師傅都帶上了,生怕我有個什麼閃失。
我一路搖搖晃晃,表情夸張,嘴里念著「RAP」,自顧自玩得開心,卻在轎子落定時急忙拿出我的專業表情,半分貴氣半份柔弱的被府里的丫頭攙扶下來,然後和我的一群家眷步入那奢華的酒店,雖是一切花費有雪影深報銷,卻還是在瞟了一眼難得一遇的異世菜譜之後臉隱約有點抽筋,我可是在為國庫放血呀!
那店主早獲悉了我的身份,跟在後邊一路須溜拍馬,殷勤倒茶,卻被我的克隆兄弟故意擋住,但他那一雙賊眼因為我這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的無雙容顏而到處亂瞟,從我的眉眼到胸前然後延至看得很是過癮。
「你,過來一下。」我伸出食指傲慢的指向他。
「我嗎?」。他很是興奮的指著自己問。
「就是你。」我回答。
「不知娘娘有什麼吩咐。」他急忙湊上來听我差遣。
我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說︰「宮里有幾個小太監,听清楚了,是太監,因為多看了本宮兩眼便被聖上處以挖眼掏心之刑,怎麼樣,你要不要也嘗試一下,何況你下邊還完整,我想聖上首先會選擇把它切掉吧。」
說著,我還故意往他襠部瞄了幾眼,害他腿一哆嗦,急忙說︰「小的下去看看菜燒好了沒有,這幫小兔崽子一沒人叮囑著就在灶房里偷懶,也不長個眼看看今兒是誰來了。」
說完,他拔腿就跑,恨不得自廢雙眼也不敢再佔我這悍婦一點便宜。
眾人各自喝著茶,自然沒有听到我那段歹毒的發言,卻是我話一出口自己有點後悔,萬一那店主有意報復,在我的飯菜里吐口唾沫撒泡尿什麼的,我豈不是也當成佳肴大口大口吃下去了。
想到這,食欲頓無。
一陣久等之後,飯菜和酒水終于陸續上來了,全是酒保來來往往的伺候著,卻不見那店老板的面,想來真是被我嚇到了。
我急忙為坐在身側的老爹斟滿酒,不忘今天的使命是將他灌醉然後竊取兵符。只是這人高馬壯,馳騁疆場多年的漢子怕是海量呀,幾十杯酒水下肚再跟沒事人似的,那我可如何下手。
「來,爹,第一杯我先敬你。孩兒感謝這些年來您的養育之恩。」能不能將他拿下那是後話,先忽悠幾杯探一下情況再說。
「唉,好!」他跟我撞了一下杯豪情的一仰頭,將酒喝下。
見這狀,我心里頓時沒了底,但是也得意思的抿一下酒杯。
「第二杯,敬我的家人,希望年兒不在的日子里,大家能互敬互愛,共享天倫。」急忙又尋了個借口給老爹多續上一杯。
眾人喝光了沒有我半點不在意,只是盯著老爹的杯底干了才急忙又倒滿一杯,繼續找祝酒詞道︰「爹,女兒不孝,不能常伴左右為您分憂解難,希望爹能原諒。來,這一杯權當女兒的賠罪酒了。」
「唉!傻孩子,說的什麼話。你打小就懂事,爹都看著呢。」他說完,剛毅英氣的臉上多了一股滄桑感,似乎一瞬間,覺得這個男人並不像我想得那麼年輕。
他又一次一飲而盡,我則是輕抿一下,即使心里突然生出了罪惡感,卻也不得不想著接下來的台詞。
爹,女兒真的對不起您。
「這還沒吃飯呢,倒是喝上了,老爺你的胃不好,吃點菜墊墊,別把胃燒壞了。」我娘一旁勸阻起我爹。
「婦人家,摻什麼嘴,今兒個我高興,就和咱寶貝女兒多喝幾杯。」他說完,示意我再給他滿上。
「我娘也是擔心您的身體,要不咱先吃點菜吧。」我急忙說,為了他的身體也不好太急于行事。
「爹沒事,你不用听你娘在那危言聳听,來,咱爺倆再喝一杯。」他說完,舉起杯子撞了一下我的酒杯,一杯酒水又下肚了。
「老爺,您酒量不行,還是悠著點吧。」我娘又嘮叨上了。
酒量不行!?我怎麼沒看出來。
我爹他平素也算听我娘的話,不再貪酒,示意大家動筷子,一家人才算是放下了緊繃的神經吃喝起來。
卻是我那被我娘說成是小酒量的老爹,在吃了幾筷子菜猛喝了幾杯酒之後竟毫無征兆的摔到桌子上打著呼嚕睡著了。
我該說是這酒的後勁太大嗎?為什麼剛剛還是面不改色的一杯又一杯卻頃刻間昏睡過去?
「要不——你們接著吃吧,我先把我爹送回府里稍微安頓一下。」我見機不可失,急忙提議,正好可以打發了眾人,隨意的上下其手將我爹模個遍。
結果其他人哪敢勞駕我這尊貴的國母之體,硬是搶著要負責送我爹回去。
「都坐下!」我不得已拿出了點架子,遂又態度一緩解釋道︰「我這久居深宮也不能多孝敬我爹一點,今日怎麼說也是由我送他回去,你們也莫要跟我爭了。何況今日說好要請大家痛快的吃一頓,怎好讓你們中途離席,銀票我先擱這兒,你們吃完了結了帳便是,不用掛念我爹,有我照顧著呢。」
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被我擺了出來,眾人只好重新坐定,任由我攙扶著老爹去了。
剛出門口便被一群的護衛圍了上來,幾人一用力將我爹投進了軟轎,我則坐進了另一頂轎子隨同大伙一道回了錦府。
剛將我爹扶進了房間,把他安頓在床上,便二話不說便往他胸口探去,模了半天除了掏出兩張票子來什麼也沒發現,急忙又撐開他的袖口查探一番,也是一無所獲。
枕頭底下,抽屜里,櫃子里,被褥里,凡是能想到的地方全部搜羅了一遍也沒見著那鬼兵符的影兒,一時間急的有點焦頭爛額。
今晚這頓飯算是白折騰了,搭上了銀子一點收獲沒有。誰承想,看起來粗枝大葉的老爹竟會如此小心的安放他的寶貝,倒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