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我和雪影深徹夜纏綿的大床上,此刻躺了香汗淋灕,嬌喘微微的輕舞!
他身上壓了那個曾經不止一次許諾此生只愛我一個人,決不再踫第二個女子的男人雪影深。
笑話!我竟听信了男人的話!是我深陷愛情,咎由自取嗎?
那一夜,某個和他長相無異的男人也是在我面前褪下了另一個女人的衣服意欲求歡,今日,你為什麼又要上演?
輕舞听到了腳步聲,一臉驚懼的看向我。的確很漂亮,很誘惑,難怪德妃會說她一臉的狐媚相。可笑我入宮不久,根本沒有看透雪影深這塊肥肉是多麼的搶手,竟還自詡洞曉人情事故,沒對這恩將仇報的死女人產生過提防心。
那賣力運動的男人根本沒有發現我的存在,極力向身下的女人索取更多,直到發現了輕舞的僵硬然後才順著她的視線看向了我。
「一個下賤一個該死!」
我承認那一刻已經沒什麼理智了,縱然以前也對雪影深出言譏諷過,睡夢里罵過,但是對一個帝王如此惡言卻是我曾經所不敢的。
罷了,大不了你開心就殺我頭,也比讓我日後繼續面對你這薄情無恥的男人好。
他剛才還沒有盡興的臉上因為听清了我這句辱罵而清明了許多,似乎還沒想好怎麼應對面前的爛攤子,一臉茫然的看著我。
「哼,你做夢都想拿到的兵符我幫你取來了,想想我還真是夠犯賤!」說著,我從袖子里模出那塊破金屬板狠狠砸向他的額頭。
居然沒躲過!怎麼,感覺有愧于我任由我打罵嗎?
看著他額頭流出的鮮血,我的心里一痛,眼淚為了這個賤男人再一次不爭氣的流出來。罷了,當做祭奠這段可笑的愛情吧,從此之後,哪怕抬頭不見低頭見我們也只是陌路人。
這麼想著,我摔上了門離開這個充滿酸甜苦辣回憶的地方,心里一直叮囑著自己︰要堅強,不要哭!
身後傳來什麼從床上摔下來的響動,然後是雪影深撕心裂肺的呼喊︰「年兒,不要走,不是啊,天啊,我這是怎麼了,你不要走——」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無論如何也止不住。
我曾經的故作堅強今天居然演不下去了嗎?雪影深,不能廝守何苦承諾我呢,王八蛋!男人沒個好東西!
我甩掉身後的「七仙女」一路跌跌撞撞往御花園走去,反正我的床給了別人偷情用了,我也沒地方回去了,干脆走到哪算哪吧。
視野里出現波光粼粼的湖水,映著月色泛著淡淡的微光。
「哈哈,時空穿梭口嗎?我要回家了,回家了……」我喃喃著,一步步走向那略帶了褶皺的鏡面,心里竟平靜下來。
噗通——
這個夜對我來說注定了不會平靜。
大口大口的湖水灌入肺里的感覺並不好受,但是我卻放棄了本能的掙扎,任由自己的身體沉向了更深處。
「啊——「
為什麼我听到了岸邊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那種因為恐懼而發出的聲音簡直比野獸還要銳利幾分。
是你嗎?雪影深。
是你嗎?
那,其實我比愛他更愛你,所以也傷的更深。但是,結束了。
此後的我失去了知覺。
再一次醒來時,縱使萬般不願,我依然要面對這個世界,這具身體不死怕是沒機會再一次穿越了。
忍住身下的惡心感,躺在那倆個人剛縱情結束的大床上,心里道不盡的酸痛。
「太醫,她有沒有事?」是雪影深疲憊的聲音。
「回聖上,娘娘只要靜養一體絕對無礙。」
「知道了,下去吧。」
遣走了太醫,雪影深踱著步子走到我的床邊坐下,我刻意閉上眼不去看他,怕是有跳起來殺了他的沖動。
半晌之後,他月兌下靴子側躺在我的旁邊,伸手細細描繪著我的眉毛,鼻子,嘴巴。
我胃里一陣翻騰,越過他直接吐了起來。
雪影深,**不覺得自己髒的慌我還覺得你惡心呢,居然用你們那模過別的女人的爛手來撫模我的臉。
「滾!」我把肚子里的膽汁幾乎都吐光了冷聲道。
「年兒。」他呢喃了一句,突然伸手抱緊了我。
我曾經如此渴望的懷抱啊,如今讓我覺得連沒有沖洗過的馬桶都不如。
「給我滾。」我毫不吝嗇的又重復了一般。
感覺到那突然僵硬的身體溫度正一點點降下來,周圍氣壓也跟著毫不客氣的變低。
雪影深,一動怒就朝著你的女人發火,你也就這點能耐了。我冷笑,感受他抽回了雙手,然後跟我保持了一段距離。
接下來呢,揪起我扔牆上去嗎?我差點忘了你以前是怎麼對待我的了。
「你就不肯給朕一個解釋的機會?」他說著,骨節因為手掌突然攥緊而發出響亮的聲音。
「皇上你可以走了。哦,不,這里是您的地盤,就算滾也是我滾。」我說完,站起身便走,卻被他突然伸手拉住。
「你肯定不會相信,我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聲音里帶了悲痛的說。
「合歡之事皇上做過那麼多了,自然不用每件都記清楚。您是一國一君,誰敢逼你從一而終呢。」我說完甩開了他的手,卻被他再一次攥緊。
「我沒想違背我的承諾。」他說。
「只是沒有管好自己躁動的下半身而已。」我回頭,冷笑。
他臉色一變,對我這陰陽怪氣的態度終于是升起了怒火,說道︰「兵符的事謝謝你,這里是你的寢宮,朕走!」他說完,蹬上靴子便摔門離開了。
我突然感覺到暈眩,再一次失去了知覺。
「主子!」「七仙女」驚呼。
此後的一段日子里,他不再踏足我這里半步,只是每天都命人送了些賞賜品什麼的,卻被我搬著全砸給了那個事後扮無辜的輕舞。
「你以為本宮還會愚蠢的拿蕩婦當烈女嗎?我真是夠仁慈居然沒把你拖出去亂棍打死。」我說完,把她和那些御賜的綾羅綢緞,金銀珠寶一並鎖到同一間屋子里,然後吩咐「七仙女」只準喂她一頓飯,我倒要看看她面黃肌瘦的還拿什麼姿色勾引人。
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變態到要拿虐待輕舞來沖淡自己心中的恨意,但我的確不再善良。
雪影深一連兩個月沒有出現在我的視線中,倒也算是識趣,我也听說了他這段時日沒有翻任何一位妃嬪的綠頭牌,倒是裝起了操守。你敢和我的丫頭苟合也難保不會和其他賤婢胡來吧?
這段時日里,雪狄裳倒是經常往我這里跑,大概被那位一板一眼的老師柳雲楓折磨的夠嗆。如此一來,那俊美的老師為了不顯得失職也只好一路跟過來,不管是存心還是無意,他每天都會在我面前出現。
而我也是從「七仙女」那里听說,我溺水時是暫住宮里的柳雲楓將我撈上來的,毫無疑問,那聲撕心裂肺的叫喊也是出自他。
我一直佔用了錦年的身體又霸佔了她的愛人,想想我似乎連輕舞的作風都不如。
柳雲楓見我每天悒悒不樂的神情,自己的臉上也跟著寫滿憂傷。像他這樣的愛情算是最矛盾的吧,既不希望自己深愛的女子被別的男人寵幸又不願看到她不快樂,每天還要給奪自己所愛的男人辦事,想想夠窩囊。
「雲楓,其實我真的覺得你很偉大,起碼你的靈魂比很多人都堅強。」
某日,我在御花園里擺了瓜果茶水招待他時順便說起。
「是嗎?」。他並沒有去肯定或否定我的說法,轉而說︰「我原本以為你只是一位柔弱的千金大小姐,卻沒想到你是多面性的,你可以在這深宮里傲視一切,可以大笑可以痛哭,可以全憑自己的意願活著,即使被傷的體無完膚你依然還是你,堅強到不肯向權勢低頭。」
「是啊,我還是我。」我輕聲說道,嘎吱咬了一口手里的隻果,問︰「其實你更喜歡以前的錦年吧?」
明知這種問題並不適宜提出來,何況這尷尬的身份也不允許,我卻還是隨著自己的意願去問了。
「我更喜歡現在的你。」他認真的說。
「哈哈,你倒是不像表面那麼矜持,膽敢對皇帝的女人說喜歡。」我打趣著,突然胃里又是一陣不舒服,急忙躬身吐了起來。
最近是不是壓抑過度了,總是反胃呢?
吐過了,胃里舒服了一點,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漱了漱口卻瞥見了不遠處一臉陰雲的雪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