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中國的路上一路遭受著雪國官兵的查辦,皆是被江無痕那看似大大咧咧實則無比精明的娘們給化解了,不免對這個世界的中國多了一分佩服。
追回皇後,可官升兩級,賞金萬兩。
雪影深開出了這麼誘人的條件,整個雪國都跟著沸騰起來。且不管他是為了愛願意饒恕我的弒君之罪還是為了抓我回去單純的問罪,我只要知道他還活踫亂跳就好。
江無痕得到了雪影深沒死的消息,氣惱的跟我吆喝︰「你動手時怎麼力道也不大一點,早知道這樣我就該補上幾下子,這禍根沒拔掉,回去可麻煩了。」
我苦笑。當初的確希望他死,但是事後一旦平復了情緒,才發現他若死了,我怕此刻也不會靜靜躺在這里听你發牢騷了。我可以離開他生活,但不會在沒有他的世界里獨活。
江無痕見我這一路都陷入沉默,受不了這股子煩悶勁兒,沿路向雪國的男子打個口哨,或者出口成髒,試圖調戲一下。
哪知道她這一股子流氓氣引來無數人的唾罵,甚至有男人想替天行道除了這不守婦道的妖孽,她只得訕訕的放下簾子,然後感慨︰「這雪國的男人也太不听教了點,竟跟女人這般大呼小叫。」
她這一句嘀咕倒讓我對中國產生了不小的興趣,上一次逃宮跑出了幾十里路又被帶回來,這一次倒是命運驅使般的將我往中國的方向推進。
即使唐朝武則天掌權,天下依然是男子為尊,這個顛覆傳統的國家,究竟會是一番什麼情景。
終于,一路躲避著官兵的追捕,一路又看似游山玩水,我們總算是到達了中國的邊境一帶。而我的身體也因為江無痕多多少少的照料逐漸恢復。這世界上沒什麼愈合不了的傷,即便是刻在心里的傷疤,隨著時間的流逝依然會慢慢治愈。
一入邊城,江無痕便扶我下了馬車,興奮的給我指指點點著,滿臉自豪的說著他們中國比雪國好出多少。
我極力想看出來這個國家的男人比女人柔弱在什麼地方,竟會甘心被女人掌權。但是看來看去也沒覺得有什麼區別,喊著嗓子叫賣的大老爺們一點陰柔之氣也沒有。
「這是剛出雪國的邊界,所以看不太出女人天下的氣勢,等過兩日進了京,姐姐我請客,帶你去醉香閣逍遙一把。」江無痕說完,豪爽的攬過我的肩膀,滿臉猥瑣,大概是想到了她哪個相好。
「那倒不必,妹妹對男人有潔癖。」我說著,拉開了與她之間的距離,生怕這娘們再是個雙性的,沒事整個拉拉出來。
「沒事,我給你找個處兒,保管沒病的。」她似是沒弄明白我的意思,大力為她們國家的青樓事業打著廣告。
「那便再說吧。」我隨口應付著,心想到了京城我們就分道揚鑣,誰也別礙著誰。
正胡思亂想著,見一個 大腰圓的女人氣勢洶洶的往一個擺攤賣布匹的男人走過去,劈天蓋地一頓臭罵然後連扇了十幾二十個響亮的巴掌。
通過她的咒罵,我也大概听出來了,她男人跑去跟隔壁的娘們胡搞,這事傳開了,他給她扣的綠帽子讓她在街坊面前抬不起頭來,所以準備拖男人回家,拿了修書趕緊滾蛋。
只見那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住那婆娘,求爺爺告女乃女乃的別攆他走,不然今後就得一輩子守寡了,怕是不會有女人娶他過門。
我想我當時的表情定然風中凌亂了。即使沒有往中國的皇城靠近,我已經大體知道了這顛覆一切的國家是多麼的讓女人向往。娶夫休夫打男人,我擦,哪個女人想過啊,而且是罵不還口打不還手。
「那個,這位大姐,差不多就行了,教訓教訓得了,打後日子還得過,這位大哥不是也認錯了嗎。」我走上前去勸架。
看吧,自己的男人出軌了我就拿花瓶招呼,人家男人出去通奸我還勸起來了。事不關己,人反而更明智。
「這是誰家妹子呀,長的倒是國色天香,一看就知道你還沒婚娶吧,我可跟你說,這男人你要是放縱他,他就越發的沒了章法,女人地位坐不穩,他們還不翻天了。」那比我還悍婦的女人教育起我來。
「人家的家事妹妹就別插手了,男人嘛,就得守住夫道,這要見了漂亮女人就**那還了得。」江無痕從旁扇風。
媽媽呀,你一定不會猜到我到了一個什麼地方。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不去理會那哭爹喊娘的男人,隨著她們幾個使臣一路牽了馬左右逛逛。
「如何,妹子,是不是覺得這中國比起那雪國好上不止萬倍。」江無痕見我一臉好奇的左看右瞧,在我耳邊問道。
「百聞不如一見,這中國卻是個好地,真恨當初沒狠下心早點過來。」我誠實回答。
「反正你也沒有去處,倒不如隨我回府,做個幕僚如何?」她問。
「到時再說吧,妹妹是個隨性的人,說不定到時看上哪戶的公子也就收住心,成了家了。」
「那更好,比起做那破皇後,還不如找上一群男人伺候你舒坦。」
被說到痛處,我掩飾好情緒一笑,說︰「正是,到時還得麻煩姐姐幫忙介紹幾個美男子認識認識。」
真佩服自己,只一會兒就適應了這里的說話邏輯,男女地位瞬間轉變。
「好說好說,大不了把我的相好給你倆玩玩。」
「玩玩,玩玩。」我應和著,笑得極其難看。
晚上找了家客棧住下,總算不用提防雪國的官兵半夜沖進來盤查了,我也可以睡個囫圇覺。只是在樓下用餐的時候,那江無痕就沒半點閑著,又是拍店小二的又是擰人家大腿的,看得我一陣惡心,這女人也忒饑不擇食,是男人就想吃點豆腐。
只是那男人一雙小眼楮一直沖著我放電,又是擺弄大腿又是撩發的,自認為風騷的勾引。
「媽的,別讓老娘倒胃。」我忍無可忍猛砸了一下桌子。
那小二臉色一變,一雙受傷的水汪汪綠豆眼盯著我,求我憐香惜玉之類。
「這貨還他媽讓不讓人活了,中國的男人都這副德性嗎?」。我扔下筷子,結束了用餐。
「瞧你說的,我中國什麼男子沒有,只是這種類型沒入妹妹的眼而已。」她說著,手不老實的往人家襠下模去。
「我去休息了,你們慢慢調情。」說完,我站起身,那種惡心感比妊娠期來得還強烈。
我不需要什麼男卑女尊,在這個世界找個人人平等,正常點的國家就那麼難嗎?
躺倒床上,伸手模了模胸前的腰牌,突然想起還有一塊隨身攜帶的美玉,急忙掏出來。
「玉清寒呀玉清寒,老娘如今窮困潦倒,準備把你母妃留下的玉佩當掉娶相公用,你可別怪我啊。」我模著那通體潔白的薔薇花,心里一喜,落在宮里的寶貝可惜了,好歹還有點值錢貨放在了身上,將來不愁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