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苦笑了一下,那笑容映在我的眼里如此的深刻,一瞬間將我的心生生的刺痛。我是一個害人精吧,因為自己的感情用事卻拖上了狐狸為我那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破事陪葬。
雪影深,你的手段真夠精明的,可謂一石二鳥,既能狠狠的虐一把你的情敵又能搞得敵國皇室起內訌。可是,老娘夾在中間算什麼啊
正在為狐狸的處境而糾結時發現狐狸猛然間對那太監總管出了手,直接用上了大力將對方的喉嚨生生擰斷。
那老頭還沒來得及搞明白狀況已經命喪黃泉,但是那雙瞪大了的眼珠子卻因為無法瞑目而格外恐怖的鼓了出來,其上血絲密布讓人看了脊背跟著發涼。
「干嘛殺了他?」我後退了兩步問狐狸。
「那麼及時的跟我通風報信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那冒牌皇帝懷疑到我了故意派他前來試探,或者是雪影深的確是把我賣了,然後他得了信之後故意放走這死太監來給我傳話,不論如何都會證明這事是我策劃的。」狐狸說完,眼神驀地銳利起來,然後轉動了一下手上的玉扳指繼續道︰「這個廢物無論如何都沒用了,為了防止他倒戈出賣我就必須送他上路了。」
「怎麼跟皇上交代?」我糾結的看著他問。其實經歷的多了,有時候死亡反而並不可怕,我怕的是未知,怕的是一招不慎等待自己的便是萬丈深淵。
緋翎若無其事的笑開,走到我面前說︰「他從來就不相信我,這一次也只是矛盾衍化開來的一個因素而已,無所謂怎樣,他總不能因為雪影深的一面之詞而判我有罪吧,何況在三國關系這麼緊張的時候,他可不敢表現出來自己會听信敵人的挑唆。至于這個太監,就說他在我面前出言不遜而被我處死的,一個下人而已,我不信他會因此而大做文章。」
說完,他拿那剛剛殺過人的右手撫模過我的長發,然後在我耳邊說︰「我不用你自責什麼,我和他總有一戰,只是提前了而已。」
「狐狸,你們兩個必須要以一方的死亡而告終嗎?」。我仰起臉問他。
他點點頭,說︰「為了你,我承諾死的那個人一定會是他,而且必須是他。」
那是一種可以毀滅一切的仇恨。
一個陌生的靈魂侵佔了他父皇的身體然後坐擁了玉家的天下甚至逼迫的他去中國做起了賣身的行當為他賺取情報,狐狸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尚且下的了毒手何況是一個帶給他無盡羞恥的陌生男人呢。
只是,無論如何結局都不會是我想要看到的。
結果,這件在我看來原本應該惹起不小風波的事件奇跡般的沉寂下來,玉清雪已經看出了狐狸徹底的逆反之心所以對他實行起各方的打壓,稍微和狐狸走的近的大臣都會被玉清雪找了借口而削減職權,雖然一開始的時候眾人不明白為什麼會遭遇降職,但是久而久之根據統計學的計算結果,大家便開始遠離狐狸這個掃把星,生怕因為跟他走的近了而被無辜的牽扯。
我和玉清雪還是會若無其事的在老地方見面,只是明顯的因為戰爭將至所以談論的話題也沒了往常的輕松與隨意,多半時間也只是沉默。
遠山,近水,樓閣,美男……
原本真算的上是一副絕美的畫卷,可是為什麼現在看起來就像是拿紅色的顏料狠狠的潑灑過一樣,那麼的刺眼,那麼的濃重。
彼此心照不宣的看著遠方,那些仇恨能擱置下來我就不願去觸及,我的狐狸我的男人即使要我親手殺了面前這個「同類」我怕是為了他也會盡力做到的,至于為什麼,因為那是我的愛人,而他卻是我的愛人的仇人。
「父皇,您貴為一國之君,認為這樣的人生有趣嗎?」。我看似隨意的問他,心里卻想知道這個和我同樣來自二十一世紀來的男人對皇權的真實看法,究竟是什麼驅使這些男人一個個像失心瘋了一樣。
「不是有趣而是一種責任,雖然那些黃袍加身萬民敬仰的感覺可以大大的滿足我的虛榮心,但是當你真的站在這個位子上時不得不去為天下蒼生考慮,我這輩子可不想做個昏君,即使不能名垂千古起碼也不能遺臭萬年啊。我在想,上帝將我帶到這個地方必定是有所打算的,而那些追名逐利,開疆拓土,建立豐功偉績這種事情也只是現狀的一種驅使而已,任何人站在我這個位置上都不會不去考慮這些的。何況,即使你覺得我是一個昏君,或者說是一個暴君,有些不得已的手段我也必須使用,因為我不去傷害他人他人也不見得會放過我。」
他說完,輕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最後這一句指代的是狐狸我自然听得出來,只是他的一番話卻致使我不得不去重新審視這「父子」二人的關系,當初是緋翎下毒毒死自己老爸的,借尸還魂醒來的法拉利男自然是弄明白了其中的真相所以不得不去提防狐狸,雖然報復他的手段狠了點,但是這並不是一種沒有原因而僅僅是變態的傷害。
所以,我幫狐狸只是站在一個感情的立場上而已,那算不上公正。
「知道嗎,明日長平郡主進宮。」玉清雪突然對我說。
「長平郡主?」我不解的看向他。
「子軒真正的未婚妻,原本以為他立了你做正妃之後那姑娘就放棄了入宮但是突然又傳信說要進宮為妃,哪怕只做一個妾侍,說起來倒是委屈了她。」
神馬?怎麼又冒出一個女人來?這狐狸的情債還真是還都還不清的,我嘴一鱉,不爽的說︰「郡主和太子根本就是差一個輩分的嘛,這要是走到一起了豈不是很可笑,難道是太子爺想要**?」
言多必失呀總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于是急忙去打量玉清雪的臉色卻見他一臉淡漠的說︰「寧婉不是我玉家的女孩,只是其父寧承允護國有功所以一家全部得了晉封,寧婉剛出生就被先皇指給了子軒,雖然沒有強調過要給她什麼封號,但是讓她屈做側妃也的確是委屈了點。」
寧婉?我仔細去回憶這個听起來有點耳熟的名字然後驀地睜大了眼,是那個在醉香閣暴打女參軍的潑婦雖然我是沒資格說別人潑的,但是一個小身板把一個魁梧的將軍好一頓狂扁這種事情的確是有點超出了我的承受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