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禽獸的參軍明明是將她罪惡的爪子伸向了茗泉,但是因為我的出言挑唆,告訴唐婉緋翎正被人百般的侮辱,于是那娘們瞬間被黑化竟把對方狠揍了一頓,由此可見,這一次的對手對狐狸的感情竟是真的。
不過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即使是真情游戲我也奉陪到底。
終于,那一天宮里又舉辦了一次盛大的婚禮,原本唐婉只是以側妃的身份入宮理論上不應該享受這種熱鬧的大規模的迎娶儀式,只是那姑娘號稱這一輩子一定要披上嫁衣風風光光的出嫁,其父又是護國將軍,所以玉清雪即便是裝作對寧承允的格外優待也要遂了寧婉的心願。
何況,就算是現在的正妃是我,等到狐狸登上帝位之後真正的皇後也不見得我還能坐住了。所以,寧承允表面上是委屈了自己的女兒但是他的如意算盤早就打好了。手握重拳的同時還能成為新皇帝的老丈人,如此倒是鞏固了自己的權勢。
在利益面前沒有人會真正的做出犧牲,這個世界其實遠比我之前的世界還要現實的多。
只是,這祤國的職位讓我很蛋疼,一個護國將軍的女兒尚能得此厚待若是那護國元帥的女兒要入宮豈不是要普國同慶才行
我已經習慣了去扮演一個舊人的角色,習慣了周圍的人拿各色的眼光看向我,甚至連她們傳我的閑話我也一並的忍了。她們說狐狸之所以不再寵我了是因為我和皇上的關系弄得不清不楚,換言之,我和他老子搞上了。
總之,我真的已經接受了眼下的一切。平靜的接過寧婉遞上來的茶,然後命萍兒送上我的玉如意作為她入宮的禮物,接下來像個很賢惠的女人一樣牽過了她的手噓寒問暖的,並且告知她以後有什麼事兒需要我幫忙盡管的開口,以後都是自家人了。
女人都是善變的,就像是此刻的我。以前那些貨色身後沒什麼勢力我自然是不放在眼里,在這宮里想生活各憑本事,但如今我再和寧婉過不去無非就是拿了雞蛋踫石頭自個兒找死。祤國和雪國不同,在這里我沒有一個可以只手遮天的錦老爹,相反,人家卻有一個護國將軍的老爸,于是乎,即使顯得我這人特別沒立場,甚至沒人格我也一並的忍了,反正我又不是什麼威武不能屈的豪俠。
只是有一點很明顯,那就是寧婉這姑娘很單純,NO,NO,是很蠢,關于這一點在中國時我就發現了,除了能咋咋呼呼之外根本不用腦子想事情,典型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所以,見我這會子服軟了竟真的跟我話起了家常,全然把我當成了自己人。也對嘍,我雖與她有過節但是此刻比起那三個狐媚子,咱的低調和不受寵反而成了她願意親近我的理由。
于是,原本故事主角的我自覺的擔當起了配角,每天看著狐狸後院里的女人斗來斗去,見寧婉受了氣就或火上澆油的慫恿她出狠招,于是戰爭愈演愈烈,而我只要嗑著瓜子看大戲即可。
後來,姚碧蓮那閑不住的八婆也跟著攙和了一腳,陣營轉為了三方,而我逐漸的被人遺忘,于是非常低調的成為了在中間游說的惡婦,生怕她們打得還不夠激烈。
某一日,寧婉鬼鬼祟祟的把我推進了她的屋子然後扭捏了半天之後問我︰「小年,你說爺他身體是不是不舒服啊?」
我裝作不知情的樣子說︰「沒有吧,我倒是覺得他生龍活虎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就是自打上一次被你下了藥而導致腎虧之後可是恢復了健康?」
「恢復了呀,他在醉香閣的時候可是叫的很大聲。」
「那為什麼,爺他對我就不,就不……」
「你是說你倆還沒有圓房?」我裝作吃驚的樣子說。
「嗯,可是我討不了他的歡心啊,爺雖說近來幾日都是在我那里過夜,可是我們至今都沒有夫妻之實。」
「誒?怎麼會這樣?」
「不知道啊,難道是我入不了他的眼?」
「怎麼會,妹子生的如此水靈,我看八成是爺他身子骨太弱了,你也知道他在中國那陣子受的那些折磨,這男人啊,一旦縱情過度就容易腎虧。」
「啊?可是治得?」
我抿嘴一笑,丫的就是搞得你倆性生活不和諧,于是一臉惋惜的搖了搖頭,卻見她一臉的挫敗,分明是有點感觸自己的遭遇,但是下一刻她的眼神一變,對我說︰「那未來儲君的問題該怎麼解決?」
嘿,想的還真多我眼神閃爍了兩下,將她拉至跟前然後壓低了聲音說︰「妹子,有些話我可跟你說了,但是對外你可得低調著點,咱不過都是宮里頭受人監視的孤寡女人而已。」
她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不解的問︰「姐姐是什麼意思呢?」
「唉——」我一聲長嘆,算是絮絮叨叨的開始了講述緋翎的不幸史,其間不忘添油加醋,說的他這沒娘的孩子多麼的卑微,老爹處心積慮的想鏟除他,可惜了自己勢單力薄只能苦苦掙扎卻也逆反不得。如此半真半假的編造完故事然後小心看著她的臉色說︰「想來寧將軍送你入宮是希望你將來母儀天下的,只是千算萬算最後怕是得落得一個為太子爺陪葬的下場了。唉,寧將軍縱然有心,怕是也幫不了爺了。」
她秀眉一挑,問︰「姐姐說的可是真的?」
「你以為爺為什麼要屈尊去中國做那有辱身份低三下四的行當,就是被皇上逼的呀。」
「這……」
「妹子,我們還真是苦命呀,興許爺若是能得了勢並且放寬了心這身子骨還能好一些,只是如今步步為營,他一門心思都放在如何求生上了,整日抑郁沉悶的,這身體自然是每況愈下,如此一來,怕是你有心也沒辦法為他誕下龍嗣了。」
她一听這話,眼里像是燃起了火苗,問︰「姐姐的意思是爺若是心情好了興許還有希望?」
「唉,如今我們在這里都形同坐牢,爺哪會開心啊。」
「不試試總不能就這樣放棄吧,我爹好歹還是護國將軍呢,他的後半生既然全壓在了我的身上自然看不得我輸。至于吳元帥,和我爹親如手足,又是爺的忠實擁護者,這二人若是願意幫襯一把興許還有轉機。」
「你的意思是——造反?」我佯裝一臉的吃驚問她。
「我爹這人太注重那些個繁文縟節,一心忠君愛國,想讓他做出造反這種大逆不道之事還不如殺了他,所以我必須從中攙和兩腳才是。」
瘋女人不過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