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上的時候,玉清雪玉清雲和玉清風不論真情假意皆是派人送來了名貴藥材和各類的補品,一時間東西堆滿了屋子。
「那個,你要服用嗎?」。我晃著手里碩大的靈芝問那一直躺在床上裝死的緋翎。
「吃,權當是強身健體用了,不然也忒可惜了點。」他一個輕盈的動作坐起身來,繼續道︰「枉費他一直給我下毒盼我早點歸西,這些個東西我要是不笑納不是對不起自己。」
「你就不怕又下了毒?」我將藥材湊到鼻子上嗅了嗅,問。
「他不急在這一時了,二叔和三叔現在又沒有對我下手的必要,說起來,你和他平素倒是交好,居然敢和他用那樣的語氣交談。」
「因為我們是來自同一個世界里的人啊。」我語氣有點酸,今日之事就好像有個很要好的朋友對我翻臉不認人了一樣。
狐狸伸出手擁我入懷,說︰「在宮里不要感情用事,那個男人說的夠明白了,你在他看來只是特別到可以供他消遣而已,如果你對他來說沒有一點存在價值他根本不會留你到現在。在這里,你只要看著我就好了,很快了,很快我就為你建造起另一個世界。」
很快,一切都要結束了是嗎?都說是一將功成萬骨枯,你這個帝王的霸業又要犧牲多少人呢?
幾日之後,朝野上下出現了反帝的言論,關于太子爺中毒的事情也有人站出來當面質問玉清雪可是他在背後操縱,還真是有那麼一些狐狸的忠實擁護者不畏殺頭願意為他拉開反帝序幕。如此一番鬧騰,玉清雲和玉清風也各自為了自己的目的站出來表現了對皇帝的不滿,其黨羽之流自然也是跟著起哄。緋翎的老丈人自是不必說,再算上吳元帥和他們的爪牙一起吶喊助威,玉清雪顯然是有點應付不來。
狐狸因為要留在我這里「養傷」所以多日沒有上朝面聖,一切放佛又回到剛認識他的那段日子里,此刻雖然他不能拿了鴨爸爸來威脅我,但是我依然要迫于他的yin威之下為他打理好生活上的一切,穿衣戴帽,吃喝拉撒,洗澡搓背全成了我的苦差事,一旦不照做他就嚎著要去其他妃子那里留宿,為了不把事情鬧開加上我明顯的佔有欲只好咬咬牙全忍了,心道等你小子逍遙過這一陣子之後看我玩死你
整日看著他對我似笑非笑呼來歡去的得意嘴臉我就有種坐立不住的感覺,等他終于是消停下來時急忙推開門出去喘喘氣,這時候那四個小老婆還得趁我不在的時候魚貫而入爭相要把狐狸接到自己的住處修養。受了幾日的折磨之後這苦差事誰願意攬過去我反而求之不得,只是那欠扁的男人偏生的就賴我那里不肯走了,說是照顧他的事兒太過操勞不如讓我來做。言外之意就是我這種並不受寵的人更應該做這些粗活,不能累著那些寵妃們。
你丫的還真是厚愛我啊
端了一盆的冬蟲夏草來到湖邊,心道這祤國的該味藥材是不是全被搜羅到皇宮了,反正給那可惡的狐狸服用了也是暴殄天物還不如拿來喂魚,于是毫不客氣的將那僵化的蟲草撕成一點一點的扔進湖里,也算是為這幾日受到的不平等對待狠狠的出一口惡氣。
還別說,真有一些識貨的金鯉費力的游了過來然後將那蟲草吞食下去,一嘗到鮮之後成群的魚兒看似討好的在我面前搖動著尾巴等待我再扔一些下去。
「搖什麼搖尾巴,又不是狗,吃,吃,補死你們這些混蛋。」我一邊指桑罵槐的發著牢騷一邊端了藥材狠狠的撒進湖里,然後鬼嚎了一聲將盆子一並扔了下去瞬間嚇跑了那成群的鯉魚。
「哼,還真是有些人因為有火無出發跑來和畜生撒野的,朕看你也就這點出息了。」身後傳來玉清雪的聲音。我冷笑了一下沒有回頭,心道你有本事就治我的罪,看你還能得瑟幾天。
「怎麼,子軒可是惹你不快了?」他走至我身邊問。
「皇上,您明明和太子爺勢不兩立,為什麼在外人面前還要裝出一副父慈子孝的畫面給人看呢?」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根筋壞了,竟問出了口。但是男人之間的虛偽面孔有時真的惹我生厭。
「你這是在為誰而生氣呢?」他輕輕的問。
「以前在雪國的皇宮里,我是高貴的皇後娘娘,雖然四面樹敵但是有在乎自己的男人處處的庇護著自己所以日子過得還算是無憂無慮,直到那一天我們之間出現了一點誤會而被迫分開,後來我遇到了緋翎,以為和一個沒有妻妾沒有地位的男人在一起才是正確的選擇,但是誰承想他竟是祤國的太子,我再一次被卷入宮斗的漩渦當中,這一次和我爭寵奪愛的女子雖是少了但是自己較之以前更像是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也許一個不測,我就要失去我的男人。」我毫不遮掩的說完,心想他既然一直對我的身份有所懷疑倒不如說穿了算了,反正此刻的他也沒有那份閑情來管我的事情。
「你可是很在乎子軒?」他問。
「我愛一個人可以還無保留的愛,恨一個人可以毫無保留的恨,只是,愛的太多恨得太深最後覺得自己的感情也快用盡了。皇上,您這輩子好好的愛過一個人嗎?」。
「愛過,只是因為身份的差距我沒辦法娶她回來卻听從了父母的安排娶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小姐,只是用你的一句話就是感情總有用盡的時候,因為沒了去愛自己妻子的能力所以想要和她離婚然後找回我的愛情,只是那一天我匆匆趕往機場的路上遇到了狀況,這一生再也沒機會見她了。」
是這樣嗎?冒失的法拉利男,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們何苦面對眼下的人生,你大可以去追回你的愛人,而我也會試著去消化失戀的痛苦。
只是,我們被命運無形的拉扯至此,明明可以相互依偎卻不得不拼出個你死我亡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對玉清雪說了真話所以作為回敬,他告訴了我這些,只是作為一個「古代人」我不得不演戲的問他︰「您說的是什麼呢,我听不懂。」
他苦笑了兩下,說︰「如果你懂我就好了,說到底,就算你再怎麼打破封建禮教的尋在著畢竟還是個古人,我又怎麼能指望你真的理解我呢。」
被現代人說成了古人,真是場悲劇。
我望著水里起起伏伏的木盆沒有再吱聲,像極了我的命運,四處游蕩,顛簸起伏,最終也許是靜靜的腐爛掉,但是這之前一直在努力尋找一處港口,只是我所處的不是一片海洋而是一片沒有停靠地點的咸水湖。
那味道,只有自己懂。
玉清雪突然將下巴抵在我的肩頭上,以極其曖昧的姿勢問我說︰「要不要離開子軒選擇和朕在一起呢?」
「父皇。」我鄭重的喊了一句,然後勾唇笑起來,說︰「這是準備和自己的兒子搶女人嗎?現在宮里都傳言說是您對太子爺下了毒,他還躺在床上喘氣呢,你這麼急于對他身邊的女人下手不是正好驗證了大家的猜測。」
他的下巴沒有從我的肩膀離開的意思,而是得寸進尺的伸出手來從後面將我抱住,說︰「我可以給你想要的生活,總是孤芳自賞自以為是拿流浪者的姿態去面對人生,這樣的自己不覺得既虛偽又造作嗎?口口聲聲說愛,說到底自己根本不懂愛,你只愛自己,那些哀傷和嘆息不過是為了掩飾你的自私和失敗而已。你不允許別人的背叛,自己卻在感情的問題上左右搖擺,你敢說自己沒有對朕動過心?其實你不在乎自己愛的男人是誰,你在乎的是誰能給你一份安逸享受的生活,誰能像個忠實的奴僕一樣心里眼里只有你,所以,朕現在可以做到,你大可以投懷送抱。」
我不知道這個男人在發什麼神經,也許他說的是對的,我不是個什麼用情專一的女人,與其說愛別人更不如說是只愛自己,但是有一點他還是高估了自己,我雖然對他心生好感,但是與其說愛倒不如說是一種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簡單情愫而已。就算我再不懂愛,起碼真要論感情,也絕對輪不到他。
本來他可以將我說的更爛一點,說不定真的可以將我連皮帶肉的撕扯一番,將我傷的體無完膚,只是就算他是研究心理學也不至于在學藝如此不精的情況下出來丟人現眼。
「父皇,您究竟是作何打算呢?」我沒有急于推開他而是借勢直接的依靠在他的懷里問。
「做我的女人,權勢富貴我都可以給你,我知道你喜歡子軒,畢竟喜歡他的女人多的是,但是男人生有一副好皮囊又有何用,就算他想跟我抗戰到底也折騰不了幾日了。拿了這個,回去之後幫我殺了他。」說完,他塞給我一把匕首。
又是匕首,這個男人還真是有著變態的收集癖好。
我抬起頭佯裝不解的問他︰「太子爺都快死了您何必急在一時呢?」
「朕怕就怕他一死朝中更是鬧翻了天,在他還沒有斷氣之前一定會想盡辦法分裂我和眾大臣的關系,倒不如先動手殺了他也省去了麻煩。何況——」他頓了頓,滿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說︰「他的中毒怕也只是個假象。」
咯 我心里一慌但是面上依然一副淡漠的表情,從玉清雪的懷里月兌離出來說︰「匕首還您,王位之爭各憑本事吧,既然皇上不念及父子親情那麼太子爺也沒有必要對您盡忠盡孝。更何況,皇上興許就不是太子爺的生父,所以才這麼的無情。」
他一听,眉眼之間的神色輕輕變了變,說︰「其實你和子軒之間那些不合與矛盾也只是演給外人看的不是嗎,不對,只是單給朕看的。既然你們夫妻同心那朕也沒什麼好說的。」
你知道又如何。我撇了撇嘴,現在的你不過是個甕中之鱉而已,怕了你不成。
正得瑟著,我的身體突然飛了起來然後在空中劃了一個漂亮的弧線直直的墜入湖里。我擦居然敢把我踢下湖,老娘不會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