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郡主因為我那傲慢的態度顯然是有點惱怒,然後冷笑了一聲,說︰「你這都離開了十來年了,別的沒長進倒是助長了你的氣焰。」
我x就算是虐用童工也不至于在我六七歲的時候就扔到雪國去啊,而且讓我過著男女地位極具顛倒的生活,不對,我只是在為錦年鳴冤罷了,那個狠心的老媽大概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在入宮前夕被毒死了。
只是,面前這個叫做鳳歌的郡主的確是過于目無尊長了。就算我和她的年齡相仿,但是論身份地位或者是輩分,她不但不懂在我面前收斂反倒是尋我的晦氣。
「大膽」我嚎了一聲,然後扯著江無痕的衣袖說︰「快,教訓她。」
「啊?為什麼是我?」她顯然是底氣不足,很沒用的退到我身後然後低聲說︰「公主,您小時候最怕她了,怎麼這會子還跟她對上了,畢竟現在您還沒有掌權,凡事收斂的好,她可是除了你之外最有可能即位的人。」
錦年這他**的過的什麼童年呀,身為一國公主,最合適的皇位繼承人居然被這麼一個娘們欺負著,現在想想難怪不把鳳歌送去雪國當特務呢,感情是錦年這逆來順受的樣子更適合冒充雪國的女人。
悲劇
「怎麼,還有事嗎?要是沒別的我先走了,恕不奉陪。」鳳歌說完,身後跟了一票的美男大搖大擺離去。
我正欲追上去卻被江無痕伸手拉住,然後見她搖了搖頭說︰「您剛回來,這邊的情形還不清楚,暫時先別去招惹她了,去見陛下要緊。」
我忍了忍然後跟上她往寢宮的方向走去,在門口時還是稍微遲疑了一下,雖說是離宮十年了隨便就可以拿來個借口搪塞過去我對周遭的不適,但是畢竟自己是如假包換的冒牌貨,所以氣場上自然也欠缺了些。
深呼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如今的行為和竊取玉家江山的玉清雪也沒什麼不同,為了那高高在上的帝位和可以真實的握在手里的權勢而豁出去了一切。但是,我可以打著為了天下黎民蒼生而挺身而出的旗號說服自己並沒有觸犯道德的底線,何況我的確不是為了私欲才想要得到皇位的。
「母皇。」我憋了一口氣,一踏進正殿就哭嚎起來,然後猛的撲到那躺在龍榻上的人兒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涂抹起來。
「咳咳。」鳳傾儀咳嗽了兩聲然後伸出手來撫上了我的臉,我這才斜著眼往她臉上打量過去,不錯,雖然是個半徐老娘了,但是那難掩的姿色的確是動人心魄,而且眉宇間的英氣和霸氣很難在一個女人身上如此完美的展現出來,相比而言我看起來就陰柔了很多。
「兒臣好不容易回到您跟前侍奉左右了,您可一定要保住龍體啊,母皇。」我虛情假意的擠出了幾滴眼淚然後握住了她的手,心道你有什麼遺言趕緊的交代,這之後就放心的撒手人寰把江山交與我打點即可。
只是,我這一聲呼喊就好像什麼靈丹妙藥有著回春之效一樣,那鳳傾儀的臉上愣是出現了疑似重生的光澤,然後她含淚對我說了聲︰「我兒啊,母皇這些年真的好想你啊。」
想你妹我心里咒罵了一句然後听她交代奴才們說︰「都退下去吧,我和公主好好談談。」
「是。」眾人領了命然後跟著江無痕一起退了出去,在那騷包女人離開之前我分明是看她輕輕搖了搖頭然後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看樣子是在為我們這苦命的母女而惋惜著什麼。
屋子里一下子空蕩起來,我幾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聲,這種獨處的時間可別太長,不然準該露餡。
我正考慮著要怎樣打破眼下的平靜,找點什麼無關的話題隨便聊聊卻听她開口說︰「鳴兒,別怪母皇,我雖是一國之君但是你我在宮里始終只是孤兒寡母,她們給我下了藥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辦法生產,所以作為我唯一的後人我必須將你保護出來,將你送到雪國也實屬無奈之舉啊,如今你回了宮我怕那群人還是會對你不利,在這種敏感的時刻一定要處處小心才行。」
我x這就是事實的真相嗎?整了半天,你這個威震天下的女皇陛下原來如此廢柴啊完蛋了,真是上天對我的考驗,不論涉足哪個皇宮里都要面對各種的危機啊。
「那個,母皇你指的那些人是——」眼下我必須趕在她咽氣之前把局勢弄明白才行。
「原本這皇位該是我皇姐鳳傾夜的,只是她過世的早所以皇位由我繼承了,但是作為她的長女,鳳歌自然是對這個皇位抱有想法,並且我那幾個皇妹也是處處幫襯著她與我作對,說到底也是我太過于控制她們的權利了所以想要通過皇位之爭來從中分一杯羹而已。鳴兒,母皇撐不了幾日了,未來的日子里自己一定要謹慎著些,你這孩子從小就優柔寡斷並且缺乏魄力,但是需得明白一個道理,為君者若是不夠心狠手辣必然成不了大器。」她絮絮叨叨的交待著。
這個破道理老娘上幼兒園看電視就懂了,你以為我沒看過武則天啊。只是,看這風華絕代又器宇不凡的女人終將凋零心里就忍不住有點傷感,難得一位麗人了,這一生都小心謹慎的活著,說到底,這就是無奈生于帝王家吧。
我現在終于又多了一個名字,從舒華年到錦年,再從錦年到鳳鳴,隨著身份的提高麻煩也跟著增多。我這一縷異世的幽魂究竟是為了什麼而被帶到了這里?要說是救世主明顯的搞笑,玉清雪還不是被乖乖的送回了老家,真要說的話,我也只是他老人家無聊時隨便拿來消遣的工具吧?
無論如何,我有義務對面前的女人盡忠盡孝,誰讓我的身體里留著她的血呢。
從她的寢宮里出來時四下里看了看,這才猛然驚覺不愧是女子執政的國家啊,到處都是清一色的陰柔美男但絕非太監,相比之下間或出現幾個女人就顯得器宇軒昂多了,真是有趣
「嘿,老爹,請問我的寢宮怎麼走啊?」我隨便抓來一個男子問道。既然是出現在這皇宮里的美男想來都是母皇的男寵,這麼稱呼倒也沒什麼歧義。
他的臉一紅,大概是還沒被人這麼喊過,然後一念及我的身份也是多少有所顧慮,于是客氣的說了句︰「公主請隨我來吧。」
「喊我鳴兒就好,我出去了這麼多年對宮里的事物已經陌生了許多,今後還得麻煩爹爹多照顧才是。」我急忙眉開眼笑的拉攏人。
他頓時笑靨如花,被我這麼一說馬上變成一副慈父的嘴臉伸出縴細的手來撫模了一下我的頭發說︰「在雪國長大的女孩子就是不一樣呢,怎麼看都覺得很討人喜歡啊。」
一句話還是出賣了中國男人想翻身做主人的傾向,不管到什麼時候果然這個雄性的生物都喜歡溫柔乖巧的雌性啊。
我繼續媚笑一路上跟著他去了自己空出來好久的寢宮。安頓好之後就請來了木匠然後按照我的草圖幫我建造起了輪椅,有了這個就可以推著鳳傾儀到御花園里散散步呼吸呼吸新鮮的空氣什麼的,也許能讓她多活一陣子吧。
好像,自己在做什麼多余的事情,但是,又覺得她要是能把身體養好了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憑我這嘴想把她說服了給我辦事倒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想想她也夠可憐的,好不容易把女兒盼了回來卻又將辭世,所以還是想要趁她活著的時候盡可能多給她一些溫暖,這個深宮里所觸及不到的溫暖。
真正完工的時候,這長了輪子的椅子吸引了不少人的圍觀,當我那半死不活的老母被人攙扶著坐上去的時候更是惹來了她那群三宮六院的男寵齊齊的呼聲,生怕我的發明不靠譜而傷了他們的女人。
無視眾人那不信任的目光,我拿了毛毯將鳳傾儀好好的裹起來然後一路哼著小曲走了出去,見她灰敗的臉上登時也有了光彩,一直稱贊著︰「倒是好定西,坐上去也不顛簸,還省了人力去抬它。」
「兒臣會做的東西多著呢,等母皇養好了身體我就一樣一樣的做給你看。」我說完將輪椅停在了一張石桌前面,然後在她身旁依偎著坐下,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只隻果之後用心的削起來,然後切成一片一片遞到她的嘴邊,說︰「來,嘗嘗,是不是我削的隻果格外甜。」
她滿臉慈愛的望著我笑了笑然後張嘴接了過去,說︰「的確呢。」
「我可不可以喊你母親啊,這樣也覺得親切。」我說著又遞給她一片隻果,她笑了笑說︰「鳴兒喜歡怎樣就怎樣吧。」
「娘。」我喊了一聲然後撒嬌一樣的趴在她的膝蓋上,心里卻想起了錦府里的那個同樣將我視為生命的女人。這一生,不管是愛情還是親情我都虧欠了太多的人。
「趕在娘閉眼之前,我為你張羅一場選秀如何?」她伸出手輕輕撥弄著我的發絲問。
我一個激靈急忙直起身子來拼命的搖頭,說︰「女兒還小,不急,不急。」
「听無痕說你曾經為了雪影深流過一次產,可是真的?」
「那個也是意外。」我回答著,眼神一黯,有些事情想起來還是會有些心痛的。
「唉,苦了你,等你黃袍加身之後會有無數的男人爭著搶著討你歡心的,到時候哪還用得著受那種委屈。」
「呵呵。」我干笑了兩聲頓時胃里一陣翻騰猛的突出一口酸水,接著心里一驚,覺得這種感覺很是熟悉,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