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恣意生活 正文 第二二五章 對抗

作者 ︰ 七月裳

今天第二更。新年假期大家過得可好?

話說易函站到了祭台上主持拜月,正不知要如何動作,只想著要應付過去,就宣了一聲開始。

話音才落,台下站著的眾人就見那明亮的月光活了一般流淌起來,像乳白色的念力般以易函為中心形成一個漩渦,快速地轉動起來,越來越快。

易函自己卻是看不到這些的。她只覺得剛一說完開始兩個字,就感受身上涼得似被潑了一層薄荷般,但又有一絲暖意集中在小月復那里,慢慢的越擴越大,漫到全身。這樣似涼又似暖的感覺一點也不好,她只覺得似乎溫和,卻又帶著一絲扭曲的痛苦叫人難受得形容不出來。

與此同時,易函口中吐出聲音。

台下的人卻清楚地听到「禱文」兩個字。然後族長易閣伸手在身前一抹,那里就現出一副字來。祭台上易函一句,他念一句,下面的人再跟著一句,三種聲音卻是兩種語言。他們跟著族長念,卻不能理解台上易函吐出的字句。

易函自己也是不知道這些聲音的含義的,她只當自己難受地申吟出來,拼命想咬著唇不讓自己出聲,卻總也不起作用。

她一刻也沒有忘記此地是什麼場合,用力扭頭看台下,只見人們整齊地排列著,嘴巴張合,他們的身上飄出乳白色的念力,向著自己這個方向而來。

看來自己就是個中轉站。易函不再糾結,保持最端正的站姿,不理會口中控制不住的音節。

這似夢般的場景,到了後面易函幾乎要分不出來是真實還是虛幻。

終于停了下來,眼看著有如實質的乳白色念力越來越淡,她的五官和身體也恢復正常。終于覺得真實了。

走下祭台,這次竟只下了八個台階。心里雖然覺得很怪,易函卻沒有回頭去看,只在走回到族長和大長老中間時才轉過身去。祭台還是那個祭台,祭品也還是那些祭品。若不是燃著的香燭多燒了一部份,這一卻就和她上去之前一樣了。

「跪拜送月」這次是大長老發話。

殿內所有人都跪下來,易函被推得上前一步才跪下去。大禮拜過,立起後,眾人有序退出殿外。

易函正拉著祖父想質問這一莫明的過程,眼角掃到祭台突然消失,忙轉眼看過去。

「小函,第一次參加族里的祭祀吧?你不知道,秋夕屬陰,須得女子才能更好主持,但你上面已沒有易姓女性的長輩教導,而我們又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怕你事先知道了緊張,所以才讓你時候到了站上去就好。今天的祭祀效果真的比以往好呢,不信你看看自己的修為」易閣見她轉了目光,心里暗喜著搶著說出來。

只要孫女兒沒有先開口,自己就算是自首。

祖父和這些長老們一起,算定自己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易函轉回臉來,不言不語地看著面前圍著自己的易閣和十位長老,目光越來越冷。

「小函?」易閣一看,馬上明白事情不好,拉了她的手,留下一句「議事書房」兩人就沒了身影。「小函,我們不說,真的是怕你緊張害怕啊。」這些長老們面對易函時,總是溫和的,平時對外的威嚴架子從沒有拿出來給她看過。大長老親自倒了杯茶來放在她手邊。

「小函,你別怪族長,是我提議不事先告訴你的。」三長老語氣堅決,「你要怪就怪我好了。大家是真的不知道你要怎麼做,只知你上去祭台,站在那個地方就能開始。」

「除了這些,我們什麼也不知道。若是一開始就和你說,你心里會怎麼想?若是到時候誤會了或是害怕了,不來出席,族人們會多失望」五長老也是苦口婆心。

易函還是不說話,渾身冒著冷氣。不管道理多麼冠冕堂皇,總改變不了被算計的事實。今天只是祭祀,傷害不到什麼,明天呢?若是為了另一個原因,要她做些危險的事,也要這樣把她算計進去嗎?

「小女圭女圭,你說吧,拜都拜完了,你倒是想怎樣?」七長老滿臉大胡子,此時有些不耐煩了。

我這被算計的人都還沒有不耐煩,你這算計別人的人倒不而煩起來了?易函外放的冷氣又冷了幾分,凝重得幾乎要結冰。

「你到底想怎樣?」七長老推開眾人站到她面前,「身為創神族人,為族里的祭祀大事出一分力難道不應該嗎?」。

易函剛才只是覺得心寒,此刻一听這話,氣得臉色發紅︰「我有說不應該嗎?誰听到我說不應該了?你們給了我說話權了嗎?趕鴨子上架把人趕上去,用完了就丟一邊是吧?就算是為了大家為了族里的利益,但用到人時總是要和人說一聲的吧?」

女孩面色通紅,語氣卻能凍住三尺池塘。

雖然他們的出發點可以說是為自己好,但事情有這麼辦的嗎?一聲不吭就把人推出去,要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以後什麼時候被賣了也說不定呢親人,親人不應該是彼此坦誠的嗎?有這樣算計來算計去的親情?不如不要

易閣倒是站在一邊,冷眼看著一眾老頭們中年人們圍著丫頭轉。大長老蹭過來,用手撞了撞他︰「過去勸勸啊。」

易閣慢慢地搖搖頭,說得慢條斯理︰「不去,我一去,就要炸毛了。」

大長老就要瞪眼,易閣卻又往後退了一步。

他這是用行動表明自己的無辜?長老和族長是一體,這個決定既然已經做出來,本就不能算是其中某一個人的責任。大長老眼里閃過狡光,手一搭人一掠,易閣正正停在了易函面前。

易閣氣得想吐血,但面前的孫女兒已經抬起頭來看自己了,他要是在這時候跑掉,指不定才親熱了一點的孫女兒再也不理自己偷偷用眼刀刺了刺大長老——修為相差太大,打肯定是打不過的。

「小函,寶貝乖孫女都是祖父不好,祖父應該一早就和你說,別生我們的氣了好不好?」易閣那個小心翼翼,若是這房間外的人見了,說不定會以為見了鬼呢

一昧生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若不把自己氣的原因說出來,下回難保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易函心下思索,便使勁地睜著眼,眼酸後淚眼迷蒙時才說︰「我知道大家是為我好。可是我以為親人之間應該是親親熱熱坦坦蕩蕩,而不是相互算計。就算出發點是好的,可做得不好,好事一樣會變壞事。就算你們不知具體程序,那就只和我說到了上面見機行事即可。所以今天的事,讓我很失望。」

書房里的空氣突然一窒。剛才叫得歡的七長老此時臉色有些發紅,只是膚色黑,看不太出來。但易函不會管他們,趁此機會說清楚了也好。

「你們若擔心害怕我做不好,多教教不就可以了?若你們都試過了,發現小函就是個扶不上牆的阿斗,那就再另說。可你們卻以自己的心思來猜度別人,把我當敵人一般對付,步步算計著生怕我壞了今天的拜月祭祀。你們想想,這是親人之間相處之道嗎?」。一直睜著眼讓眼皮酸著才能盈著那眶淚,易函很累,便眨了眨眼舒緩。

易閣看著孫女白瓷般的臉上滾下來的兩顆淚珠,心痛得直想不管她要怎麼樣,自己都盡力去辦,只要她別再傷心別再生氣。

這些站在權力頂峰,受人景仰由來以久的長老們听了她的話,仔細一想,確實是那麼個理兒。

「看來我們自說自話太久了,已經忘記自己在維護族里利益之時也要考慮相關人的感受」七長老一抬桌子,從身邊拿起茶壺倒了杯茶,也不管是熱還是冷,端到易函面前,「來,七阿祖給你賠個不是我七阿祖就是這麼個性子,以後若有說得不好听的,你只管指出來」

易函受驚地站起來,不敢接那杯茶。她要一聲不響接了,日後被人知道還不嚇死個人?在座的除了族長祖父,哪個長老不是活了幾千年的老不死?自己的直言他們能接受,能不死要面子地堅持就已經讓她很高興了,再要這些老祖宗們賠禮,就太不懂事了。

「不用不用」易函忙擺手,「阿祖們做那個決定時是疼愛小函,但小函也相信玉不琢不成器,以後再有類似的事情,請務必讓小函知道。對于其他族人,他們可能也是像小函一樣,與自己相關的事情,若能由長老和族長們帶領著,一起商量著辦,有參與感,能加強集體感,對族里的事才會更上心。」

她就是看出來這些長老們的開明,才敢說這番話。若是那些不開明死握權的,她才不會說。不過,若是她知道自己會因這番話而從此過得水深火熱的話,一定不會說的。

第二天,準備出門去族學的易函被叫到祖父的外書房里,父親也在里面。

「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再去族學了。」易閣發話。

「從今天開始,你就跟著我訓練。」易天接道。

站起來跟著父親走,易函不知道她從今天起很長一段時間,都將再也不能好好享受坐在樹蔭下聊天的樂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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