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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慢慢降臨,漫天點點星光灑在陸河山的山道上,月色似流水而下,給大地披上了一層淡淡銀霜,風起,山林中樹木上的葉子沙沙作響,幽靜祥和感猶然而生,夜半,是無數寂寞人的心聲。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要知道,了解一個對手,往往比了解自己更重要。
夏侯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這個問題張暮思索過很久,他想過千百種答案。但當他真正見到夏侯霖的時候,還是在內心里不經意的訝然了一下。他從沒有想過,所謂的冀州軍神,全冀州最強的男人,會是這樣一個平凡的人,平凡到張暮有些無法相信他到底是不是夏侯霖。
張暮的想法,是每一個沒見過夏侯霖第一次見到他時,都會有的想法。
夏侯霖實在是太平凡了,平凡的樣貌,平凡的氣質,平凡的衣著,宛如走在大街上無人關注的一個路人,擦肩而過,然後迅速忘記。如果不是親身感受到夏侯霖的狠厲,他很難理解,甚至會產生一種,為什麼眼前這個人會是一個將軍的質疑。
或許,平凡如斯,本就是一種不平凡。
張暮在打量夏侯霖的同時,夏侯霖也在為張暮的年輕而詫異。夏侯霖怎麼也沒有想到將他女兒俘虜去的,會是一個這樣十七歲的毛頭小子,統軍參謀?十七歲?夏侯霖一笑,心里也不由暗嘆著景國然的大手筆。他沒有先看自己的女兒,因為他有信心能將夏侯芸成功救走,但對手卻不一定,夏侯霖從不小看任何人。
這是十年前,顧安用死告訴他的一件事。
天下英雄輩出,陰溝里翻船的後果只有一個字,死。
夏侯芸卻很激動的看著夏侯霖,她跑到自己父親面前,腦海中卻飛速掠過這兩天作為俘虜的經歷生活,心里不知怎麼,忽然一顫。
「叔叔,均兒這里沒事,一切安好,還請放心。」夏侯芸背對著張暮,很別扭的向自己的父親夏侯霖眨著眼,模仿著平日里夏侯均的語氣與神態。
夏侯霖一窒,然後看著夏侯芸的一身男子打扮,不由會意,心下也不由松了一口氣。他最擔心的就是夏侯芸被人俘虜後,會被別人怎樣,他太清楚自己女兒的魅力,偌大冀州,迷戀夏侯芸的,男子中十有**都有,作為大陸上絕色榜單中排名第四的人物,每年都會有其他州的人們來到夏侯府,只為能看夏侯芸一眼。
更何況,夏侯芸這幾年,已是出落的越發美貌。
心有染指者,不計其數。
張暮在一旁淡漠的看著,看著眼前這一對上演‘叔佷’情深的兩人,他在將內心多余的感情一點點排除著,今夜相會談判,在很大程度上都決定著他與顏雙的未來命運,容不得張暮不去嚴肅面對,他把眼光在夏侯霖與夏侯芸間來回游弋,這三千多人的命運,就在這倆人的感情多少上。
有靈光一閃的指點,張暮自然明白,夏侯霖是為了這個夏侯均而來,他雖然不太清楚為什麼夏侯霖會與夏侯均的感情會這麼好,但感情越深,無疑越增大張暮在一會兒談判中的籌碼。
「今日相約于此,總不會是為了讓我與這個佷兒見面吧。」說話間,夏侯霖已是坐到了張暮的對面,神色間自有一股輕松的意味。
張暮一笑。
「今日邀夏侯將軍于此,確是有事相求。」嘴上說著求人辦事,但話語神態間卻無一絲所應有的恭敬之意,反是淡漠之氣頗濃,好像在說一件與他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
夏侯霖點點頭,他早知道事情會是如此,示意張暮繼續。
「我想請夏侯將軍贈糧。」
夏侯霖一頓,他還沒有說什麼,旁邊的夏侯芸卻猛的叫了起來。
「什麼?贈糧?你居然讓敵方平白無故的向你贈糧?」話語中的詫異,讓每個人旁邊的人都能清晰感受到。
張暮卻好像是在看風景一樣,神情自然的看著夏侯芸。
「就憑你在我手上,現在是我的人。」夏侯芸不知怎麼,听聞此言臉色突然的有些紅,她嘟囔著嘴,小聲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但張暮與夏侯霖卻都未在意,他們只是相互的對望著,氣氛一時間凝固。
短暫的沉默過後。
夏侯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他猛的站起身,右手從腰間一抽,一把鋒利軟劍從中而出,快速的在將要刺入張暮的脖間時停駐。
夜風輕起,微風輕撫著山巔上三人的衣角。
這是談判,談判要有誠意,所以兩方除了信上約好的人員外,都沒有其他的人來,大家都是絕頂聰明之人,不會干那種自毀名譽、目光短淺的事。
張暮坐在山巔的一座岩石上,月光賦予軟劍上一抹銳利的光亮,他甚至能清晰感覺到脖子上一股莫名的寒意,夏侯芸此時的臉上有一股十分古怪的神色,好像要說些什麼,又好像什麼都不想說。
她糾結著,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很淡然,這是張暮在夏侯霖眼中的感覺。
張暮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平淡一笑,劍在他的脖子上,卻讓人覺的其實脖子周邊什麼都沒有一樣。
「夏侯將軍,你覺的我是一個聰明人嗎?」
這個與現在毫不相干的問題,讓夏侯霖有些一愣。
「不傻。」十七歲當上統軍參謀,並將他女兒一戰而擒,這樣的人,自然不傻。
「那你覺的我有可能會做這種沒有把握的事嗎?」
夏侯霖聞言,內心里忽然閃過一種陰霾。他一皺眉。
「什麼意思?」
張暮呵呵一笑,卻沒有對夏侯霖說什麼,只是轉過身,向著正在欲言又止的夏侯芸笑道。
「夏侯均,你不覺的今夜那碗菜湯,味道出奇的好嗎?」
夏侯霖與夏侯芸臉色同時一變。
一時間,分外安靜。
夏侯霖的劍沒有撤回,張暮知道這是一個關鍵的時刻,夏侯霖能否將糧食贈給他與顏雙,全賴于夏侯霖是否相信他所說的這句話。菜湯有毒,相救你佷子的命,就去拿糧食過來,這是張暮的引申含義,他相信,夏侯霖也一定能听懂這句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夏侯芸面色慘白,她不敢相信的看著張暮,驚詫感遍布在她的臉上。
但夏侯霖卻出乎張暮心中意料的沒有深思熟慮,他以一種莫名的眼光,在張暮與夏侯芸的兩個人中來回的打量著,眼神中所透露出來的含義,讓張暮看不明白。
就在張暮迷惑之際,夏侯霖卻好像想到什麼似的忽然笑道。
「明日辰時,千石糧食我自會送到。」
張暮開始皺著眉,目的達到了,但給他留下來的疑惑卻更大,夏侯霖就這樣什麼都不問的,同意了這種無理的請求,實在大出張暮的心中預料之外,他思索緣由,卻無從而知。
「既然如此,我佷兒就暫時拜托與你,如果他出了一點問題。」夏侯霖說到這里一頓,他眼神瞬間無比銳利。「我讓你生不如死!」
張暮竟被這股氣勢弄的心跳都停了一拍
夜涼如水,夏侯霖已下山而去。
山巔上的兩個人卻還沒有走,張暮坐在一旁靜靜的思索,夏侯芸則站在一旁看著他。
「張暮,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張暮正在思考著夏侯霖之所以爽快應下的緣由,他有一種感覺,夏侯霖之所以贈糧絕不是因為他對夏侯芸施了毒,但具體因為什麼,他實在想象不出。
「沒有。」張暮很簡略的答道。
夏侯芸深吸一口氣,她平靜的看著張暮。
「下毒呢,這件事你也不想說嗎?」
「假的。」張暮現在全憑著感覺在回答她。
「什,什麼?那你騙了我叔,我叔叔嗎?」
張暮聞言一聲冷笑。
「你以為他不知道嗎?」對于張暮而言,這才是問題所在,夏侯霖明明已經猜到了事情得真假,卻還要將糧食白白贈送與他,張暮的內心不安感在不斷增加。
而恰在此時,張暮面前一直打開的透明屬性板上忽然一閃。
夏侯芸眼里。
張暮整張臉,突然的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