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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鋒冷冽,月光下,如漣漪般泛起白光片片。
張暮站立在顏雙的對面,寬大儒袍被夜風吹的輕輕飄起,十七歲有些稚女敕的面容上平靜如斯,軍制鋼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情形好像又回到了張暮與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信息欄上一閃。
看破︰顏雙對你的猜忌之心越來越重,他不能確定你是否與夏侯霖真的勾結與否,但顏雙一向寧殺過不錯過,你看著他那雙滿是殺意的眼楮,內心在不斷下沉
拆招︰你需要一種方法,好向別人證明你的陣營身份,要讓顏雙相信,你依舊是景國然一方的人。
張暮眼光一凝,求生**逼迫著他的腦海在不停的高速運轉。看破已經在很明白的講述了顏雙對他的殺意,以及確定顏雙想要殺他的原因,拆招更是向張暮提供了一種解決現在生死問題的一種渠道,雖然不是什麼具體的做法,但張暮猜測這是屬性低的結果,更何況,這是他穿越來的幾天中,屬性發揮最好的一次,能將問題說的如此通透,張暮心下苦笑,恐怕現在也就只能面對顏雙這種,腦袋不開光的人物吧。
「等等!你,你們這是在干什麼?」一個有些柔弱的聲音,忽然在這個充斥著緊張感的地方響起。
場上很多人的目光隨聲音來的方向看去,張暮卻心中一突,暗道一聲不好。一個皮膚有些白皙的瘦小男人正睜大著眼楮,做出用手捂嘴這個極為女性化的驚訝表情。
顏雙卻是眼里一寒。
「怎麼?夏侯將軍想要管一管?」夏侯芸的身份有點特殊,雖是個被俘虜的降將而已,卻是顏雙這支隊伍能夠從夏侯霖那里得到糧食的重要條件之一。顏雙有時對他,也不好去說些什麼,但這一句諷刺還是難免的。
夏侯芸的臉色變化很快,她先是滿臉驚訝,然後卻開始忽然憤怒的臉色漲紅起來。
「沒錯,我就是管了!看不起你們這種連自己人都要抓的行為!有本事,就去找我叔,叔叔啊!」夏侯芸剛說完其實就後悔了,她只是好奇的來看看,沒想要自己怎麼樣,她知道自己身份,只是一個俘虜而已,盡管現在有點特殊,但終究還是俘虜。
夏侯芸一向是老老實實的,她一直告訴自己,要在敵人的軍營中安安分分,她是個女人,盡管沒人知道,但仍是在內心中有著某種憂慮,擔心自己會被別人怎樣。
現在,她能喊出這樣的話語,讓場上的很多人都有些驚訝。連夏侯芸自己似乎都不敢相信一般,吃驚的模著自己臉。
張暮看著夏侯芸,心中多少有一種熱流劃過。但與這股溫暖同來的,還有一種想要把手放在額頭上的無語沉默,本來張暮或許只需要向顏雙表一下立場,提出幾個防範夏侯霖的建議即可,但現在這夏侯芸的一聲攪和,很有可能讓顏雙的疑心更大,以現在而言,絕不會像剛才那樣,幾個簡單的出謀劃策就讓顏雙相信自己。
果然,夏侯芸的這句話後,顏雙的臉色就莫名一沉,他掉過頭,看著依舊滿臉淡漠的張暮,冷然一笑。
「夏侯霖的佷子都在向你求情了,張暮,你還有什麼想要說出的話嗎?」
說什麼?你Y就一智商低于40的笨蛋!
這是氣話,張暮自然不可能說出來,但也從一方面說明了張暮對于顏雙那種,一個小坑就讓你跳下去爬不上來的謀略表現,有種內心里的深切無奈。
有一句話,張暮看著顏雙那個冰冷的樣子,很想告訴他。
我們都是景國然的棄子。
都是丟下來,吸引別人注意的棄子。
但這話張暮並不能說,因為顏雙不相信,他不相信張暮,也不相信自己所認為找到的明主,會是這樣一個人,顏雙很忠義,前世的張暮可能會對此嗤之一笑,可現在他心里卻很復雜,愚蠢有一點,敬佩有一點,傷感也有一點,不值也有一點。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顏雙有,可張暮並不想去問,因為他也有。
很多東西在腦海中一轉,外界一秒,內心卻好像過了很久。
「顏將軍,你不想打敗夏侯霖嗎?」
場中的夏侯芸聞言一震。
顏雙好像听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難得的輕聲一笑。
「我就是因為想打敗夏侯霖,所以才來抓你的。」
張暮報之一笑,他眼神清冷的看著顏雙,顏雙為人傲氣,但他有自知自明,弱小的人他不屑一顧,強大的人他也並不服輸,但夏侯霖,絕不是他能敵的過的對手。
戰場上,一個人的統帥能力要比武力重要的多,一個人再強,也殺不了萬人。
所以,張暮看著顏雙很干脆的搖著頭。
「沒有我,你贏不了。」在顏雙的不屑嗤笑聲響起前,張暮又道︰「沒有你,我也贏不了。」
這不是恭維話,顏雙听的出來。這句話正中了他的心坎,他雖然與張暮共事沒有多久,但就是這樣短短的數天,已經讓他深刻認識到了對方身上那種他所欠缺的東西,顏雙明白自己的能力,他無法讓兩千人打過一仗後,人數不少反而還會增加一千多人,憑他,做不到。
顏雙看著張暮,對方身上的雲淡風輕感,是他最為欣賞張暮的地方。
「也許吧,你真的不應該投敵。」
張暮苦笑。他無法解釋,如果沒有夏侯芸的那一句話,也許他還能去辯解一、二。但是現在,顯然他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來表明自己的立場,顏雙的疑心太重,他的話,已經不起作用了。
「不,他沒有投敵。」夏侯芸這時候內心的血液好像在上涌一樣,老實什麼的她已經顧不上了,看見顏雙的那雙手好像要做出砍首的動作,她連忙喊了出來。
顏雙無動于衷,他輕輕抬起自己的右手。
「他今天夜里只是為了穩住夏侯霖,然後準備提出率軍夜襲的建議,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投敵呢?」夏侯芸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說,但她此時的內心卻在無比的緊張,看著顏雙的那支半空中的手,生拍它就這樣落下。
張暮愣了。
顏雙一頓,他收回了自己的右手。
「他的想法你怎麼知道?」
「他,他晚上說夢話時,讓我听見了。」夏侯芸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高速流動,她生怕說錯了一個字,為什麼會這樣怕,她已經沒有時間去想。
「那你為什麼又說給我听?」
「我,我我就是看不慣你們。」夏侯芸一時語塞,嘴里說的什麼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這算什麼理由?!張暮無語的搖著頭。
但更讓張暮無語的是顏雙居然接受了夏侯芸的理由,顏雙的眼楮在張暮與夏侯芸間掃了一下,眼神中那股輕佻的意味,讓張暮疑惑不解。
顏雙智商不高,但他情商不低。
張暮與夏侯霖不明白的事,他自然一眼看的出來,他甚至看的出夏侯芸不是男人,但他性情冷淡,不愛插手別人的事,所以從未跟張暮說過。
顏雙眼楮一眯,內心嘆一句罷了。
「張暮,今日夜襲,你可願隨我同去。」
張暮一愣,事情的發展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夏侯芸的解救,與最後顏雙的轉變都是他沒想到的事。顏雙的話語至此,張暮其實沒有別的選擇。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