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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暮的智商不高,他也就是有點小聰明,資質與水平皆不過中人而已。這一點,從他穿越來不久時,出現的那個屬性板上,就可以看得出,四大屬性,最高不過25,雖然張暮不清楚一個平常人所應有的屬性值到底會有多高,但想來也不應該比25低才對。
25說明什麼?一個絕世的超級謀士如果某項高達一百,那麼張暮也就是人家四分之一的水平,更何況,這麼大的數值體現,絕不是這簡簡單單的三倍差距所能表達出來的。
所以張暮很少去小看人,因為在大陸上,他還沒有去俯視他人的資本。
這次伏擊,已經是張暮盡自己目前全力所想到的,這個時刻,他能深深的感受到自己與其他謀士間的差距,系統出現,能夠讓他相信自己在未來大陸上,會有與他人一較長短的實力。
但這需要時間,需要讓張暮把屬性漲上來的時間。
這一段伏安與張暮埋伏好的東盛半山道,有兩種地勢,一為鐘山上的坡型高地,地勢起于道路兩側,道路自中央而過,感覺像是一線天的存在,卻也因高地與道路間有些距離,遠沒有一線天那樣來的凶險。一為山腳旁的亂石密林,乃是前面高地隨山勢消失後的地段,輔于道路兩側連接著鐘山的山體。張暮選擇的地帶,就在這兩股地勢相互交錯的地方。
高地上,張暮眯著眼,他現在已經沒有讓別人認為他神游天外的感覺了,戰爭將至,他的目光始終定格在正在向這里行進的那支隊伍身上。火光影影綽綽的,看不清隊伍中鄒翼的位置,如墨的夜色,張暮立于這半山的高地之上,夜風將儒袍吹起,種種飄逸風采,讓周圍的將士不由側目。
「可惜這道路與兩旁高地實在有些距離,時間又有些急迫,無法用巨石攔路可惜。」張暮嘆了一口氣。
伏安此時正一點點目測著,鄒翼隊伍與自己埋伏地點的距離,他的隊伍此時正隱藏在這密林中。
六千米五千米四千米
距離在漫漫的縮短。
鄒翼的部隊開始離他與張暮埋伏的地點越來越近
鄒翼與高適正混雜在隊伍的先頭之中。
前面就是整段東盛半山路中最為險要的一段路,火把上的光亮在這夜色里顯的無比微弱,但即便在這昏昏暗暗中,旁人也能清晰感受到,兩旁突起的高地,那種居高臨下的危機感。
高適這時皺了一下眉頭,他看著旁邊還在陷入某種狀態中的鄒翼。
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
「不試探一下嗎?」
「不用,以夏侯霖的性格,有85%的機率會先穩住軍勢,有72%的幾率會于兩個時辰後發覺岳林高地下的異樣,還有64%的幾率知曉我軍已走遠,不會去追。所以」鄒翼深吸了口氣,很是舒爽的笑著。「我們不要將時間浪費在這里,為防止意外,我們要盡快回到廣羅城。」
「張暮呢?我們對于他的資料太少,不得不防。」高適很是木然的繼續問道。
鄒翼卻是搖搖頭。
「張暮是否看破我的計劃,實際上根本不重要。」
高適皺起眉頭,神色間不掩飾的疑惑正告訴鄒翼他很不明白。
「先撇開張暮打敗夏侯霖這個傳言的正確與否,他即便真的看穿了我鄒翼的全部布局,也只能無可奈何,因為他無法精準的算出我偷襲清源港口的時間。」
「不對。」高適搖頭。「張暮這個人如果有些才能的話,他完全可以通過那個敗亡將士到達岳林高地的時間,從而推測出咱們偷襲港口的大概時分。」
鄒翼笑了。「你只是說對了一部分,實際上如果沒有重要信息,那是推測不出來的。從那名敗逃將士的口中,張暮最多只能推測出戰斗持續時間的長久,以及推測出偷襲的開始時間,但是這場戰斗何時結束,並且運輸夏侯軍補給的離去時間,他根本無法預知,而如果這段時間張暮不清楚,他是根本無法算出我軍大概位置的。」
說道這里,鄒翼的眼楮一眯。
「更何況我對他打敗夏侯霖的事情一直心存疑慮,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有著能打敗名將的才能,會這麼寂寂無聞十幾年?這實在讓人難以相信。」
高適旁邊點點頭,但心頭間的那塊石頭卻沒有就此放下。
「可是末將未記錯的話,地圖上好像有一條到達此地的小道。沒有相關資料,無法判斷張暮會不會抄道于此。」毫無疑問,高適話語中依舊是帶著提醒的意味。
鄒翼偏過頭看著高適,臉上盡是一種無可奈何的神色,對于高適這樣執著的話語,他皺著眉頭向高適說道。
「用腦袋去想想,你認為張暮如果真是一個聰明人的話,他在這種無法判斷敵軍具體位置的情況下,會向夏侯霖提出建議嗎?即便是提出來了,但他的身份是景國然一方的統軍參謀,夏侯霖憑什麼去相信他?換言之,你認為張暮在夏侯霖的內心里,到底有多大的可信度?又能有多大的信任?」
當然,如果夏侯霖對于張暮另有目的,那就另當別論但這個可能性實在很低。一個想法自鄒翼的腦海中劃過,但他並沒有在意。
鄒翼這一系列的問題,把高適問的一愣。
他抬著頭略微的想了想,然後向鄒翼又點了幾下頭。
此時大軍已經行至這兩旁高地的道路之中,隊伍行走此間,到現在還未有任何情況發生。坐在馬上的鄒翼被高適那份木訥神情弄的一笑。
他策馬立于這條道路之中。鄒翼抬起頭,偌大夜空被兩旁高地遮去不少,只留下了中間那個長方形的一片地方,群星閃爍,夜晚,如一塊黑布遮擋在天地間的距離,肆意感再次升起,讓鄒翼此時的臉上不免有些猖狂。
他忽然哈哈大笑,然後仰天朗聲道。
「我鄒翼倒要看看,到底誰能來伏擊我?!!」
聲音于此山體間來回蕩漾,「誰來伏擊我?!!」的尾音更是在此特殊環境里,顯得尤為清晰,良久,聲音才慢慢于夜風中消去。
正當鄒翼的軍隊被此聲音振奮,打算加快行程離去時,另一個很是清晰的聲音突然于這高地間響起。
「不想鄒將軍居然有此閑情,張某這里等候多時了!」
說話間,高地之上突然出現了一片黑影。鄒翼滿臉驚詫神色的望去。
火光旁,一個寬大儒袍的年輕文人在高地間站立,夜風飄起,狼牙月色在他身後鍍上了一層淡淡銀輝,飄渺雲淡之氣,在整個兩軍對望的戰場上,好像有一種吸引人的氣質,顯得格外耀眼。